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荩皇帝捂着肩膀的伤口,被这不要脸的少年气的直接吐血了!
那血不要钱似的,一口一口往外倒。
“啊,你难道就不觉着奇怪?为什么这么久了竟然没人来救你?外面的人可都被我干掉了呢,你说,本殿下要是真把你弄死在这里有谁知道?”
奚吾斜了眼龙床上瑟瑟发抖的女人,下巴一扬“她敢吗?”
北荩皇帝的神色巨变,吐血咬牙“你不要欺人太甚!”
奚吾有些不耐烦了,她一般能动手,绝不动口,可是这事儿吧,她还要稍稍克制一下。
造下无妄的杀孽到底是不好,将来对她还有影响。
反手就把长剑抵在他脖子上,笑意盈盈的小脸瞬间冷若冰霜,阴气森森的声音炸响在这一方领域里。
“本殿的耐性不好,数到三,同意,写圣旨;不同意,死!”
“三”
“一……”
“朕写!”
说好数到三呢?中间跳一个是几个意思?
皇帝的牙根都咬出血了,双眼恨的都能冒出火来!
他有感觉,这个少年是真的会让他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笔账,他记住了!
奚吾直接把圣旨,笔墨,还有属于皇帝的玉玺都扔到他面前。
当北荩皇帝看到这些时,脸色变了几变,玉玺他藏的十分隐秘,他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奚吾眉毛一扬,笑的恶意满满“有人告诉本殿下的呗~知道你玉玺藏在哪儿的,有几个人?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
北荩皇帝的脸色扭曲了一下,抖着手握着狼毫开始一字一字的写圣旨。
“要认真写哦,十座城池,就那临近本殿下东莞附近那一片的吧,看本殿下多爽快,没要你那黄金城池。”
噗——
北荩皇帝又呕出一滩鲜血,咬着牙不接话,他真是生吞了这个少年的心都有了!
握着写好的圣旨,奚吾上下拜读了一遍,到也没毛病,嗯,上道,把圣旨揣进怀里,笑眯眯的冲着北荩皇帝挥挥小爪子“下次见。”
还下次见?!
他这辈子都不想在看到这小王八蛋!
他比他父皇还特么凶残!!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北荩皇帝气的砸桌子,挠墙!
“来人!来人!来人!给朕来人!都死了?!”
巨怒咆哮,响在整个北荩皇宫,简直就是气冲云霄。
观全程的系统……
宿主真牛批!这是分分钟就让人国破家亡的节奏!
这位面真的不会被宿主玩儿坏?
系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心惊胆战!
它这是什么宿主?
天都盛不下她啊槽!
#论有一个窜上天下不了地的窜天猴宿主怎么办?#
#我的宿主这么牛掰,系统毫无用武之地怎么办?#
奚吾揣着圣旨回到自家皇宫,直接把圣旨往正在批阅奏折的顾殷延面前一扔,打着哈欠回自己寝殿睡觉。
有点儿懵逼的顾殷延……
不是,这小王八蛋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一点儿信儿?
啊不对,他是怎么进来的?侍卫太监眼都瞎了没看见?
啊也不对,这圣旨算怎么回事儿?
懵逼的东莞皇帝打开圣旨一看,瞬间更懵圈了,死死的把圣旨看了一遍又一遍,比对着下面的盖章印子。
好半晌。
“哈哈哈——”
蓦的,顾殷延哈哈大笑,吓的门口的小太监一个机灵窜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顾殷延以手撑头,忍俊不禁的止不住笑意。
他的儿子,当真让他出乎意料呢。
这可比预想的要强上千百倍!
顾殷延摊开新送来的加急信,上面汇报了这几个月奚吾的所作所为,尤其是海水变淡水那一条,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还有那些莫名其妙被他弄过去的银钱,他可是听说,京都里很多有钱人可都丢了不少财产呢,可是那该死的小贼,他们连根毛都抓不到!
这事儿,绝对跟他这个儿子有关!
你看,这些事情他不仅做了,还做的让人抓不到把柄,完美的完成了,这手段可真不一般呢!
这真的是他那个阴沉戾气的儿子吗?
顾殷延似笑非笑,神情是说不出的玩味。
翌日,暖殿。
“回来了?”皇后西楚菀怔然“可有受伤?”
“回娘娘,殿下看起来气色不错。”那公公认真回答。
“这样啊……”西楚菀呢喃“让墨珏来见本宫。”
“呃……”公公停顿片刻“好像只有殿下一人回来。”
“何意?”西楚菀蹙眉“难不成路上出了什么事?”
“娘娘别担心,大约是殿下提前回来了,后续工作由柯大人跟小公子处理,过不了几日,都会平安归来。”
“这样,下去吧。”西楚莞摆摆手沉思,看来这趟震旱灾成绩不错,听说刚刚,昨夜听到御书房陛下愉悦的大笑了,而后脚阿涼就出现在太子寝殿。
也不知,是黑了还是瘦了?
西北干旱,日头定然毒辣,要不要备些玉肌露送去?毕竟是姑娘家,姑娘家哪有不爱美的?若是晒伤了娇嫩的肌肤,那怎么好?
