凌绝顶听的入了神,忽然道,“这剑竟然还有怨灵,真是闻所未闻!”
高山仰止道,“先生不知,我铸剑门铸剑,是以仇敌之血为引子,融入剑灵,如果这人有冤屈,那么他的血就会在剑里生出怨灵,一旦宝剑有了怨灵,那这把宝剑必是不祥之物,它会吞噬剑主人的精元。”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们给那怪人的仇人名单有误?”凌绝顶问到。
“我们帮主反复查探过,当时所有人都在场,看得真切,这大仇敌决不可能错!”高山仰止笃定的说到。
凌绝顶眉头紧锁,问道,“那如此说来,此人并无冤屈,为什么会出现怨灵呢?”
高山仰止道,“此事一直让人很费解,上官帮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事情过去,总得解决,此事因我帮主一时贪念而起,也许是那怪人被杀,灵魂不去,回来找我派复仇藏身在剑中,害死了许长老也说不定。后来我们派人去找天宗请罪,还献上了我派以残剑铸造的诸多神兵利器,甚至帮主自行斩断了一只手,以求天宗宗主饶恕我等的罪过。没想到我们越是求他,他越生气,还将我们派去请罪的十位弟子挖去双眼,割掉了耳朵,放了回来。天宗宗主还扬言说,十日后,让我们洗干净了脖子等着,他要率众前来灭门。可怜我们一心巴结天宗,却弄巧成拙,反惹怒了天宗,真是世事难料啊!”
凌绝顶道,“铸剑门有错在先本来我也不便多言,但上官帮主已经斩断了一只手请罪,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天宗宗主羞辱你十数名弟子,却依然不依不饶,也有些太霸道了吧!”
“谁说不是呢?我们派去的弟子受到如此大辱,一定要和天宗火并,上官帮主却不想惹事,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寻求各位大侠的帮助,本来长安第一仁侠陈无功为人仗义,多为江湖人士化解了不少仇怨,可是我们铸剑门是个小门派,陈无功号称仁公,高高在上,我们怕请不动他,思来想去,只有玄门六逸这样的江湖侠士,我们兴许有希望可以请得动,是以我们上官帮主派我来到此处。眼看着十日之期,还剩三日了,我却还没找到玄门六逸的踪影,唉!”高山仰止将事情讲了一遍,凌绝顶等有些沉默,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确实错在铸剑门上官昆仑,要不是他起了邪念,他也不会弄巧成拙和天宗结了怨,不过这里面有许多蹊跷之处,就是怨灵怎么出现的呢?何况,凌绝顶等人是外人,贸然介入中原门派争端,怕不容于中原武林,反遭驱逐。可要小心处理才好。
高山仰止见凌绝顶不说话,客气说道,“几位是怕帮不上忙才不说话的么,不要紧,凌先生,我们上官帮主说了,生死有命,此事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也没什么,铸剑门虽然是个小门派,也不怕他天宗,就算决一死战,也不能失了气节。”他这话猜透了凌绝顶的部分心思,却不避讳的说出来,真是个坦荡的家伙。
凌绝顶正欲说话,欧阳云风道,“说得好!铸剑门果然都如张大侠一般,铁骨铮铮,不怕邪恶,行的端,坐得直,在下十分佩服!”
凌绝顶心道,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天宗,强行出头也不好办!但欧阳云风说要帮助铸剑门,自己也不好反着说,于是道,“高大侠误会了,我等不是怕事,而是在想这其中的关节,事情有些蹊跷,如能找到原因,说不定问题可以迎刃而解。不过,高大侠放心,张平阳张大侠是我们同生共死的好朋友,他的门派出了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帮到底,这样,我与你们同去铸剑门,说不定也可以帮上忙!且我等与张大侠多年不见,也是十分想念,正好借此机会与他叙叙旧情!哈哈哈哈!”
