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风等人走了一路,在官道上发现一个驿馆,他们来到驿馆已经是傍晚时分,众人简单吃了些东西,便各自到客房休息,阿离忙前忙后像个侍奴一样伺候欧阳云风,欧阳云风有些不好意思,洗漱一番,阿离又要侍寝,欧阳云风连连站起,道,“不,阿离,现在我还要去找我的亲生父母,没有别的心思。我们先去找到你父母,让你们有个安身之处再说。”
阿离道,“我父母被韩无辟害死了,他们逼问你的下落,我阿爸阿妈不知道,他们就严刑拷打,我阿爸被活活打死,我阿妈也自尽了!”说着就哭了起来。奴隶就是奴隶,阿离竟没说报仇的事情,在她眼里,活着就好,哪有什么本事报仇,她们这种人更不敢提什么报仇,她们根本就斗不过韩无辟那种人,所以苟活才是她们唯一可以做的。
欧阳云风没想到自己的逃亡给邻居们带来如此大的灾难,叹息不已,他问道,“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我不敢,我怕!”
欧阳云风上前抱住阿离,道,“待我找到我的父母,我一定亲手杀了韩无辟!”阿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门外凌绝顶道,“欧阳少侠,可方便进来?”
欧阳云风道,“凌先生请进!”凌绝顶推门进来,看见欧阳云风抱着阿离,背过身去,欧阳云风放开阿离,道,“凌先生所为何事?”
凌绝顶转过来,看欧阳云风已经在背后,于是道,“欧阳少侠,我知道你肯定要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但首要是找到那个道人,我刚才打听到了古天成古长老的住处,不如我们去问问古长老,他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
欧阳云风没想到凌绝顶竟如此热心,这么快就为自己的事情张罗上了,于是道,“如此甚好,凌先生费心了,竟为我的事情如此劳神,真是过意不去!”
凌绝顶道,“说的什么话!我这条命都是欧阳少侠的,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们明日出发如何?”
欧阳云风点了点头,凌绝顶出去了。一夜无话,第二天众人离开驿馆到了长安以北的雍县附近,那里有一个山脉,叫小凤山,山脉险绝诡怪,只有一处地方像一个凤尾,故此得名,这里却不是天宗的地盘,而是古天成修行的地方。
众人上了山,却见一个道门童子挡在山门外,漂浮而坐,神态恣意,凌绝顶上前道,“在下凌绝顶,烦请小师父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凌绝顶及欧阳少侠等人前来拜见!”
小童子审视他们一番,收了坐姿,脚步轻轻点地,十分客气的进去了,不一会,小童子又飞了出来,道,“师父有请!”
众人跟着小童子,一路上了栈道,这山路崎岖,山峰间云雾环绕,清气怡人,却真是一个修仙的好去处,古天成虽然是天宗长老,却也是一个执着于修仙的人,众人到了山顶,却见到一个大岩洞,岩洞下,古天成坐在那大石块之上打坐,前方就是悬崖绝壁,但见云山雾绕,清气飘飘,古天成着一身道袍,正闭目养神。
童子上前一行礼道,“师父!”古天成睁开眼,呼的一声站起,飘飞而下,落在欧阳云风面前哈哈一笑道,“哎呀,原来是欧阳少侠和凌先生,失敬失敬!”
众人叙礼已毕,在那云层中大石块下,相对而坐,当然是跪坐,古天成问道,“不知欧阳少侠等几位前来,所为何事?”
欧阳云风道,“古长老,在下来这里也不为别的,只是有件小事,想向古长老打听一个道人的下落!”
古天成道,“欧阳少侠有命,古天成无所不从,敢问那道人是何模样?”
欧阳云风和阿离在来的路上,已经描述过那道人模样,只是阿离父亲记得的一些描述,不是很全,只知道那道人身高七尺,形貌壮硕,圆脸,眼皮上有一颗痣,当时所说那道人四十岁上下,如今看来应该五十多岁了。欧阳云风给古天成描述了一番,古天成道,“你描述的这个人,形貌特征,我从未见过,我行走江湖这么久,见过不少道人,有名望的,都不符合这个特征,兴许是一个隐士,当今天下修道修仙的人有许多不在江湖上行走,怕是难找,这样容我让弟子们先留意着,一有消息,我马上派人通知你等,你们且在此处多留几日如何?”