唔,还是不要了,她一定不喜看到我,还是不去惹她厌烦了。
可是……
西楚菀有些坐立不安,沉思良久“来人——”
“娘娘?”宫女毕恭毕敬的上前。
“小殿下在何处?”
“最近小殿下格外乖巧,一直都在学习课业,现在还在背文。”
“嗯,让他过来,顺便去让帝岑进宫,就说小殿下想他了,且太子回来了。”
“是。”
宫外,帝府。
正在同如歌下棋的帝岑微愣,抬眸看着眼前前来传话的宫女“你说,殿下回来了?”
“是的公子,小殿下十分想念帝公子,不知帝公子可否有空进宫?”
那宫女面带笑容,娇俏大气的容颜颇为恭敬。
“嗯,我去取着物品,你稍等。”
帝岑站起来,去了药房。
那人从西北旱灾回来,定然晒黑了,为他配的冰肌露大约能派上用场,还有,他貌似对自己炼制的丹药很感兴趣,在给他多带几瓶,还有外伤药也带些,他总是遇到暗杀,难免会受伤……
少年,你简直有奶妈的潜质啊。
被帝岑无意识撇下的姜菲菲,微微垂眸,那双明亮干净的眼眸里略过清浅的微光。
帝岑对那位殿下……
颇为上心呢,上心的都有些怪异了。
感觉非常奇怪,可是哪里奇怪了,她又说不上来……
莫名的有种危机感是怎么回事?
当帝岑提着他不经常带的药箱出来的时候,姜菲菲略微的眯了下眼,心中的怪异越发深了。
帝岑一般是不会带药箱的,哪怕偶尔出诊,也是下人带着一些备用物,他自己的药箱一般都不碰,因为那是他师父赠与他的,他十分宝贝,可是现在……
那个殿下在他心里的位置,十分重!
姜菲菲心里有些惊,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脱离掌控。
“阿岑,我与你一道吧,前几日雪儿公主让我绣了一个帕子给她,我今日正好带了,就随你一同去给她。”
姜菲菲笑语嫣然,落落大方的站起来,走到帝岑身边,扬了扬手中绣功精致的帕子。
“这样?”帝岑不疑有她“那一起吧。”
而那听到对话的宫女,略微的蹙了下眉,不留痕迹的看了姜菲菲一眼。
她今日前来请帝公子进宫,完全就是随机的,可是这姜家千金却能把前几日芙华公主让她绣的帕子一直带在身上……
她早不进,晚不进,怎么偏偏今日,又是现在,且还用这样的由头一起进宫……
这姜家的千金,不简单呢。
郎情妾意?
还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看来,要在娘娘面前提一提了。
一进宫,姜菲菲主动与帝岑分道扬镳,只不过约定一起出宫,帝公子竟也没有反对?
宫女沉吟,这大约是真的郎情妾意了。
帝岑先去了鸣凤殿,陪着顾江玩耍了一会儿,就起身去了太子寝殿。
而在帝岑离开之后,宫女同西楚菀提了一嘴。
西楚菀喝茶的动作一滞“姜家千金?姜菲菲主?”
“是的。”
“如何?”
“端庄,大方,聪慧,心思不浅,乃正妻人选,对帝公子情意颇深。”
“这样啊……”
宫女悄然退下,西楚菀凝眉沉吟“姜菲菲……”
“阿涼,你会怎么做?”
西楚菀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子,浅浅呢喃。
太子寝殿。
不管这人的容颜在脑海中闪现过几次,可当在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会被惊艳到。
少年白衣墨发,领口微敞,精致的锁骨,玉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分外勾人,他打散着齐臀的长发,坐在合欢树下,发尾还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颗颗剔透,坠入青石板上,留下一小滩水渍。
而那人双腿交叠,手肘支在石桌上,手背撑着侧脸,懒懒散散的搅着手中的粥,时不时的还翻一下面前的书籍。
“好看吗?”
琼水潺潺,积雪盈凉的声音不咸不淡的传出来。
帝岑抿着嘴一笑,从门口走进来“殿下清风霁月,皎皎如仙,自然是好看的。”
奚吾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消息到是灵通。”
奚吾坐在帝岑面前,浅浅一笑,那脸颊两旁的梨旋酒窝分外可爱。
“本以为殿下至少要晒黑一些,结果还是一样呢。”
“本殿下没晒黑,你很遗憾?”
奚吾舀一口粥塞进嘴里,瞪了他一眼,这人什么心态?
“有点儿”
帝岑莞尔一笑。
“可惜了清配置的冰肌露,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
这么说着,那面容上竟还有略微的遗憾。
奚吾……
欠收拾!
瞥了面前搁置的墨黑色药箱,上手毫不客气的掀开,里面大大小小全是白玉小瓷瓶,而那白玉小瓷瓶上绘制着各种各样的花枝,别提多精致好看了。
奚吾随手拿了一瓶,拔开塞子闻了下,气味清透,含有草药香“这是什么?”
“小还丹。”
“这个呢?”
“金乌丸。”
“这个?”
“回气丹。”
“这个?”