高山仰止道,“那样太好了,如能得到各位大侠的相助,在下感激不尽。不过我们奉帮主之命寻找玄门六逸,不能半途而废,此事也得有个交待才好!”凌绝顶点了点头。
高山仰止吹动了一片叶子,发出清脆的响声,不一时,一个背负宝剑的高大汉子飞身而下,走了过来,高山仰止道,“景师弟,这些是我们大师兄的朋友。这位是凌绝顶凌先生,这位是...”
凌绝顶忘了介绍,急忙道,“哦,这位是欧阳云风少侠,这位是谭婆婆和程姑娘,旁边那个是铁臂山神叶子青,另外那个是夜游神韦禁。”凌绝顶将欧阳云风等一一介绍了一遍。
高山仰止道,“这位是我师弟,叫做景行行止。”
众人见过行礼,高山仰止交代了一遍事情,景行行止自行去找玄门六逸去了。高山仰止带着凌绝顶等往铸剑门走。
铸剑门远在铸剑山,是一处绝佳的山脉,山形险峻,灵气四溢,那里离轵县不远,约百里路程,众人驾驭轻功,走了一夜,都有些疲累,高山仰止提议大家休息一下再走,欧阳云风扶程碧霄在树下坐好,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给程碧霄喝,十分贴心的样子,程碧霄莞尔一笑,喝了一口又把水递还欧阳云风。
两人的甜蜜被高山仰止看在眼里,高山仰止十分欣赏的看着,程碧霄忽然看到高山仰止的眼神,点头微笑,高山仰止急忙收了眼神,看向别处,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忽然一个声音道,“嘿嘿嘿!没想到铸剑门会去请玄门六逸来做帮手!我天宗要杀的人,就没有杀不掉的!我说要灭门,天王老子来了,也一样是个死!”
那声音沉重而浑厚,十分傲视天下的样子,高山仰止道,“敢问前辈是天宗哪位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话音未落,三个道人装扮的青衣汉子落在树林中,此时已是清晨时分,天光已经透亮,那三人个子不高,为首的一个长耳朵、大鼻子的黑脸汉子,另外两个似乎是他的剑奴,只听为首的那汉子道,“老夫乃天宗传剑长老史可久!”
高山仰止拱手行礼道,“铸剑门高山仰止见过史长老!史长老误会了,我们去请玄门六逸不是为了对抗天宗,而是希望玄门六逸来从中调解此事,希望化干戈为玉帛!两家不要因为误会,伤了和气才好!”
史可久邪魅一笑,道,“误会?你们害死我许长老,这笔账如何能化解?我天宗如就此放了你们,岂不成为天下笑柄!”
那史可久说话满满的杀气,高山仰止笑脸相迎,却没有得到丝毫尊重,高山仰止也不生气,而是说道,“此事也确实是我派做得不对,还请史长老高抬贵手,大家各让一步如何?如果天宗实在不解气,你看此事如何调解,我铸剑门都可以按你们的意思去做!”
史可久道,“我让你们都去死,你们愿意么?”
欧阳云风道,“岂有此理,你们天宗到底是何许人也?铸剑门如此想让,你们却一再咄咄逼人,也太不通人情了吧!”程碧霄却拉了拉他的手,希望欧阳云风可以冷静一点,欧阳云风话已出口,此时也只能静观其变。
史可久看向欧阳云风道,“你是玄门六逸中的哪一位?”
凌绝顶此时急忙说道,“哦,史长老误会了,我们不是玄门六逸,而是张平阳张大侠几个不成器的朋友,也是来调和此事的!”
史可久冷笑道,“调和?你们好大口气!凭你们几个小人物也配来调和我天宗?笑话!”
凌绝顶和颜悦色道,“我等确实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过,史长老,冤家宜解不宜结,铸剑门虽然有错,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如果此事确实不可调节,我们身为铸剑门的朋友,也实难袖手旁观!还请史长老多多与人为善,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不是!”
凌绝顶说得极为客气,却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如果真要动手,他们是站在铸剑门这一边的!史可久哈哈一笑道,“听你口气,你自认为有些本事喽?”