欧阳云风道,“不了,如果古长老有什么消息,可派人去雍县丰益馆去找我们!”
古天成道,“如此也好,古天成见识浅陋,也帮不上欧阳少侠什么忙,实在惭愧,今日我为你举荐一人,叫做木崇虚木长老,他早年见多识广,兴许他知道些线索也不一定,待我与你作书一封!”
欧阳云风行礼道,“如此,多谢古长老了!”
古天成以血在布条上写了几个字,交给欧阳云风,欧阳云风等人下山去了。
过了两日,他们才来到木崇虚所在的山脉,童子却说木崇虚出游去了,一行人默然下山,欧阳云风道,“凌先生、金先生,诸位,此事是我欧阳云风的私事,你们一路来辛苦了,欧阳云风不敢教你们劳累,不如你们暂且各自回去如何?”
凌绝顶道,“不麻烦,凌绝顶就不在中原,对这里甚为想念,多转转也无妨!”叶子青也是一般说法,金盛赞道,“欧阳少侠,金盛赞大仇得报,感激不尽,只是我青巫派如今没有新帮主,老朽还要回去主持大局,实在抱歉!”
欧阳云风点了点头,金盛赞别国诸位自行离去了,机括先生和范铭功也要各自回去,他们也是多有事务,韦禁单身一个,对此地流连忘返,也是愿意留下来。
欧阳云风、阿离、凌绝顶、叶子青、韦禁五人又在四处山脉转了转,拜见了几位天宗长老,那些长老十分热情,却都说不知道,古天成也没派人过来,兴许是没有什么进展。
一连过了十五日,事情没有半点进展,欧阳云风有些愁容满面。
他们走了一圈,回到雍县丰益驿馆住下,却听说吴楚等七国已经起兵叛乱,陈无功正广发英雄贴,呼吁天下英雄共起,在王顺山议事,商议共同抵御七国联军之事。如今也不过三五日,据传那王顺山上已经聚集了四五万人了,真是巍巍壮哉,陈无功一人登高一呼,果然聚集了数万之众,这号召力真是惊人。
欧阳云风等五人对坐,凌绝顶道,“此时是个好机会,天下群侠聚集,说不定那道人会在其中,我们不妨去王顺山看看如何?”
欧阳云风点了点头,几人起身纵马而行,阿离不会骑马,被欧阳云风抱在前面,五人四骑,奔赴王顺山,一路上侠士三五成群,纷纷赶赴王顺山,众人行了一百多里,一路上侠士就没有断过,真是一大奇观。
欧阳云风等人来到山下,王顺山山下已经是人头颤动,一窝蜂往山上走,还有各种侠士在山下搭起了茅草棚,漫山遍野布满了草棚,草棚下侠士蔚然而坐,但看那衣衫残破,形容枯槁,吃着生肉粗粮等物,有的以剑割肉,粗狂饮酒,好不痛快,他们三五聚集一簇,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看有些人的样子,似乎已经来了多日了,生活的乐此不疲,这些人的消息可真是够快的。
欧阳云风等人下了马,一路上山去,四处观察有没有什么道人行迹。众人跟着一众侠士纷纷上山,栈道两边都是山体石壁,人群在两峰之间往上流动,栈道左边一条细水往下流动,到了山腰处,却走不动了,欧阳云风等人远远望去,近处流水再过去有个大平台,大平台上有人正在打斗,仔细一看,却是玄门六逸和一个青衣老头缠斗在一起,那青衣老头生的五大三粗,头发花白,功夫却十分险绝,玄门六逸六个人,一掌、一棍、一锤、一斧,天上还有两把飞剑,那青衣老头却镇定自若,飞跃闪躲,在任天行、慕飞烟、江山月、林中鹤等四人身边游刃有余,时不时还要避开布袋兄弟上空飘下来的飞剑。
听人议论才知,与玄门六逸打斗的叫做槐里三圣赵王孙,他知道玄门六逸打败了陈无功,一见玄门六逸,就要与他们一战高下,有人说赵王孙是为了扬名立万,有人说赵王孙是为了给陈无功鸣不平,要教训下这六个人。众说纷纭,欧阳云风心道,这玄门六逸和陈无功不和,怎么却也上山了?