“玄远丸。”
……
……
一人问,一人答,花树飞舞,声音清越,清风霁霁,岁月静好。
蓦的,奚吾起身,那张精致过头的脸直接贴在玉清眼前,玉清微滞,清浅的幽香从面前这人身上散发出来,荦荦秀秀的围绕在玉清鼻尖,那气味好闻极了,是他不曾闻到过的清香。
隐隐的,他心头燥热,耳畔朝霞,清润柔和的眼眸里,此时潋滟生波,千娇百媚。
“怎,怎么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玉清公子,难得的有些结巴,呵出的气息都带了些颤抖,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吓人,血液全都往脸颊上涌,看起来十分娇羞可口。
奚吾坐回石凳,手上掐着一条碧青色小蛇,那小蛇扭着小身板,四下挣扎。
“蛇。”
帝岑舒口气,刚要开口,奚吾奇怪的看着他“你脸怎么这么红?跟猴子屁股似的。”
……
“殿下!”
帝岑咬牙,这人真是!不知道何为看透不说透吗?
“干什么?”奚吾瞪眼“本殿下说错什么了?你自己摸摸你的脸,鸡蛋都能烫熟了,说你红有什么问题?”
“不过,好好的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帝岑一噎,这要他怎么说?被他身上的气味蛊惑了?觉得分外好闻且勾人?
这话怎么能说出口?
奚吾眨眨眼,忽的,唇角一勾,坏笑满满“爱上本殿下了?脸红的这般娇羞可口?”
帝岑忍不住扶额,这简直就是个混不吝啊!
刚想要用手让脸颊降温,结果这人下一句直接把他噎耳畔桃色乱飞,忍无可忍的站起来,双手撑着石桌,恶狠狠的磨牙“殿下!你我二人同为男子!这样的玩笑,不觉得有些,有些——”
纯情无比的公子,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只能无可奈何的咬牙“反正不对!”
“帝岑,你这反应可不对呢。”
这是头一次唤他的名字,齿畔留香,隽柔绵长。
明明是在简单不过的两个字了,可是听在心中有涩的帝岑耳里,怎么都是别样的勾人,心率失控到无措的地步。
“什,什么?”
帝岑是真的慌了,清润的眼神都不敢往奚吾身上搁,游曳的厉害。
“身为男子,通常听到这种事皆为不可思议亦或者厌恶,可是你——无意识撇下的姜菲菲,微微垂眸,那双明亮干净的眼眸里略过清浅的微光。
奚吾挑了挑颇有风情的桃花眼,意有所指“可是你,脸红,慌乱,恼羞成怒,下意识的辩解,两个男子不可以,而不是不能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负面情绪,那么,这说明了什么?”
一道响雷在帝岑脑海里炸起,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太子寝殿。
“阿岑?怎的魂不守舍?去见过太子殿下了?”
姜菲菲眉心一跳,心下莫测,帝岑的模样太不对劲了!
“药箱呢?怎么没见你带?”
帝岑一滞,眼里迷乱闪过,垂眸遮住眼眸里翻滚的情绪“唔,忘在太子殿下那里了,一会儿清派人去取。”
“……这样啊。”
姜菲菲盯着帝岑那时而红,时而白,时而恼,时而笑,又时而古怪难解的神情,试探般开口“可是殿下说了什么?阿岑好像有些魂不思蜀呢?”
“怎么可能!”
帝岑想都没想,直接张口反驳,情绪之大,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姜菲菲……
绝对有事!
该死的!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要不是确定这两个都是男的,她都以为是小夫妻俩……吵架……呢……
姜菲菲眼眸微微睁大,那惊惧,荒缪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
指尖收紧,夜如歌面色发白,错觉!一定是错觉!这怎么可能呢?这简直就是有违人伦!!
深深吸一口气,姜菲菲平复自己慌乱的心绪,牵强的笑道“阿岑跟殿下的感情真好——”
“嗯。”
脑中一片混乱的帝岑,胡乱点头,压根儿就不知道姜菲菲说了什么。
他这样,更让姜菲菲惊惧,老天!怎么会这样?
“那,阿岑觉着,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殿下外面的风评可不太好……”
“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
一听到有关于那人不好的事,帝岑条件反射的反驳,一向清润温柔的面色有些发沉“殿下很好,是东莞之福,是百姓之幸,亦是我……”
帝岑倏的住了口,该死!他刚刚想说什么?
是他什么?
殿下是他什么?
姜菲菲面色惨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那么聪慧,打小就是一个人精,察言观色的功夫更是练到炉火纯青。
这人在提到那人时,眼眸里流露出眷念,宠溺,包容,欣赏,以及微不可觉的情意……
姜菲菲晃了晃身体,有些承受不住的捂着嘴,他们两个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不行!
绝对不行!
阿岑不能被那人毁了!
阿岑这样皎皎如月的清润公子,前途自是不可估量,她绝对不允许他变成殿下的禁脔!
绝对不行!!
别慌,别慌,夜如歌你别慌,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冷静,冷静,慢慢想,慢慢想。
阿岑看来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只要没有百分百的确认,那么一切皆有可能,要怎么离间他们?
阿岑的身上自然是不能有任何污点的,那么,就只能从太子那里下手了!
姜菲菲沉静下来的眸子里,略过一抹杀意。
顾涼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招惹的,帝岑是我的!是本姑娘守了近十年的意中人,怎么可能被你抢走?