凌绝顶正欲说话,却听高山仰止却道,“史长老,今日离贵派宗主约定的十日之期还有三日,怎么史长老你们却提前了时间?没想到堂堂天宗,也会食言!”
史可久道,“我天宗行事,无需向你请示,许长老乃我生死之交,提前动手又如何?我自替我兄弟报仇,与我宗主无关!!”
高山仰止道,“你如此意气行事,就不怕丢了天宗的脸面?”
史可久道,“我怎么做,与你无关,废话少说,今天你们请来玄门六逸也好,这几个三角虾也罢,老夫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就等着将你们一网打尽。哼哼哼,也不知你们上官帮主现在死了没有,昨晚我五大长老开始攻山,到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高山仰止见史可久早就派人攻山多时,气愤道,“史可久,你卑鄙!”
史可久冷冷一笑,道,“报仇还讲什么规矩,傻吗,好了,你们是自尽呢还是自尽呢?”
凌绝顶上前,微微一笑道,“自尽我们还没学会这个招式!要不史长老你给我们演练演练,我们好长长眼界!”
史可久冷冷说了一声‘找死!’说罢,史可久手上多了一柄长剑,那剑浑身碧绿,晶莹透亮,剑身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息,只见史可久飞身而起去战凌绝顶,一剑一剑刺向了凌绝顶的胸口,凌绝顶双掌变幻,化身千万道掌印,从四面八方打向了史可久,史可久身形一晃,凭空消失,闪现到了凌绝顶的背后,凌绝顶感觉背后剑气冰寒,浑身一震,俯身躲过,随即一个翻身后退,双掌交错,掌影打向了史可久的肩头和头顶,史可久又是身形一闪,凭空消失,随即出现,闪现到了凌绝顶身侧,一剑横扫,凌绝顶中招,退后了几十步。史可久剑气冰寒,威力巨大,凌绝顶没留神,被剑气扫了一下,差点受伤,以脚点地,飞身而起。此时史可久又是一闪,已经到了凌绝顶背后,一掌击来,凌绝顶在空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吐了一口鲜血,跌在地上。
史可久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已在凌绝顶面前,史可久长剑就要刺中凌绝顶胸膛,欧阳云风一拳隔空击了过去,一道强大的气浪冲击,让史可久倒退了几十步,重重摔在了一棵树上。
史可久被一记重创,说道,“没想到中原除了陈无功,还有人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欧阳云风道,“过奖,这点微末功夫,在天宗面前不值一提。”
史可久腾的站起,双目如炬,浑身散发一股原始的气息,一束精光闪现,他举剑飞身而起,朝欧阳云风头顶就是一劈,嘴里念道,“隐地八式!”他的剑气笼罩住欧阳云风全身,欧阳云风怎么动向,那剑都会变化拦截,刚好那个位置,剑往哪个方向都容易去。欧阳云风见他的剑气已经避无可避,想起天尊地卑诀中有一式,叫做刚柔相摩,八卦相荡,是以八个宫位相互激荡,让力量转移的招数,欧阳云风双拳交织,激起一个漩涡,那旋涡乃是八个宫位相激荡而产生的,史可久一剑刺进了旋涡,忽然手上失控,被那旋涡卷掉了长剑,长剑在漩涡中高速旋转,欧阳云风顺势将长剑一带,长剑没入欧阳云风身侧的一棵石头中,直没剑柄。史可久吃惊之下,一掌袭来,被欧阳云风旋涡一弹,啪的一声,史可久退了几十步,跌倒在地,又是吐了一口鲜血。
这边两个道袍剑奴见状,纷纷抽出宝剑,剑身燃起熊熊火焰,齐齐攻来,欧阳云风也不和他们纠缠,利用那气浪旋涡,卷走了两位家奴的剑,双拳同时击打,一拳一个,可怜两个武奴颤巍巍在地上抖动不已,气绝身亡。
史可久见欧阳云风厉害,身形一闪,隐没不见,却见远处树林中叶子摆动,一道影子影子越行越远。
欧阳云风走过去扶起凌绝顶,给他输入真气疗伤,不一时凌绝顶恢复红光满面,凌绝顶道,“欧阳少侠如今的功力,堪比西圣龙母他老人家了!”
