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裴师傅拿着指甲刀是不是要剪指甲,然后被自己乱来打断了,尤珠有点脸红,道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右手就被裴师傅轻轻牵起,比起刚才有点用力的抓手腕,这个要温柔很多,还没等尤珠反应,裴师傅已经拿起指甲刀开始修剪尤珠的指甲和毛刺,“这个指甲刀是新的,前段时间买来准备剪快递用,不过最近没收到快递,所以”,裴师傅一边牵着尤珠的右手,一边望向她眼中,“它很干净”,似乎意有所指,却又什么都没说,“刚才吃饭我就注意到你的手,最近冬天洗手之后是不是没有涂护手霜啊”,看裴师傅似乎想去拿护手霜,但尤珠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是不想被裴师傅松开手,于是感觉到裴师傅牵着自己的手要离开时一把抓住,“师傅,一会如果涂了护手霜可能会把您的乐器弄脏,所以就这样吧”。虽然后来尤珠为了学好琵琶专门去搜索了下相关信息,发现其实戴上假指甲就好,根本不需要剪指甲修毛刺,但这已经是后话了,现在的尤珠还略带崇拜地看着裴师傅,“师傅好厉害啊!什么都会,什么都懂!”
裴师傅望着重新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似乎因为过于着急,两只手姿势由一只轻搭在另一只手心变成了十指相扣,忍住想摩挲一下的冲动,裴师傅重新把尤珠右手以先前姿势轻轻握住,继续前面的修剪工作。看着裴师傅格外认真的侧颜,尤珠觉得脸上越来越热,小声嘀咕,“我妈都很久没给我剪过指甲了,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但等裴师傅抬起头询问刚才说了什么,尤珠又摇了摇头,只顾着脸红的她没注意到裴师傅听到嘀咕时片刻的怔愣,更是没注意到看到她摇头时裴师傅嘴角边的笑意。
尤珠内心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就决定躺平,但是两人距离这么近,她觉得内心有些焦躁,虽然大家都是女生,但是尤珠就是不敢继续看下去,只能四处打量,顺便问几句房子的构造、家里的摆设……还没等到她绞尽脑汁开启下一个话题,就发现手指已经被“修理”完毕,暗暗松口气的同时又感觉似乎有些遗憾。“接下来可以进行下一个项目了”,裴师傅微笑着看向尤珠,示意她选择一下将要学习的乐器。
其实刚才裴师傅在讲解两种乐器学习的难易程度的时候尤珠有点走神,但是现在突然被问到要学习哪一种,如果再问一遍学哪一种似乎有些不礼貌,考虑到自己的小身板,不一定背得动古琴四处游荡,尤珠只好说到“师傅,我,我可以学琵琶吗?但其实古琴我也想学。”越说声音越小,尤珠的脸越来越红,眼睛都不敢乱看,生怕裴师傅说自己过于贪心。“师傅,您想吃什么,我以后请您吃大餐!”刚有点底气,却突然想到这次似乎自己也是这么说的,到后来还是裴师傅做饭给自己吃,她立马抬起头认真地看向裴师傅,“我说的是真的,下次我来”。
裴师傅看着尤珠的窘迫,刚想抬起手摸摸她的头,但考虑到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还没有熟悉到随便摸别人头的地步,不过看着尤珠的可爱劲,忍不住起了逗弄她的心思,“那我要吃螺蛳粉,超级辣的那种”。完全没想到听到这种回答的尤珠不禁睁大双眼,就差跳起来摇尾巴,把刚才的窘迫都忘得一干二净,“我超级喜欢吃!知我者师傅也!我的小伙伴刚推荐我一家,下次我来。”
商量好“学费”怎么付,裴师傅开始琵琶教学,首先是认识琵琶,结果听到裴师傅指着琵琶琴面上的几处凸起讲品与相,分别又有哪几根弦发出什么音,如果另一手配合又能弹出什么音……“没想到认识琵琶都这么费劲啊,师傅我能学会吗”,听着尤珠声音中的低落,裴师傅再也忍不住,把手放在尤珠头上,轻轻揉了揉,“放心吧,当年我在网络小破站上自学都能学会,你这么聪明,我就在旁边,慢慢学好了,不着急。”“怎么听着有点凡尔赛啊,“尤珠声音逐渐高扬起来,似乎整个人也不那么低落了,”师傅您也太强了吧!”
心里想着裴师傅自学都这么厉害,一下子学会两种乐器,那自己弱一些,学会一种也是很厉害了,给自己暗暗打气的尤珠认真听讲,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问,“为什么这两个手指中间还隔着一个小木条?”又揉了下发酸的左臂,“好累啊,我还没开始弹怎么胳膊就这么酸痛了?”刚想撒娇想休息一下,却发现裴师傅异常严肃认真表情,尤珠只能逼迫自己静下心听讲。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讲指法,其实前面记多少忘多少,甚至根本没听进去多少的尤珠发现,原来自己可以不用死记硬背前面的内容,目前所学的知识与前面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密切,完全可以化整为零进行学习。
“好了,接下来就是好好练习了,今天就讲到这里”,并没有察觉到时间的尤珠依依不舍,毕竟前面饱受打击,总感觉自己可能学废了,结果现在刚刚有些学习的乐趣,就发现已经到了继续弹琴就会被周边邻居敲门的时间,一晚上下来其实并没有多与裴师傅交流几句,基本都是裴师傅讲,尤珠听,不会的再询问,观察裴师傅的相关实际操作。
“下周末去爬山吗?"尤珠正在懊恼自己没有好好把握,一晚上时间就匆匆流逝,结果突然被问了一句,还以为是自己不想告辞产生了幻听,直到看到裴师傅等待回复的神情,脱口而出,“当然好!我正好知道一个好地方,我们下周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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