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问田青道:“你怎么了?”
田青神情恍惚地说道:“疯子,难道他真的是疯子?”
安素娴说道:“小青,你可别再吓唬我了,我的神经都要炸了。”
童文慧说道:“不,他不是疯子。如果我们大家都能对他好点,他是不会发展到这一步的。”
童文慧深切地责备自己,作为心理学者,她只是纸上谈兵,没有能够及时开导、挽救有精神障碍的丈夫。
田青也感到了莫名的惆怅,自童年起就崇敬英雄和偶像,瞬间化为乌有。曾经使她感到幸福的憧憬原来是个噩梦!
山道尽头的一个悬崖断路口,路边树了一个显眼的交通警示牌,注明前面已经无路可走,陈松的车只好停了下来。夏放的车也紧接着赶到了。
两人都下了车,夏放向陈松大步走来。
陈松举枪对准夏放喝道:“站住,不要过来!”
夏放没听见似的继续向陈松走去。
陈松喝道:“夏放,你再上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夏放毫不畏惧地把脑门正对陈松的枪口,说道:“陈局,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在乎。反正我这条命是你给的,大不了你再要回去!”
陈松喝道:“少跟我来这套,你真以为我不敢开枪。我早就疯了!”说着,打开了枪膛的保险。
夏放冷静地说道:“不,你没疯。”读研时,导师对他说过。我们国家不承认所谓“犯罪型”,但承认人在基因上的些微差异。对于先天或后天原因而产生精神障碍的问题人群,如果社会普遍关心和关怀,可以使这些人完全像正常人一样,不至发生意外。夏放又道:“我一直都很敬佩你,我现在的心情,比你还痛苦!”
陈松说道:“你也别太自信!”陈松的心像针扎似的酸痛,嘴还在强硬。
夏放动情地说道:“我这一生对什么都不自信,包括对女友小青。就是一点我是自信的,陈局你绝不会对我开枪!”然后摊开双臂示意,道:“我没带枪,这样做仍然有机会回去自首。”
陈松的枪慢慢放下了。
夏放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你迫不及待地向渠成开枪,我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
陈松坦白地说道:“我以为是他杀了巫伟,而且还差点杀了我!”
夏放说道:“那叶子呢?她是无辜的!她本来是要去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却死在了你的手下。你玷污了你曾经辉煌过的英名!”
陈松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当时真的失去了控制。”此时的陈松懊丧极了。
夏放说道:“当时你只是过失杀人。但后来你不该再隐瞒真相,更不该再对巫伟和渠成下手!”
陈松感叹道:“我已经不得不这样做了……当文慧重新出现时,我就感到不能再失去她了。”
夏放说道:“可事情总会败露的,而且会真正失去她,还永远得不到她的原谅!”
陈松仰天长叹道:“这是天意!”
叶子被杀案发的那些日子里,陈松的思想也激烈地波动过。尤其是童国凯临终前,曾经竭力撮合他和童文慧破镜重圆,使他对童国凯的怨恨和误解完全释然了。所以童国凯自杀和看到童文慧那悲怆的样子,他非常后悔,但已无力回天了。后来,他想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他要像张翰一样辞职,带着童文慧过着隐居生活,为她做一辈子牛马来赎自己的罪。看来,这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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