欧阳云风笑了笑,道,“这三人功法诡谲,神出鬼没,天宗的道门神功也是不可小觑!”凌绝顶点了点头。
高山仰止被欧阳云风的神功所折服,跑上来道,“原来欧阳少侠你们是世外高人啊,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欧阳云风说道,“高大侠过誉了!此时天宗攻山,我们还是快走吧!”高山仰止点头赞同,众人以轻功前行,不一时来到铸剑门所在的神剑山下,山下歪七扭八躺着十数名铸剑门弟子,高山仰止大叫不好,一路奔上山去。
入了山门,这里到处都是石阵和剑池,石阵边也都是铸剑门弟子的尸体,众人穿过石阵,赫然看到前方立着一柄巨大的石刻宝剑,那宝剑石刻约有数十人高,宝剑上书三个篆书大字,“铸剑门。”
这里遍地都是铸剑门弟子的尸体,众人走得近了,才看到宝剑石刻下,有一个剑池,剑池前方有个大平台,大平台上隐约立着许多人,还有两人正在打斗。
众人加快脚步,渐渐到了平台下不远的地方,这才看清平台上,左边约百余人都是道人装扮,右边十几人却是匠人装扮,那道人装扮的就是天宗弟子,那匠人装扮就是铸剑门的人。只见铸剑门弟子中,立着一个长须赤髯的中年汉子,他身形高大,国字脸,一声灰色长袍,赫然而立,一直衣袖随风飘扬,却是少了一只手臂,此人正是铸剑门帮主上官昆仑。
台上张平阳和一个天宗弟子正在激战,张平阳一身太公剑法如今已经是出神入化,威力更大,比先前上了一个大台阶,多少有些蛇王剑法的影子,只不过威力还不是太大,张平阳一剑刺伤了那天宗弟子,道了一声“承让!”
高山仰止跑上台去,向上官昆仑行礼道,“帮主,高山仰止来晚了!”
上官昆仑见是高山仰止,问道,“你总算回来了,我让你请得玄门六逸呢?”高山仰止正待介绍欧阳云风等人。却只听得一声大喝道,“玄门六逸在此!”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汉子从欧阳云风等人身后飞跃而出,跳到了台上。
众人看着台上那人,只见他身材短小,身形消瘦,胡须如干草,脸色蜡黄,眼窝深陷,门牙也缺了一颗,一身灰色衣服已经是破烂不堪,裤子都已经遮不住小腿,他手里拿着一根干枯的破竹竿,抱手行礼道,“在下水竹艄公幕飞烟,见过上官帮主!”上官昆仑单手回礼,道,“久闻大名!”
紧接着空中飞过来两个青年汉子,两人脚踩着宝剑,滑行而来,这是御剑飞行术,众铸剑门弟子咿呀惊呼不已。看那两人在空中姿态飘逸,恍如神仙一般,他们一个身材肥胖,是个光头,圆脸大眼无须,身上青色的衣服已经被洗白了,上面还缝了许多布袋子,另外一个身材清瘦,个子高高的,脸长长的,眼睛小小的,下巴下唇只见有一个黑点一样的胡须,他也是一袭青色布衣,身上也缝了许多布袋子。两人绕过宝剑石刻,飞行而下,落在地上,宝剑却自行飞升,归位二人手中,上官昆仑见他们如此本领,赞叹不已。两人见幕飞烟第一个到,胖子说道,“幕飞烟地上走路都比我们快,我们这御剑飞行是退步喽!”
幕飞烟道,“你们两兄弟路上有说有笑的,当然要慢一些!”
二人哈哈大笑,见了上官昆仑,同时道,“布袋兄弟风行中、风吹絮见过上官帮主!”上官昆仑也是单身回礼道,“久仰大名!”