只见玄门六逸与赵王孙打斗在山腰间,光芒四射,到处是一股气流在流动,平台上的一处亭子屋瓦炸飞,看得人是眼花缭乱,有人为赵王孙鸣不平,六人打一人,此时人群中一白衣公子,喝道,“六个打一个,不要脸,赵老头,我来助你!”
那人飞身而起,加入战斗,与那两把飞剑,搅在了一起,只见他在那亭子边上站定,大袖一挥,便格去了射向赵王孙后背的两把飞剑,紧接着那白衣公子背后一震,飞出无数把细碎的飞剑,与天上的两把飞剑,如同流星雨飞来飞去,两把飞剑也是左右翻飞,碰的是响声如豆子滑落,剑雨划过长空,也是美妙绝伦。两把大剑被无数小剑瞬间压制,布袋兄弟有些力不从心。
人群中一人喝彩道,“好啊,这是西山第一公子儿长卿的流星剑,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西山剑雨流星剑的剑阵,一出手就是无形的压制力,不愧是御剑术中的佼佼者。”
只见那剑雨忽然变成无数磁铁沫子一般依附在大剑的剑身之上,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那两把大剑逼入了一旁的悬崖峭壁之中,那两把大剑插入悬崖,便动弹不得,布袋兄弟催动内力,却也是无济于事,而那白衣公子儿长卿忽然单掌一推,布袋兄弟二人忽然一震,后退了几步,手捂着胸口,似乎受了内伤,败下阵来。
儿长卿见赵王孙与那任天行神农掌对掌,把亭子都震塌了,二人各自退开,赵王孙背后暮飞烟的棍子已经打向了赵王孙后背,伴随着强大气劲,赵王孙头也不回,一掌打过去,将慕飞烟震退,这边江山月一个大锤砸了下来,赵王孙闪身避开,那大锤将地面砸开了一条裂缝,这天罡锤真是刚猛无比,而背后林中鹤穿行在空中,一斧子砍向赵王孙,任天行和慕飞烟两人也从不同的方向攻了过来,赵王孙避无可避先后发出两掌打退了任天行和林中鹤,儿长卿当下在地面立定,隔空一掌打向慕飞烟,慕飞烟收了棍闪躲一旁,儿长卿飞身去战慕飞烟,掌风犹如水面波纹,气劲强硬,慕飞烟来不及使棍,被儿长卿一掌击落。
有人道,“想不到儿长卿的碧波掌法也是这么厉害!”
这边天罡锤见了儿长卿,一锤子砸向儿长卿,儿长卿见天罡锤刚猛无比,却是一闪身,利用巧劲,侧面一掌,却见江山月浑身泛起一阵波纹般的气浪被震飞到了崖壁之上,落了下来。天罡锤败下阵来,也不再打。
这边任天行一掌打在赵王孙背后,赵王孙向前一个趔趄,却见林中鹤一斧头劈向自己的头颅,赵王孙两手一抱,挡住了林中鹤斧子的把手,一脚提在林中鹤的小腹之上,林中鹤被踢飞了,中招在地。
任天行从背后翻飞,掌风犹如百草飞叶,一道道掌风逼了过去,赵王孙却使出槐花阵,一道巨大的气柱推了出去,任天行的掌风被尽数化去,任天行也被那气浪逼退了数十步。
赵王孙道,“玄门六逸就这等微末功夫也敢号称战胜了陈无功,真是恬不知耻啊!”
任天行等脸上无光,慕飞烟道,“技不如人啊,虎落平阳被犬欺,我等本存精忠报国之志,看来这里人才济济不需要我们啊!还是走吧!”
赵王孙冷哼一声,十分不屑,玄门六逸收拾了各自的兵器等物就准备走,儿长卿道,“众位英雄留步!”
慕飞烟斜睨了一眼儿长卿,道,“怎么,西山第一公子还想打,那我们就奉陪到底!”
儿长卿陪笑道,“方才我见你们六个打一个,这才贸然出手,不知道原来众位大侠是精忠报国之士,是在下冒失了,多有得罪,这里儿长卿给诸位大侠赔罪了!”说完他深深一行礼,十分毕恭毕敬。
慕飞烟道,“打了又赔不是,哎呀,这天下的英雄啊都会做人啊,真是好人都让你们当了!”
