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文慧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她醒了,原来是做了一个噩梦!她睡不着了,揩了揩额上的细汗走出卧室,经过那母亲的房间时停住了。为什么近来总做梦,总在梦里梦到放有母亲遗像的这个无人房间,她想进去找了究竟。
童文慧试着推了一下门,门很容易地开了,她走了进去。她在母亲遗像前矗立着,借着明静如水的月光,凝望着去世多年的母亲。母亲年轻时的照片是那么美丽,她在对女儿慈祥的微笑着。
童文慧突然想到另一个女子——叶子,她发觉母亲和叶子居然如此的相像!她明白这可能是为什么梦见母亲时,总是同时也梦见叶子的缘故。
作为心理学者,童文慧清楚梦是一种潜意识,是人的绝大部分神经休眠时,少部分神经在夜以继日的支离破碎活动地体现。因而是与现实相关联而又缺乏逻辑性,是睡眠人的心理和精神活动的残留部分。但梦有时也能直接或间接地反映出某些现实问题,如当人有某种潜在疾病时,苏醒时未必能感觉到,却会在梦里梦见患了这种疾病,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梦是某种疾病的预兆。
由于刚才的噩梦还历历在目,童文慧不敢再对着母亲的遗像看下去。她眼睛落下,发现遗像前有一堆香灰。她抽了抽鼻子,闻到了焚香的气味。难道有人刚在这里烧了香?童文慧身体打了个寒战,难道是父亲?吴妈走了十几天了,除了父亲,不会再有别人!
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为母亲焚香的?过去,他从不以这种传统方式来祭奠亡妻。难道,人老了变化真的会那么大?
童文慧走到那架母亲生前使用过的钢琴前;她明白了,小时候母亲经常独自在这个房间里演奏钢琴曲,并唱着歌。其中,最喜欢的就是这首舒伯特的《小夜曲》。父亲出于对亡妻的怀念,每当夜深人静时,总在悄悄地播放这首曲子,这也是她总是在梦中见到母亲的缘故吧!
童文慧自叹道:“哦,父亲太孤独了!”
童文慧揭开罩在钢琴上的紫色天鹅绒琴罩,打开琴盖,下意识地抚摸琴键。她的手指摸到一些小片柔软的东西,借着窗户照进来的月光,发现是几片花瓣。她放到鼻下闻闻,居然还有清香的味道。她心头又一紧,这花瓣是不久前才放上去的,而母亲已去世二十五年了!难道不弹琴的父亲也弹起了钢琴?或者,把祭奠母亲的花束放在钢琴键上?这完全不是父亲的风格!
童文慧耳畔又回响起刚才叶子那凄厉的笑声,便仓皇地逃出母亲的房间,来到走廊上。这里没有了月光,一片漆黑,叶子的影像却越来越明显地呈现在面前。披散着头发,满脸是血,瞪大眼睛,身穿白色睡衣,目光凝视着。童文慧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突然一声巨响,她吓得腿都软了,那声音连续响了三下。原来,是走廊里的那架老式摆钟报时的钟声,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凌晨三点,田继横仍在书房里踱步,他耳畔响起了巫伟对医生的喊叫声,道:“警察要杀我,警察要杀我!”
田继横拼命地抽着烟,默默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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