一声哈哈大笑,道,“你们有说有笑,我可是一路都在飞,还是跟不上!”
只见四个人在空中飞行而来,他们不是脚踩宝剑,而是御气而行,三人成三角之势,在空中摇摇摆摆,似乎腾云驾雾一般,周围的云层都跟着凑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中年汉子,目光炯炯有神,他一身白衣,衣着干净素朴,有一种儒家特有的气质,他抓着一人,正是景行行止,他身后另外有两个人,一个是麻布衣服,五十岁上下,他的脸上凹凸不平,胡须稀疏,方脸小眼,厚唇,他的手臂粗大,虎背熊腰,背上还背着一个大铁锤,另外一个也是五十岁上下,他的脸色黝黑,短眉毛,三角眼,他一声黑色衣服,背着一个斗笠,仿似山中自由自在惯了,连飞行都是一种天高任鸟飞的姿态。
幕飞烟道,“白衣神农,你手上提了个人,我们空手而行,怎么能相提并论!”
那白衣汉子道,“不提不行啊,要跟你们比慢,就要做好准备,否则岂不是输得很惨!”
说话间,四人落在大平台上,依次说道,
“白衣神农任天行见过上官帮主!”说话的是白衣的中年汉子。
麻布衣服的汉子道,“天罡锤江山月见过上官帮主!”
黑衣汉子也道,“西山樵夫凌中鹤见过上官帮主!”
这六人一个是艄公出身,两个是裁缝出身,一个是农家出身,一个是铁匠出身,一个是樵夫出身,虽然六人穿着朴素,甚至有些鄙陋,但是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性自在,不拘束,却都有些放浪形骸之外的姿态,故称为玄门六逸。各个潇洒自如,来去如风。
上官昆仑单手向六人一一回礼,道,“久闻玄门六逸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上官昆仑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六位大侠,幸甚!幸甚!”
这时,景行行止上前道,“景行行止见过帮主!”
上官昆仑道,“你找来玄门六逸有功,不必拘礼!”景行行止道,“也是我运气好,正好见他们在溪边议事,去将我们的事情说了一遍,六位大侠提着我就走,我本来也可以走的!”
任天行道,“早知道你可以走,我就自己走了,还好耗费真气提着你,多费劲啊。”
幕飞烟道,“任大哥你要不提着他,只怕是我们先到了,他明日都还没有到!”玄门六逸哈哈哈大笑,上官昆仑道,“玄门六逸真乃天人也!”
此时高山仰止上前道,“帮主,我在路上碰到六个世外高人,他们是...”高山仰止指了指欧阳云风等人,上官昆仑瞥了一眼欧阳云风等,见他们土里土气,却穿着宽大汉服装模作样,不是很喜欢,打断高山仰止道,“唉!你不必多言!此事我找的是玄门六逸,其他外人就不要参与此事了!”随即他对欧阳云风等道,“今日我帮中有大事,你们远来辛苦,我赠与你等一些金银,且下山去吧!”显然上官昆仑很是瞧不起欧阳云风等人的样子。
欧阳云风、凌绝顶、韦禁和叶子青听得此言面有怒色,正待发作。
这时张平阳见了欧阳云风等,上前道,“欧阳少侠,凌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凌绝顶和欧阳云风等行礼道,“张大侠,别来无恙!”张平阳与欧阳云风、凌绝顶、叶子青、韦禁等一一行礼,十分高兴。
到了程碧霄时,张平阳愣住了,他问凌绝顶道,“怎么,她们...”
凌绝顶道,“张大侠,这位程姑娘如今已经嫁给欧阳少侠为妻!”张平阳吃惊之余,忽然笑了,道,“好,英雄配佳人!张平阳见过程姑娘,以前多有得罪!”
程碧霄道,“往事如烟,何必再提!张大侠侠义过人,碧霄也是十分钦佩的!”
