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中国历史绵延五千年,波澜壮阔,令人景仰。汉唐的强大,宋明的富庶,元代的辽阔,无不令人心生向往。但是,到了近代,特别是晚清,国力衰微,民生憔悴,曾经的天朝上国备受异邦欺凌,尊严尽失。在那段灰暗的历史当中有识之士奔走呼号,纷纷寻求自强救国之策,企图在列强的夹缝之中谋求治国强兵之路。左宗棠、张之洞、李鸿章、张謇、康有为、梁启超……都是那一段历史当中璀璨的明星。其中,争议最大的非李鸿章莫属。

李鸿章是一个典型的中国旧式文人的形象。他出身科举,却兴洋务、办水师、访欧美,竭尽全力寻求治国强兵之策,成绩斐然,被西方人称为“清朝的俾斯麦”。他敏锐地感受到了清朝的落后和与外国列强之间的差距,通过兴办洋务寻求强国之路。从最初的洋炮局、机器局,到金陵机器局、江南制造总局、天津机器器局、上海轮船招商局,再到开平矿务局、上海机器织布局、中国电报局、中国铁路局,他创办的企业可以拉出一个长长的名单。没有李鸿章,很难想象中国的近代化会是什么样子。当然,因为他的旧式人文思维,也亲自参与了镇压太平天国运动,没能准确判断外国列强的政治和军事行为,提出的消极议和的主张。最后,他几乎倾尽毕生心血建立的北洋水师在甲午战争中彻底消亡,不得不签订丧权辱国的《马国条约》《辛丑条约》,最终沦为了国人痛恨的卖国贼,毁誉参半。

李鸿章生活的是一个特殊的时代。没落的封建制度与资本主义制度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李鸿章如同唐吉诃德一样,试图推动中国社会转型。但是,两千年的封建制度惯性是如此的强大,转型工作阻力重重,进度缓慢,堂堂东方大国在与外国列强的对决中一次次失败。在大多数人眼中,李鸿章都成为了那个时代的罪人。可是,偌大的国家,数亿人口,僵化的制度,又怎能是李鸿章一个人可以轻易改变的?难道没有李鸿章,晚清的中国就可以变得强大,就可以改变任人宰割的命运吗?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受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的刺激,清朝从1860年开始推行洋务运动,在中央设立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提出了“师夷长技以自强”的口号。后来居上的日本直到1868年才开始推行明治维新,比清朝晚了八年。两者的区别就在于目的的明确性和改革的彻底性。清朝的洋务运动注重的是引进西方的机器和技术,但是统治者本身并不直接参与洋务,甚至内心轻视西方的制度和技术;日本引进的则是西方的社会制度,天皇带头剃发、穿西装。清朝除李鸿章等少数人外,都认为日本是“蕞尔小国”,完全不将其放在眼里;日本则全国上下众志成城,以打败清朝为第一目标。中日两国的较量是以特定的历史背景的,其本质是两种社会制度的较量。这正是李鸿章生活的时代极为特殊的特点。

当前,中国又进入社会转型的关键期,依然是机遇与挑战、压力与动力并存。在这时重新翻开那段历史,重新审视李鸿章具有全新的时代意义。我是一个升斗小民,不敢保证这是一部最好的小说,却力求使其成为一部最走心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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