你那样的人,也配玷污帝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顾涼洆你去死吧!
这东莞的任何一位皇子都可以荣登太子之位,都可以代替你,可是阿岑不行!
阿岑只有一个,阿岑是我姜菲菲认定的人,生是我姜菲菲的人,死也只能是我姜菲菲的鬼!
至于你!
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遇见我!
这瞬间,这个看起来像杜鹃花一样娇嫩,明艳,大气,矜持的少女,狠戾的犹如森罗厉鬼。
而对于这一切,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头的公子,一无所知。
咳咳,少女,脑补是病。
明明是你家帝岑在勾搭人行不行?
另一头。
【宿主,你撩人的本事当真不小。】
系统咧嘴,瞅瞅那帝岑被刺激的掉头就跑,头上的玉簪掉了都不知道,披头散发的,那惊吓过度的小模样怪可怜的。
“撩?"奚吾轻哼“老子那是实话实说!"
系统哑然,好吧,的确如此。
不过话说,这宿主到底干了什么,那帝岑竟然还真喜欢上宿主了?
它真心没觉着,这宿主哪里好了!
还有,对于现在的帝岑来说,宿主可是男的,他怎么就迷住眼了呢?
难不成那少年,其实有基佬属性?
想不通,它真心想不通!
系统直接问出口。
奚吾直接怼了一句:“颜值高,魅力大!”
对于这么不要脸的宿主,系统嘴角抽搐【宿主,这身体的颜值,魅力那都是顾涼洆的好不好?】
“现在难道不是?”
奚吾瞪眼。
“上辈子顾涼洆顶着这高颜值的脸,也没见把少年勾到手啊,所以是她魅力不行,而现在,那少年明显喜欢上我了,难道不是我魅力无边?”
……
……
很好,本系统竟然无言以对。
半月后,柯长宁一行人回到上京,柯长宁回到上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宫做汇报。
而西楚墨珏也被西楚月召进宫。
暖殿。
洗去一身风尘的西楚墨珏,看上去好像更健硕了一点,模样也黑了一些。
西楚菀温笑的望着西楚墨珏“小久,一路可平顺?”
“嗯,一路平安。”西楚墨珏喝口茶“殿下呢?”
“江儿去国子监了,最近他特别乖,学东西也特别快……”
西楚菀温柔浅笑,母爱光辉满满。
西楚墨珏蹙眉“姑姑,墨珏说的是太子殿下。”
西楚菀脸上的笑容一僵,好似对于面前这少年提到阿涼时有些讶异,忍不住开口“怎么了?可是他给你招惹了什么是非?小珏,阿涼他的确是比较胡闹,人也不太好说话,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西楚墨珏的神色有些奇怪,他颇为古怪的看着一个劲儿贬低太子殿下的西楚菀,忍不住开口询问“姑姑是不是从殿下回来,就没去看过殿下?”
西楚菀沉默了下,笑的有些牵强“小珏你知道的,阿涼对本宫不亲……”
西楚墨珏蹙了下眉“纵然不亲,姑姑也应该去看看,殿下他在西北做了一些事,姑姑该问一问的”
就算不问,至少要亲眼看到平安不是?万一殿下受伤了呢?她就那么放心?
他娘每一次从他准备外出开始就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等他平安回来,又是欣慰,又是落泪的,他还一直觉着他娘大惊小怪的。
可是现在跟姑姑一对比,他娘那简直就是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典范。
而她姑姑就显得,冷清的让人有些寒心……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果然如此。
西楚菀掩饰性的呷了口茶“哦?他在西北做了什么?依照他那性子,大约又是做了些让你们头疼的事——”
好奇怪……
太奇怪了……
西楚墨珏凝望着自己的姑姑,从很久之前姑姑她一遇到殿下的事,总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殿下身上,不管对与错,不管缘由与是非。
导致他一直都以为是殿下的错,毕竟姑姑在他心里,一直都是端庄大方,漂亮温柔,且心底善良的一个人。
若是之前没有与殿下走这一遭西北之行,他对殿下的认知亦如姑姑这般浅显。
可是,西北之后,他便知。
你对殿下和善,殿下回你亦和善。
你对殿下横,殿下比你还横。
你对殿下狠,殿下狠过你千百倍……
殿下就像足鞠,你踢出去的力道多狠,它反弹回来的力道就有多狠,甚至加倍。
那么,他一直都忽略一个问题,为什么姑姑这么和善的一个人,殿下却不亲近?
孩儿亲近双亲乃孩童天性,为什么殿下不乐意见姑姑?
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
姑姑曾经做过什么,让殿下不喜的事,所以殿下才这般排斥姑姑?
当他可以更加理智的面对人情世故后,那些曾经被他下意识忽略的潜在问题都显露了出来。
比如说现在,他的姑姑,东莞的皇后娘娘,在谈起她的儿子,太子殿下时,她的眼神闪躲,里面愧疚,复杂,晦暗与心虚交织。
这明显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如今姑姑与太子殿下水火不容的处境,大部分缘由都出在姑姑身上?
那么,姑姑到底做过什么?