儿长卿道,“在下再次恳请六位大侠恕罪,既然是来共同为国效力的英雄,何必再自家斗个你死我活,诸位,请上山,共同结盟如何?”
任天行道,“我们乃是为国效力,大义面前,私仇为小,玄门六逸还是拎得清的,待平定天下之后,我玄门六逸必亲上西山与公子一较高下!”说着玄门六逸聚在一起上山去了,慕飞烟留下一句,“大义哦,大义哦,谁叫我等都有大局观呢!”
儿长卿和赵王孙相见也上山去了。人群中,一只手搭在了欧阳云风的后背,却是张平阳和铸剑门的弟子,有高山仰止和景行行止等人。
张平阳道,“欧阳少侠也来了。”
欧阳云风见是张平阳,喜道,“张大侠,你怎么会在这里!”凌绝顶道,“以张大侠的为人,有如此为国效力的机会,怎么会不来啊,哈哈哈哈!”
张平阳道,“欧阳少侠为国效力,我当然是追随欧阳少侠的脚步而来!”
欧阳云风道,“不,其实我是来找一个道人的!”
张平阳有些疑惑道,“哦,找什么道人?”
“此事与我的身世有关,我见陈无功召集天下英雄,兴许这个道人会在这里,因此来看看,不是为了抵御七国之乱!”欧阳云风说的十分客气。
张平阳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道,“原来如此!”
人群中一个麻衣壮汉冷哼一声道,“大战当前,大丈夫不思为国效力,却来找什么道人,真是枉为七尺男儿!”那人说完,怒目转头而去。
欧阳云风见那人虽不是道人装扮,却眼皮上有一颗痣,说道,“这位英雄请留步!”
那人一回头,怒目圆嗔,喝道,“怎样,想打架么?”
欧阳云风仔细看了看那人,却与那道人描述有几分相似,于是道,“不是,敢问这位英雄十八年前是否去过陈无功的奴隶庄园?可曾打死过一匹恶狼!”
那人道,“陈无功,老子最恨的就是陈无功,去他庄园做什么!”
凌绝顶却道,“这位英雄既然最恨陈大侠,为何响应陈大侠的号召来此地啊!”
那人看了看凌绝顶,道,“关你何事?我看你这人模样,毫无英雄气概,反倒像个山贼,必定犯过不少作奸犯科之事!要不然为何不为国家出力?”凌绝顶道,“请阁下不要血口喷人!”
那人十分不喜,道,“说的就是你这个大眼贼,怎样!”他说完继续上山,凌绝顶面有怒容,却没发作,只听叶子青喝道,“岂有此理!”说罢却是一掌打了过去,正好打在那人的背上,却好像打在一头大象的背上一样,竟纹丝不动。
那人狂怒转身,一掌将叶子青打退了几步,还好叶子青被人群给接住了,倒了一片,那壮汉喝道,“一群小人还敢打我,看我如何教训你等!”话音未落,栈道台阶上,人群前后迅速让开,腾出了一块地方,那壮汉站在栈道上,使出了一掌气浪冲了过去,凌绝顶一记万象通天掌,两大掌力交锋,把那栈道炸的是树叶纷飞。两人打着打着打到了悬崖峭壁之上,几道翻飞对掌,一直飞向了玄门六逸打斗的那块大空地上,在那里打的是热火朝天,人群又再次观望起来。
“这是农家高手易大川,那个大眼睛的是谁?”
“这人没见过,看这掌法真是不错呢!”
众人议论着,易大川已经把凌绝顶逼迫到了石壁之下,他的掌法刚猛有理,一拳拍的石壁都震颤不已,碎石滚落,凌绝顶刚偏头躲过,易大川手臂横扫,啪的一下,将凌绝顶侧头给打了一下,凌绝顶有些嗡嗡的感觉,飞了出去,那人紧跟着上前揪住凌绝顶一拳砸下去,凌绝顶双手抵挡,地面裂开了一个缝隙,凌绝顶一脚踢过去,易大川纹丝不动,凌绝顶却被弹开了,背部在地面滑行了十几步,凌绝顶双手拍地赫然站起,易大川已经又是一拳打过去,正在此时,欧阳云风已经飞身到了易大川对面,也是一拳打过去,拳拳相碰,易大川被震退了十几步。人群中惊呼一声,有人道,“这少年好生了得!”
