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诗女子

“昨日你去了何处?”

“我么,赏月去了。只有关山今夜月,千里外,素光同。”

“赏月,可笑,别是美人柔情似水,月下人影成双。”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别有番风味。领你去瞧瞧才女吧,今日只谈风雅。”

“风雅二字,似与纨绔不相干。”

二人上了马车,离了王府,来了那望春楼。

上回说到逍遥居是帝都最大的青楼,这望春楼数年前那也是平分秋色呀。

只是当年望春楼自建成以来,最美花魁——水月的离奇消失,望春楼也渐渐落败,位于逍遥居之下。

“素闻将军府公子藏书百卷,是为书库,怎这混不吝也来会会不栉进士了。他腹中能有多少墨水。”

“不栉进士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望春楼新来的诗女子,楚若湘。巾帼不让须眉的才女。”

从刚才不知名的公子哥口中,成章知晓,敢情这纨绔是让他打头阵,好抱得美人归呢。

见成章咬牙切齿的模样,秉文轻摇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华贵之气。只见他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折扇白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

“又在勾引谁?”

“愿者上钩。”秉文摇的更起劲了,浑身的妖媚。

“各位,各位公子爷,感谢各位爷对若湘的喜爱。不过,可不是所有爷都能得到若湘的,妈妈我现来说说这风雅颂的规矩。”老鸨示意台下,台下的小厮抬上了文房四宝。

“风雅颂,颂风雅。诸位爷尽管作一句诗,让我们若湘喜爱的,便是魁首。”

台下的五陵年少,莫不蠢蠢欲动。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一男子率先登台,放下笔墨,自信满满的望着台下。

“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成章也不甘示弱。

因这句诗切题,大家纷纷叫好。

尚书令的公子倒是不服气,“你说的未免俗气,我且问你,其静若何?”

“松生空谷。”

“其艳若何?”

“霞映澄塘。”

秉文也上了台,从尚书令公子难堪的脸色看来,秉文答的属实不错。

“其神若何?”

“月射寒江。”秉文公子长身而立,一把扇子一开一合 一颦一笑。“独怜京国人南窜,不似湘江水北流。”

台下都惊了。要说纨绔就是纨绔,风雅颂的魁首非他莫属。

果然,一位侍女自长廊而下,恭恭敬敬的把一个墨绿的帕子呈给了秉文。

众人只得了个羡慕嫉妒的心,看着秉文随侍女上了长廊,进了诗女子的厢房。

看着成章离开 ,秉文掩上窗棂。

“公子,可否赏个脸,尝尝奴的碧落酒。”

诗女子不仅才气好,长的也好。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碧落黄泉,你这酒,有点意思。”秉文拿着酒白,一饮而下。倒转酒白,嚣张的望着若湘。

若湘抬眉,唇齿轻启,“公子才是顶顶有趣的。”

“我要你的一样东西。”

“奴这的东西,只能以物换物。”

“说吧。”

“我要南宁王的命。”

若湘楚楚可怜的倚着秉文,说到南宁王时 ,红了眼。

“可真狠心, 那可是我的亲叔叔。”

“公子是舍不得嘛?”

“倒也不是,美人的心愿,我自会达成。”秉文抚摸着若湘的秀发,“唱一首吧。许久未听你唱歌了。”

若湘娇滴滴的起来,

“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别君时。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一曲终了,秉文跃窗而下。

“噗”的一声轻响,利刃已经没入体内,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叫喊,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男子望着手中紧紧攥着匕首,毫无表情的他。

“为什么……”他竭力稳住自己正在发抖的手,用力地拔出了匕首,鲜红的、温湿的血就这么溅开。

秉文轻轻扯动着嘴角笑了笑。

“当”的一声匕首落地,男子倒下。

南宁王府中,他一袭月华长衫,衣摆处沾染着几滴猩红血珠,地上尸体横陈一片,鲜血在雨水的冲刷下汇成大小不一的血洼,他抬头望向天空,水滴顺着脸颊落下。

次日清晨,帝都上空一阵哀乐,王朝南宁王于府中暴毙。

而另一边,湖中小舟上,“万顷湖平常似镜,四时月好最宜秋。”

平湖秋月,泛舟湖上,与友把盏。

“船缓进,水平流,一茎竹篙剔船尾,两幅青幕幅船头。”

悠哉悠哉。

“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吧,表姐。”

“我可不是你的表姐。归一丸,解百毒,世间仅此一枚,可收好吧。”若湘,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秉文。

盒子紫檀色泽沉穆,料质凝润。小叶紫檀外表,漆以黑漆,表面描金花纹,使得整器精致华美,雍容华贵。盒子通体裱布,黑漆底饰描金花卉纹,盖面正中以堆漆夔凤纹,四角缀朵花纹,盒壁正中及四角均以花梨仿古镶嵌夔凤纹,并饰描金勾莲纹。

“宗谱都写着呢,还能有假。”

“你明知道的!”若湘无奈的看着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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