“哥哥,哥哥,久哥哥,你回来啦——”
刚从国子监下学的顾轻尘跑进来,看到殿里坐着的西楚墨珏,顿时眼一亮,扑过去就一头扎进西楚墨珏怀里。
西楚墨珏面色柔和,抱住扑过来的小炮仗“如何?”
“呃——”顾江摸摸鼻子“嘻嘻,好难呀,可是江儿有很认真的听哦——”
“嗯,江儿真厉害。”
西楚墨珏摸了摸顾江的脑袋,浅笑着赞赏。
“嗯嗯,江儿很厉害的!”顾江一脸臭屁,可是片刻又情绪低落“江儿明明这么厉害,这么努力了,可为什么哥哥还是不喜欢江儿?还骂江儿智障……”
……
西楚墨珏讶异“智障?你智力没问题啊。”
顾江凉幽幽的看着一脸讶异的西楚墨珏,确认他是真的不知道,而不是耍他才开口解释“不是智力有问题,而是白痴,笨蛋,蠢货的意思……”
“咳——”
西楚墨珏捂着嘴轻咳了一声,漠然的眼里笑意微起“他逗你玩儿呢。”
“真的?”顾江怀疑的看着笑意微微的西楚墨珏,慢吞吞的开口“珏哥哥,如果你不笑的话,江儿就信了。”
……
西楚墨珏点了点他的脑袋“人小鬼大。”
“哼哼!”顾江皱皱小鼻子,眼珠子微微一转“珏哥哥,你出门遇到什么好玩的吗?给江儿讲讲好不好?”
“唔,好玩的到没有,不过殿下做的一些事,到是让我望尘莫及。”
“殿下?太子哥哥?”
顾江瞪眼“你们是一起的吗?”
“嗯,一起呢。”
“快快,讲讲哥哥做了什么?”
一直看着他们,笑意盈盈的西楚菀一顿,略微的竖起了耳朵。
西楚墨珏看了这一大一小一眼,神色晃动,缓慢开口“殿下他,智斗商贾,虎口夺粮,以一己之力化咸为淡,火眼金睛识破敌军诡计……”
西楚墨珏讲了一下午,听的顾江眸子放光,满脸崇拜“哥哥好厉害啊——”
“嗯,殿下很厉害,大约无人能及了。”
西楚墨久看了看外面的天“天色不早了,姑姑,我回去了。”
西楚菀侧身对着他们,西楚墨珏看的不清楚她的神情,站起来冲着她开口。
“留下吃了,在回去?”
她的声音平稳,可是西楚墨珏还是听到了她声音里的颤抖,略微的叹口气“不了,下次吧。”
顾江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开,回头冲着西楚菀有些委屈,有些艳羡的说道“母后,哥哥太厉害了,江儿赶不上……”
西楚菀肩膀一抖,垂着眼把顾江揽在怀里“江儿不用和你哥哥比,江儿现在这样就很好……”
“母后?”顾轻尘敏锐的察觉西楚月的情绪不对,想要抬头看看,却被西楚菀压在怀里动弹不得。
直到很久以后,彻底长大的顾江才知道,当时母后不让他抬头,是因为母后在哭,母后一向刚强,他从不曾见她流过泪。
而那时,母后哭的原因是因为哥哥。
而哥哥,等他长大以后,可以顶起一片天的时候,再也找不到他了。
忆当年,时光眷念,少年白衣,荦荦如仙;
那凉薄的一双眼,冻结了时光,飘散了花雨,蓦然回首,那人,已,消散与天地之间。
他一定不知,他带走了多少人的心,耽搁了那,些许人的情。
咳咳,言归正传啊。
西楚墨珏没出宫,反而去了太子寝殿,结果暗卫说,殿下不在寝宫里。
西楚墨珏顿了一顿,转身离开太子寝殿。
入夜的长安灯火通明,百姓和乐欢唱,西楚墨珏顺着长安街一路走回西楚侯府。
结果在半道上,瞧见了那袂袂白衣的少年,消失在拐角的巷子里。
西楚墨珏眨了下眼睛“殿下?”
鬼使神差的,他跟了上去。
结果……
西楚墨珏满头黑线,这人翻人家墙头不说,还偷挖人家埋藏的酒!
偷了也就算了!竟然还被人家抓住,拿扫把打!
这人简直了!就从来没见过比他还不靠谱的人!
唐唐一国太子,像什么样子!!
西楚墨珏实在是想转身就走,告诉自己不认识这人!
“臭小子!老子就知道是你!!你跑个屁!!给老子把酒放下!放下!!”
“不是啊老头,你讲讲道理!咱们说过酿好平分的,我这不还没喝几坛呢吗?你用得着这么防我?”
“你还说!你还说!老子地窖里头的酒,你偷喝了多少你自己说!!”
“也没多少啊?百八十几坛的,你酿了那么多,我才喝了那么一点儿,你用不着追着我满院子打吧?”
“放屁!老子才酿了三百多坛,你一下子消灭了将近一百坛!还敢给老子说你没喝多少?!你站住!给老子站住!你个小王八蛋!!”
“你当我傻啊,站着让你打?”