“这少年是谁?可有人见过?”
“不认识,看着拳法,与鬼谷门纵横捭阖拳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且未曾听说鬼谷门有这么一位后起之秀的存在!”
只见欧阳云风赶上前去,易大川猛地一拳打向欧阳云风的胸口,欧阳云风双手沿着易大川手臂攀援直上,手指点在易大川肩头,一声关节咔咔脆响,易大川退了好几步,手臂却已经脱臼,他左手猛地一扫,欧阳云风飞身而起,一掌推出去,一到狂风气浪将那易大川震倒在地,飞身上前,欧阳云风揪着他的衣服,道,“我只是问你有没有去过陈无功庄园,你激动什么?”
人群中有人拍手叫好,都为欧阳云风的功夫所折服。
易大川道,“我最瞧不上你们这些不思报国之人!”
欧阳云风问道,“你好好回答我的话,十八年前你有没有做道人打扮去过陈无功庄园!还抱过一个孩子!”
易大川愤愤不平道,“没有!你打死我也是没有!”欧阳云风见他没有说假话的样子,将他脱臼的手臂托了上去,易大川站起来看了一眼欧阳云风,愤然而去。
凌绝顶过来道,“欧阳少侠,我看此人并没说谎,只是与那道人有些相像罢了!我们再找找看,兴许会有些线索!”欧阳云风点点头,见凌绝顶受伤不轻,扶着凌绝顶坐在石块上休息,张平阳跑了过来,道,“欧阳少侠,此人是农家易大川,脾气虽然暴躁了点,却是忠义之士,多有得罪之处,张平阳这里代为赔个不是了!”
凌绝顶道,“张大侠客气了,是我们冒失了,这位易大川可是与你有些交情?”
“交情倒谈不上,只是见过几面,他是个忠义之士,张平阳只是惺惺相惜罢了!”
“原来如此!”
张平阳看欧阳云风没有背着蛇形剑,有些疑惑道,“欧阳少侠为何没有带剑?”
欧阳云风把蛇形剑被毁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平阳道,“哦,张平阳正好铸就了一把青蛇宝剑,一直带在身边,想找机会送给欧阳少侠,今日正好在这里遇上,如蒙欧阳少侠不弃,能收下此剑!”
高山仰止跑到人群中拿了一个木盒子抱了过来,张平阳打开一看,却见那蛇形剑精致非常,隐隐有寒光,张平阳道,“此青蛇剑,乃那怪人留下的没用完的玄铁打造,威力无穷,还请欧阳少侠笑纳!”
欧阳云风道,“张大侠,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担得起!”
“请欧阳少侠无论如何也要收下!”张平阳一再坚持。
欧阳云风那起那宝剑,飞身而起,一个横扫,一块大石头跌落而下,山峰石壁上面竟被削了一块,众人围观中有人喊道,“哎呀,这铸剑门的剑天下一品,这少年有福!得到此宝物竟不费吹灰之力!羡慕!”
“这少年剑法也是十分精妙,胜过这里所有的英雄好汉,宝剑配英雄嘛,你羡慕,你也有这样的剑法?”
那人脸上无光,道,“嚯,我这剑法只配废铜烂铁!”那人摇了摇头,随众人继续上山。
欧阳云风将那宝剑收起,谢过张平阳,二人结伴而行,欧阳云风将把公孙烈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平阳感慨万分。说着说着,众人就到了山顶,山顶是一个极为开阔地界,上面能容万余人,大广场正北面有三间临时搭建的阁楼,阁楼巨大,可容数百人,阁楼背后还有一座凸起的山峰,兴许是又一峰,广场两边还有大大小小的草棚子不等,各家各派的人端坐在那里,各自休息。
人群却都在往北边的那个阁楼走,走过去,分了一股人流,有的下山,有的就在那广场的棚子里休息,欧阳云风等人走过去,那阁楼下却是鲁世忠在分发食物和秦半两,他看见是欧阳云风等人站了起来,道,“诶,没想到欧阳少侠也来了!”他挨个行礼,凌绝顶等一一回礼,他又看了看一旁的铸剑门张平阳,也是一喜,道,“张大侠,你也来了,别来无恙!”
