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官府的插手,几乎全城都知晓了京城第一才女被人暗杀的消息。
郑府内。
“什么?你说李洁死了?”郑惠满脸震惊地看着丫鬟兰儿。
“她怎么就死了?那我如何赢过她?我将永远活在她的阴影之下。”郑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小口小口快速喝着茶水。
“那小姐不就是京城第一才女了?”兰儿以为郑惠会因为此事而高兴。实则不然,她想要自己争取而来的称号,而不是因为意外像施舍一样戴在她头上的。
郑惠还未开口回答,门外就有人拍着手走进来,还带着不少侍卫:“是啊。你们小姐自然不是个千年老二了,但又没有那个命坐上那个位置就不一定了。”这是衙门的官员。
“小姐啊,这群人是要干什么啊,兰儿害怕。”兰儿扯扯郑惠的衣角。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郑惠警惕地问。
那官员从衣领里掏出一张搜查令,说:“奉大人的命令,前来搜查。”
“诶,小姐的闺房大男人怎么能随便进来?”兰儿嘟着嘴不满地说。
“没事,让他们搜,看他们能搜出什么,要是搜不出来……”话音未落,那官员便从护卫的手里接过一样东西,在郑惠面前展示——
那是带有紫金珍珠的玉佩!!!
郑惠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瞪大,这东西哪来的?怎么会在我的房间?这是什么意思?有人陷害我?
“小姐,你什么时候拿到这个玉佩的。”傻傻的兰儿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带走!!!”那官员向护卫们大声一喝,几个人向前用绳子捆住了郑惠的手。郑惠呆呆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做过多的挣扎。她知道,解释只是徒劳。只是,是谁会陷害她?还是说自己只是一个替罪羊?
“小姐,小姐!”兰儿只能留在原地,看着郑惠被带走,苦苦叫唤。
此时,郑老爷已经收到了女儿被衙门带走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是摆摆手,吩咐下人去请县老爷把她放出来。
郑老爷一生如华佗转世,中医世家,救济了许多人的性命。据说他和芍女出自同个师门。他拼搏一生,结识不少达官显贵,在药物研制方面也颇有建树,连薛贵妃都要三催四请才得召他进宫。他年仅不惑之年才生下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宠爱得不行,对她百依百顺,自然让她有点娇纵。若女儿犯上了什么事,他总会利用人脉关系护她周全。
那下人似乎有些为难:“这次恐怕小姐是摊上事了。”
郑老爷还在翻阅医书:“小丫头嘛,能干出什么大事来?犯点小错别人不会揪着她不放的。”
“老爷,老爷——”兰儿带着哭腔跑进了药房。郑老爷颇感无奈,兰儿尖锐的哭声令他心烦。
“先冷静一下……”
“小姐被官府抓了……”兰儿并没有停止哭泣。
“知道了,知道了。”他依然摆摆手。
“可是老爷,这次是摊上人命了!还是李家的大女儿!”下人也很着急。
“什么?什么意思?”郑老爷总算是放下医书站了起来。
“若是定案,这可是要一命偿一命啊。”下人的话让郑老爷颇感紧张。
兰儿听到这话哭的更大声了:“小姐怎么会杀人啊?小姐要是死了,让兰儿怎么办啊——”
“惠惠怎么会杀人呢?定是有人陷害。有什么证据吗?”郑老爷问。
兰儿吸了吸鼻涕,含糊地回答:“他们从小姐的房里找到了个玉佩……”
“什么玉佩?”
“贵妃娘娘赏给李小姐的紫金玉佩。”
……
几日后,郑惠被放回府里,城中人议论纷纷。
“郑惠不是凶手吗?不是有很多人听到她想杀了李洁吗?还搜到了玉佩。这人证物证俱在还能被放回来?”
“是的呀。不是她还能是谁?听说有个官员还听见她说什么要成为京城第一才女?拜托,是谁都轮不到她这个最毒妇人心。”
“李小姐心地那么善良,谁像她?可惜了一代才女,死的怎么不是郑惠?”
“诗作俗不可耐,为了一个玉佩还要了条人命?这女人真恶心。”
“天啊,你们小声点。郑老爷这么宠她,你们不要让他老人家听见了!”
“郑老爷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女儿?抱错了吧?唉,那李洁的死凶手到底是谁?”
“我听说衙门封案了!不查了!”
“什么狗屁!这么条人命不管了?绝对是郑惠啊!我的李才女啊——”
“怎么会封案呢?怎么办事的?李将军就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杀?什么鬼?”
“封案”一词一出,引起了各大门府的骚动。冷艳门就是其中的原因。
端木府。
“菩萨,我们家是不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媳妇还没嫁过来,姊姊就死了,还是被冷艳门所杀。”陈氏在众多佛像前喋喋不休地念叨着,“菩萨保佑端木府平平安安,平平安安。”
端木修至今仍浑浑噩噩,心不在焉,办事效率变低了,还沾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每至夜深了,床边空空无人,自己便会借酒消愁。
有一次,端木馨梅煮了碗姜汤给父亲。端木修一把将瓷碗摔碎在地,自己蹲坐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数着碎片,全然不顾烧伤与疼痛。馨梅使劲把父亲拉起来,可就凭她七岁的力气,只是徒劳。瓷片划破指尖,馨梅拉起父亲的手吹吹,娘亲曾经说过,吹吹就不疼了。端木修将手拉回来,馨梅跌倒在地,自己爬了起来。她知道父亲伤心难过,自己也很伤心,可是妹妹们每天都哭着,自己身为姐姐总是要懂事一点。父亲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像他自己了。祖母对妹妹们和自己也愈发严厉,她真的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李远一听到“封案”的消息便去找了冷夜。
“哦,你来了。”冷夜一边说一边涂抹着嘴上的胭脂。
“李洁是我的女儿。”
“这众所周知。”
“你派人杀她之前就没有考虑过我?”
“拿人钱财,帮人办事,这人之常情,冷艳门自古的规矩。”
“我与你相识二十多年了,你就这么不近人情?”
“别装父女深情了。李远,我看你本身对李洁也没有多少喜爱。”冷夜在面部点上一颗痣。
“可她毕竟是我的骨肉,我会放任她的死活不管吗?”
“我看你要的不是死活,而是你李家的面子吧。”
“你呢?我真不明白你就为了讨一只老猫的开心,利用冷艳门去换宝物。你要的是什么?”
两人都对对方太了解了。李洁的死事实上并没有影响李远太多。但是冷夜的态度让李远有点气愤。虽然,他早已习惯了她对事情满不在乎的样子,早已习惯她冷酷无情看透别人的样子,早已习惯了她的毒舌与偶尔八卦打发时间的样子,这样真实又活生生的她。但是,在他二十多年的习惯下,他从来没有问过,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究竟是个怎样的角色。今天他才知道,自己与她二十多年的深交在她眼里不过是个有点熟悉的路人甲,太可笑了。
“我就是要讨老猫开心怎么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嗯。我没资格。”
两人沉默了一会,李远开口道:“你的杀手是怎么做到将匕首从后向前刺入而不惊动侍卫的。”
“什么刺入?我只是给了他一颗红鹃丹。”
冷艳门以投毒为主,杀人见血的事不是很常见。李洁的死,大众的目光都放在了那致命的一刀,这也是李远刚开始没有想到李洁的死与冷艳门有关的原因。
两人对视了一眼,感觉事情有些古怪,可是衙门已经封案,此事只得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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