那袂袂白衣的少年直接跃上墙头,提溜着几小坛子酒挂在脖子上,回头冲着下面气急败坏的糟老头,咧嘴一笑,明媚如朝阳,璀璨如星河。
那是西楚墨珏不曾见到过的微笑。
如此纯真,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
如此调皮,像个把长辈气到牙痒痒的小坏蛋;
如此可爱,像只偷了鸡,得意洋洋的小狐狸;
又如此漂亮,像一道阳光,劈开阴霾,射入他眼里,扎在他心里。
“再见啊老头儿,明个儿我再来——”
“给老子滚回来!!”
白眉白发,一身短布衣的健硕老头儿,踹开自家那木门飞奔出来,冲着跳下墙头就跑的少年咆哮。
那气急败坏外加怒火中烧的暴怒模样,简直就跟一头盛怒的狮子一样。
“哷哷哷——”
白衣少年一边跑,一边回头冲着老头儿吐吐舌头“略略略!”
“啊!!!”
老头儿气的直跺脚,飞毛腿似的追过来,边跑,还边眼尖的看到巷子里还站着一个墨衣少年,隐约的像是西楚家的小子。
“嘿!小子!给老子把那小王八蛋拦下来!”
西楚墨珏嘴角一抽,不知自己到底要不要拦?
这可是两头不得好,一头是本就不待见他的殿下,另一头可是连他爷爷都敢指着鼻子骂的胥爷爷。
这两个人是到底怎么搅和在一起的?
可他站在巷子中间,奚吾要是过去的话,他绝对要让道,也就这片刻功夫,奚吾风一样的跑到他面前,瞪眼“让开!”
西楚墨珏脚步挪了下,显然是要让开的,不然俩人就撞上了。
只是。
“你敢!”飞奔过来的老头儿瞪眼“你要是敢让开,老子让西楚凌那王八犊子,吊起来打你小子屁股!!”
西楚墨珏……
就这片刻的停顿,奚吾已经停在他三步之外,而那老头儿也追了上来,抄起鞋底儿,就朝奚吾后脑勺打去。
奚吾脑后长眼,歪头避开,冲着西楚墨珏磨了磨牙“你是不是欠收拾?!”
“嘿!老子看你才欠收拾!”老头儿拽住奚吾的耳朵,阴森森的狞笑“跑啊,你到是跑啊,怎么不跑了,继续跑啊,看把你能的!”
奚吾嘶嘶抽气,这老头还真下的去手!
“咳——”
西楚墨珏忍俊不禁,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轻笑。
“笑屁笑!”
奚吾抬脚就朝他踹去“滚蛋!看见你就没好事儿!”
“怎么,还认识?”老头儿又拽了拽奚吾的耳坠子,这才松开,颇有些古怪“这小王八蛋谁家的?”
西楚墨久眸光一闪“姑姑的孩子。”
老头儿一怔,片刻后猛然拔高声音“你说谁?!”
“姑姑。”
老头儿不可思议的把目光定在夙浅身上,尤其是在她喉结处扫过,然后整个人都阴沉了下去,双手背后,隼目莫测“糊涂啊——”
西楚墨珏蹙眉“胥爷爷?”
老头儿深深的看了眼满不在乎的奚吾,看着她仰头灌了一口酒,眉目张扬肆意,姿态嚣张不羁,明明是个女儿家,却能够做出比男儿都潇洒的举动。
仿若注意到他的目光,奚吾歪头,勾了勾唇角“她不是糊涂,她是自私和愚蠢。”
可不就是自私吗?为了固宠隐瞒性别谎报,当尘埃落定之时,她才告诉自己的父亲,这是个女儿,不是儿子。
可那时,什么都晚了,孩子,圣上见过了,名字直接赐下了,且当场宣布为太子……
西楚菀瞒天过海的本事,当真不小!
老头儿眉心一跳,想说什么,终是叹口气,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回去吧。”
老头儿摆摆手,转身朝自家走去,看来他要找西楚老头儿谈谈了。
一头雾水的西楚墨珏“到底是何意?”
“关你什么事?”
奚吾没好气的翻他一眼“还不让开?想让老子揍你?”
……
这什么烂脾气?跟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炸。
翌日,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奚吾打着哈欠,坐在桌子旁喝边水,只是那茶水刚入口。
她散懒的眉眼,忽的厉光一闪,却又不动声色的把茶水咽下去,顺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浅浅啄饮。
唔,这谁啊,这手伸的够长啊,能在顾涼洆围成铁通一样的太子寝殿下药,且还成功送到她面前,这本事当真不小呢。
有趣了。
她正闲的长毛了呢,陪你们玩玩也无防。
闲了大半个月的奚吾,终是被皇上传唤,一身穿戴整齐的开始去上早朝。
一上朝就面对一群中年大叔诡异的眼神,看的人莫名其妙外加一头雾水。
她什么都没干啊,这群大叔那诡异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殿子人跪拜,奚吾象征性的半蹲,反正她小,个子矮,半蹲跟下跪,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啊,衣摆挡着呢。
“平身。”
顾殷延开口,眸子似笑非笑的在奚吾身上转悠一圈儿,这小王八蛋,他不传唤,他是不准备上朝了是吧?
今天的朝会比较特殊,下面的官员还没开始汇报工作呢,顾殷延就直接开口“太子。”
“啊?”