张平阳还了礼,鲁世忠给一个武奴说了一句话,又和欧阳云风等人叙话,不一时,陈无功从里间走了出来,满座轰然,大平台上群侠各个起身观望,人声鼎沸,陈无功向大平台上的数千人还礼,走到欧阳云风等人面前,道,“欧阳少侠,我们又见面了!”
欧阳云风等人齐声道,“见过仁公!”
“我陈无功没看错啊,欧阳少侠是个忠义之人,国家有事,你一定会挺身而出!来来来,进去说话。”
后面的一群侠士见陈无功如此礼遇欧阳云风等人,十分不解,有人道,“嘿,这几个家伙是什么人?竟让陈无功如此礼遇!”
“谁知道呢,说是来找什么道人的!”
“岂有此理,我等为国效力,这帮人却来找什么道人,陈无功眼瞎了么?”那人有些愤愤不平,跳出来道,“陈无功,这帮人不是来精忠报国的,你为何如此礼遇?我等国士在此,你却如此冷遇,是何道理?”
陈无功上前行礼道,“不知道几位壮士在此,陈无功失礼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众位有所不知,我与这位少侠私交深厚,一时叙旧情而忘了诸位,还请诸位大侠海涵!来来来,请领取钱粮!”陈无功亲自发放钱粮,那人见陈无功礼遇有加,这才道,“这才差不多!”那几人领了钱粮便去草棚子里坐下了。陈无功领着欧阳云风等进了阁楼叙谈!
阁楼里面有几处草席,一个几案,还有许多武奴侍立,内间布置十分简陋,众人还未落座却见一灰头土脸的武奴跑了进来,道,“禀报主公,吴王派人抓了老夫人和夫人,此时已经前往吴军大营!”
陈无功突然面色紧张,道,“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日,那些吴国密探人数众多,我们打不过,被他们杀的差不多了,就剩我一个了!”
陈无功呀的一声,猛地一掌,震碎了几案,喝道,“无耻小人!”田君孺道,“这吴王真是卑鄙,招揽不成,便用如此下作手段,主公,让我去营救老夫人,就是拼了我这条命,也将老夫人和夫人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陈无功道,“大战在即,你不能去,我们还要去投周太尉,一切听他指挥行事!”
“可老夫人...”田君孺话音未落,一武奴跑进来道,“启禀主公,吴王派人来了!”
陈无功大袖一挥,赫然而立,道,“来得好,请他进来!”
不一会,一个白脸儒生走了进来,却是周畀,他一进来就被几个武奴拿着宝剑架在脖子上,周畀不惊不慌道,“仁公,你就是这么待客的么?”
陈无功道,“你们抓我老母和妻子到底何为?”
周畀笑了,道,“没想到仁公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我曾说过,得罪我王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陈无功不耐烦得道,“废话少说,你们这么做到底何为?”
周畀愣了一下,道,“好,我王托我带了一句话,限你陈无功十日内率领侠士发兵荥阳,截杀条侯周亚夫,否则,便将你老母与夫人一并烹杀!你可听清楚了!”他左右看了看,道,“话已带到,你要杀就杀吧!”
陈无功走了过去,众武奴收起宝剑,陈无功眼神能吃人,他对周畀道,“任何人,威胁我陈无功者,必死无疑!回去告诉吴王,他日我必当亲手杀了他!”
周畀哈哈大笑道,“好,我就当你陈无功答应了,告辞!”周畀说罢扬长而去。
田君孺道,“主公,让我去吧,老夫人和夫人不能有任何闪失!”
陈无功思考了一下,道,“既然吴王让我发兵荥阳,那我陈无功就率众发兵荥阳与周太尉汇合,看他能如何!”
此时一人上前道,“主公,在下西楚狂生路逊,愿为主公分忧,只需给我五百武士,我率军亲赴梁国,必定救下老夫人和夫人,完璧而归!”
田君孺道,“路逊你勇气可嘉,但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吴王帅军二十万攻击梁国,你带五百人去无异于螳臂当车,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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