张平阳正欲说话,却听上官昆仑道,“平阳,大敌当前,你去跟一帮不相干闲杂人等谈论什么?”显然上官昆仑十分不悦。
张平阳道,“帮主,他们可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外人!”
上官昆仑道,“哦,既是平阳的朋友,你们来相助,也是有心了,我很欣慰,不过玄门六逸在此,这里自会解决,他们若实在想留下,留在此处旁观便是,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扰了高人行事!”
张平阳见上官昆仑十分怠慢欧阳云风等人,面有怒色又不好说出口,只好对欧阳云风等深表歉意,道,“欧阳少侠莫怪,我帮主他...”
上官昆仑突然喝到,“张平阳,你还在说!是不是想要脱离帮派!”张平阳只得住嘴,像欧阳云风等回以歉意的眼神,无奈的回到平台上。铸剑术乃是干将传人所创立,铸剑术代代相传,到了上官昆仑这一任,铸剑术更是巅峰造极,但是武功却不怎么样,张平阳入铸剑门后,渐渐有些抢了上官昆仑的风头,上官昆仑对张平阳多有猜忌。是以上官昆仑不太喜欢张平阳和高山仰止这一派系,多有打压。张平阳心知肚明,却也不好发作。
这么一被轻慢,欧阳云风有离开之意,却抹不下面子,毕竟是张平阳的朋友,就这样走了,张平阳那里怕不好看,但不走,被上官昆仑如此轻慢,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可是看在张平阳的面子上才来的,没想到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程碧霄看出了欧阳云风的心思,又见韦禁、叶子青等都面有怒色,于是小声道,“如果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就走吧!我们只是与张大侠有交情,又不是与上官昆仑有交情,张大侠为人心怀坦荡,不喜欢人帮忙,我们就是走了,张大侠也不会怪罪的!”
凌绝顶道,“我们答应了人家来帮忙,这样走了,岂不是言而无信!”
程碧霄道,“是他们自己不要我们帮忙,又不是我们有违诺言,怕什么,我们走吧!”
欧阳云风道,“我只是关心张大侠的生死,其他的与我们无干!”
程碧霄做了一个鬼脸道,“好吧!那我们就冷眼旁观吧!只要不是张大侠落难,我们一概不管!”
欧阳云风等留下观看,没有人理他们。
此时白衣神农任天行道,“道门天宗以剑法名扬天下,是道门三宗中势力最大,威望最高的门派,天宗宗主万归宗,据说已经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更有十大侍剑长老,剑法震古烁今,创了一代武林神话,江湖传言,许长老的同人剑,木长老的大有剑,曲长老的无妄剑,史长老的小蓄剑,常长老的归妹剑,古长老的明夷剑,江长老的噬盍剑,章长老的中孚剑,易长老的既济剑,吴长老的未济剑,号称十大神剑。今铸剑门一事,十大神剑就来了五剑,真是蔚为壮观也!”任天行不知道其实是来了六剑,只是伤了一剑,那一剑说不定在哪里躲着疗伤呢。程碧霄想着想着偷偷笑了笑。
一个面容黝黑而有光泽的青衣汉子上前道,道,“早就听说玄门六逸爱管闲事,处处插手他人是非,只要江湖人士一招手,你们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了,真是伶人艺妓都没你们这般随叫随到啊!诸位的高风亮节,我古天成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水竹艄公幕飞烟道,“早闻古长老爱放狗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古长老你这狗屁一响,轵县城都要抖上三抖!哎哟喂,你这臭味都能熏到了长安城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茅厕厕神上街找树叶子擦屁股去了呢!”幕飞烟揪着鼻子,另一只手在鼻子前面扇着风。背上背着一根竹竿,他弯腰躬身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猴子,滑稽可笑。程碧霄见他污言秽语,本不太喜欢,又见他姿态滑稽可爱,忽然掩嘴一笑,又有些喜欢此人的率性真实了。凌绝顶看了看幕飞烟,也是有种惺惺相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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