正在神游的奚吾,条件反射的应承,傻里傻气的模样,简直暴殄了他那张清风霁月,皎皎如仙的脸。
“上前来。”
“哦”
她乖乖出列,寻思着这变态又想干什么。
没错,就是变态。
调戏女儿的王八羔子不是变态是什么?
咳咳,话从半月前说起。
当时,不是奚吾去北荩皇帝溜一圈回来,给了顾殷延一个大礼吗?
结果当天半夜,这人一路悄无声息的翻墙进了她的寝殿,跟个游鬼似晃荡到她跟前,那个时候,她正准备脱衣睡觉,结果外袍刚脱掉,转身往衣架上扔的时候,蓦的就出现那么大一张脸,差点儿没把她吓成心肌梗塞!
想都没想,一个拳头抄过去!
谁知——
马格壁的!
这人武力值竟然辣么高!她竟然打不过!!打不过!打不过!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特么的,她打不过啊槽!
你看,听听都好气哦!
打不过是吧?老子还不信弄不死你了!
直接飞出长剑朝他削去!
老子可是有神力的人,不信搞不死个凡人!
结果。
……
……
他身上竟然有阻力,把长剑给反弹回来了!
弹回来了!
回来了!
这不科学啊!
“系统!这怎么回事儿!”
奚吾无语。
【哦,宿主,忘了说了——】
系统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实在是让人想抽它!
【被天道眷顾的人,一般你是弄不死的,就像现在,顾殷延是真龙紫气加身,身上的功德值不少,你干不死他,很正常。】
正常你个仙人板板!!
这种事情要早说啊!!
她都给人干上了,你特么才马后炮的通知,这有屁用?!
不上不下的,这特么不是一般的尴尬了!
打吧,打不过。
不打吧,心里不爽。
最主要的是,她都已经对顾涼洆的老子出手了,那就是相当于对自己的老子出手,这简直就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啊!
这特么要是在打不过,妥妥的要心虚啊,心虚那就相当于输了嘛!
输了的话,这算不算是挑衅皇家权威,装逼没成?反倒要被将一军的节奏?
造反尚未成功,同志乃需努力……
奚吾当时的表情,简直就是不可描述。
那奇奇怪怪,青青白白,外加无可奈何的暴躁,看顾殷延直接乐了。
抽掉她手中的长剑,把她困在怀里,挑起她的下巴,邪魅痞气的勾唇“儿子,对你爹出手,感觉如何?”
……
……
这特么绝对不是亲爹!
你见哪家的亲爹,还会抱自己十五六岁儿子的?
抱了也就算了,还特么勾着儿子的下巴邪魅说话,顺带还在耳朵旁吹气的?
这特么是勾引呢,是勾引呢,还是勾引呢?
这绝对不是亲爹!奚吾快速分析。
奚吾满脑子卧槽刷屏。
这绝对不是她爹!她爹没这么变态!更没这么丧心病狂的重口味!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拼着把自己连累进去的架势,也绝逼不让这货好过!
奚吾小手一张,长剑飞回她手里,反手就朝顾殷延脖子刺去,这下可是用了百分之七十的力道,她就还不信了!
顾殷延勾唇,眼里荡漾起笑意,这小家伙是真心想杀了他呢。
歪头避开刺来的双刃戟,脚下一晃,伸手握住长剑的刀刃,正面压制住奚吾,这么一拉一扯间,二人双双没站稳,一个踉跄朝地上栽去。
顾殷延一惊,下意识的反身把奚吾掰到正面,他是个成年人,分量可不轻,这要是压下去,绝对会这小东西压坏。
这下可倒好,奚吾原本是能避开的,结果这货反身搂住她的腰,把她摁在他怀里,二人噗通一下,砸在地上。
万籁俱静,寂地无声。
外面隐藏的暗卫愣了愣。
“殿下?”
奚吾有点儿懵,她是真真切切的有点儿懵。
不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这算是她非礼了她爹,还是她爹非礼了她?
麻痹的,嘴对嘴是个什么情况啊?
求解释——
连顾殷延都愣住了,实在是现在这种情况,有点儿太出乎预料了。
不过……
这小东西,嘴巴真软,身上还香香的,腰也那么细,他一条手臂搂着还绰绰有余……
心脏竟然不听话的跳了一下,牵动着他一整个身体都有些莫名的燥热,隐隐的,下身有站起来的嫌疑。
顾殷延脸色微变,隐约的还有些惊恐。
“殿下?可是出什么事了?”暗卫们有些惊,怎么突然那么大的声音?难不成是刺客?
顾殷延刚要推开她。
奚吾眉目冰冷,一脸生无可恋。手对着顾殷延的脸颊伸去。
嘶啦――
奚吾瞳孔一缩。
果然!
不是亲生的!
一双凤眼,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轮廓,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峻的气质。
顾殷延也愣住了。
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
十分危险的气息从奚吾身上散发出来。
啊啊啊――
老子的初吻!!!
“儿子?”
顾殷延试问到。
奚吾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在一边吃瓜的系统猛然一惊。
我艹?宿主这变态还会脸红???
顾殷延咽了咽口水。
奚吾捂着脸,一副小女儿姿态"滚!"
顾殷延目光落在奚吾微微凸起的胸口,瞬间明白了。
天,这,女孩子?
