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的心和腿一下子全软了。说道:“爸,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坏,是不是有人在要挟你,比如是黑社会抓住了你的某些把柄?”
田继横问道:“你还听到了些什么?”
田青终于像竹筒倒豆子般,把她所知道的全部倒了出来。
楼下,处在高度戒备状态中的夏放,注视着楼上田青卧室的窗户。窗帘被拉上了,灯光一直亮着,那只信号扫帚还悬挂在窗台下。这表明父女之间的审问还在进行,他觉得每过一分钟比过一年还长。
这时间,夏放也绞尽脑汁考虑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万一田青真对田继横报了警,他该如何应对?要知道,他面对的是市公安局现任局长。他后悔对田青讲了事情的真相,把他逼上了梁山。他的导师说过:人在恋爱时,最容易做傻事。原因是,脑内分泌出过多的多巴胺类的物质使然。现在被逼到这份上,他只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夏放最终想出一个缓冲的办法:把手枪的弹夹拉出来,将子弹全部卸掉。因为他清楚,荷枪实弹夜闯公安局长家,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田继横家里,“父女审”还在进行。
田继横问道:“你都是听谁说的?”听了田青的叙述,田继横的脸色特别难看。
田青说道:“有人写信写到我们专题部了,这还能瞒得了谁呀!”
田继横站起身,说道:“我不听你再胡扯,已经够烦了,你还在添乱!”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我警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不能到外面乱讲,尤其是在家里见到那幅画的事,绝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田青哭出声了道:“爸……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不能蒙在鼓里。我不希望我父亲是个杀人凶手,我怕失去你,怕毁了这个家呀!”
田继横心软了,他折回来抚摸着女儿的头,眼睛湿润但强笑着说道:“这么说,你还是很关心我的?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你这个老爸呢!”
田青说道:“废话,哪有子女不关心自己老爹的?平时吵归吵,闹归闹,可我们毕竟是亲骨肉啊!”
田继横试探着,说道:“平时你对我说话都是硬邦邦的,嘴巴像刀子。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还是很心疼你老爹的嘛!或许人在落难时,才能体会到亲人的关怀比什么都重要。人一辈子忙忙碌碌为的啥,不就图个到老了一家人能够团团圆圆、平平安安吗?”
田青听后,大惊失色道:“爸,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是不是想对我做最后的诀别?”
田继横疑惑地问道:“最后的诀别?难道我要进火葬场了吗?”
田青连忙捂住田继横的嘴,说道:“别说了。爸,我担心你会出事,求您告诉我,你和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杀了她?”田青展开了以退为进的策略。
田继横反驳道:“你看我像是杀人凶手吗?”
田青说道:“不像!”她摇摇头,但又马上改口道:“我还不能肯定,人也有失控的时候!”
田继横话里有话地说道:“看来你们那个编外侦破组,已经把我列为头号嫌疑犯了?你的那个顾问和高参真的不简单啊!”
田青说道:“这事根本与他没关系。”田青知道父亲说的是陈松。又道:“我们已经不来往了。谁都知道你在排挤他,还有他出车祸的事情查清了是谁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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