顾殷延笑了起来。
“咳——”
青衣男子蹙着眉看着顾殷延。这人怎么暴露了!!!
“呵——”
顾殷延低低笑出声,笑的如此愉悦,没错,就是愉悦!
青衣男子诡异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傻了?”
“蕴之,我有感觉了。”
“?”
青衣男子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的脸,忍不住龇牙“那小不点儿谁啊?这观察力不是一般的细致!要不是她没打算告你,你我二人指不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呢!”
“我女儿。”
青衣男子包扎伤口的动作一顿,抬眸,皮笑肉不笑“……呵呵,你个痿无能还有女儿?”
……
痿无能的顾殷延……
好吧,他的确痿无能,这种事情天生的,他有什么办法?
“不对——”男子迟疑“你刚刚说你有感觉了?难道痿无能好了?”
青衣男子满脸诡异,忽而又兴奋了“你这是后发威啊!来来说说,怎么有感觉的?对谁有感觉了?”
“唔……”
顾殷延衣襟大敞的躺在龙床上,胸肌凸起,腹肌若隐若现,有种凌虐的美感。
他双手枕头,眉目含笑“刚刚出了点儿意外,小家伙跟我亲上了。”
青衣男子咋舌“看来你不是痿无能,而是只对一个人有能啊,好家伙,你这是枯木逢春了啊——”
都二十几的老男人了,竟还是个处儿,这不是枯木逢春这是什么?
不管这二人如何荡漾,反正奚吾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名为不爽的气息!
于是,罢朝,罢朝,一罢就半个多月。
好吧,言归正传。
“西北旱灾,太子处理的很好,想要什么奖赏?”
顾殷廷的神情看不出悲喜,可是奚吾愣是从那双眼里看到了赤裸裸的勾引。
尤其是这人,还隐晦的伸出舌头,舔了下削薄的嘴唇,神情是似笑非笑的邪魅。
……
奚吾眉心跳跳,瞪眼:老子什么都不想要,只想把你砍了!你给不给!
顾殷延:这可不行,换一个。
奚吾:不行就别瞎哗哗,滚!
顾殷延:儿子,脾气这般暴躁不好,乖~,来笑一个?
奚吾……
沃日!老子忍不住了!一定要弄死这丫的!不解释!
眼见着那小东西要炸毛了,顾殷延也不敢撩拨的太狠,伤口还没好呢!
【顾殷延的伤:奚吾弄出来的】
嗯,等他好了在撩拨?
唔,好主意。
“太子?”
顾殷廷眼见着奚吾气的瞪圆了眼,可爱的像只小仓鼠,忍不住莞尔一笑,又唤了一遍。
“放假!”
奚吾磨牙“本殿下西北之行累过头了,要放假!”
顾殷延忍俊不禁,强压着笑意“半个月还没休息够?”
“谁说的,本殿下昨天才回来,哪儿有半个月一说?柯大人可作证!”
猛然被提到名字的柯长宁冷汗都出来了,抖抖瑟瑟的望过去,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殿下……”
不带您这样的,您是想让下官欺君啊?下官实在没那个胆子啊!咱们陛下不比您和善多少,真的,求放过——
“柯爱卿?”
顾殷延乐了,这小东西一本正经,面不改色胡说八道的本事可以啊。
“柯大人?”
奚吾笑眯眯的望过去,阴阴的磨了磨牙,指尖比划了下脖子。
柯长宁立马哆嗦了下,想起殿下在西北那些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不分氛围的非常人的手段,在想想陛下某种,比较,大概还算不那什么,呃,对,祸及无辜的优点时,即刻出列,严肃脸禀报“是的皇上,太子殿下是同微臣与西楚公子一同回朝的。”
顾殷延……
看戏的西楚侯……
原来你是这样的柯长宁?
这可以啊,相当可以啊,这才多久就学会耍滑头了?
那个据理力争,刚正不阿的柯大人去哪儿了!
这一趟西北之行,柯长宁是不是把节操也忘了带回来?
柯长宁:呵呵,节操?
在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子殿下面前讲节操,他会让你分分钟变成节操!拍到地上扣都扣不下来的节操!
他胆儿小,不想变成节操,所以就不要节操了。
嗯,这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唔,既然这样,那就给太子放假好了。”
顾殷延到是爽利,爽利的让奚吾怀疑的看着他: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顾殷延微笑脸:你猜?
奚吾:老子猜你大爷!
众大臣……
怎么感觉今天的朝会好儿戏,他们的皇帝陛下相当好说话来着,错觉吗?那么大的盛世创举,就放假就解决了?这太子是傻呢,是傻呢,还是傻呢?
“既然西北之事,太子以假期为奖励,那么让北荩割地赔偿这件事,太子想要什么奖励?”
哎?这又是什么情况?
众大臣一脸懵逼,这陛下跟殿下的脑回路他们怎么越来越不懂了?
“割地赔偿?”
“北荩?”
“不是,这什么时候的事?”
“北荩干了什么需要割地赔偿?”
“太子不是去西北了吗?怎么又跟北荩扯上关系?”
下面七嘴八舌,不可思议的争论。
柯长宁跟西楚侯也是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太子,你来说。”
顾殷延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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