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少将军有点傻

“这个大!这个也大!都快到本公主怀里来!”子桑晚菀正左一个右一个的摘着梨,不亦乐乎,满怀的果子不时的往下掉,全然没有发现有人正在偷偷的靠近。

子桑晚菀看看周围已经摘完一片,抬头一看,前面还有好多,于是骑着树枝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终于又看到一个很大的梨,伸手拨开眼前的叶子。

突然

“小贼!竟然敢在东宫行窃,哪里逃!”徐尤澈手中宝刀寒光闪现,下一秒就架在子桑晚菀脖子上。

啊啊啊!救命!

只见子桑晚菀又惊又怕又心虚,在树上一顿乱叫加扑腾,突然一个重心不稳,重重的摔在树下的梨堆里,瞬间后背和右手手臂一阵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梨掉落下来,砸的树下的灵碧也疼的抱头乱叫。

徐尤澈惊讶,怎……怎是她?

一段快要淡忘的记忆突然又浮现在脑海。

三年前,徐尤澈奉命追查前朝余孽之事,路过一处小巷子时,竟无意间遇到几个壮汉蒙着面,抬着一个十余岁的少女,那女郎早已昏迷不醒。接着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几个壮汉哪里能打过徐尤澈和易川,三下五除二就被撂倒在地。

徐尤澈再看那女郎,一身朴素装扮,五官精致,肉嘟嘟的脸蛋上两抹红晕,嘴里还不时嘟囔着什么,颇有些俏皮可爱。仔细嗅嗅,空气里竟然弥漫着酒味,可是她这哪里是昏迷啊,分明是喝醉了酒啊!

徐尤澈将少女带到客栈,这一路可是遭了不少罪,那少女迷迷糊糊的拳打脚踢的不说,还使尽浑身力气,在他背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大血印,也不知道她这是做啥梦了。

徐尤澈看着安详熟睡的流口水少女,嘴角竟不禁上扬,心想这少女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整个潼州城谁家女郎跟她一样啊!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自己定要做一个守护黎民百姓,杀尽天下所有坏人的好将军!

之后便去调查那几人,竟发现他们与前朝有干系。等徐尤澈回来,少女早已不知所踪。

梨树下,徐尤澈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呆滞。

“唔!”子桑晚菀闷哼一声,瞬间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只是干瞪着眼睛,脸色苍白,半晌才哭出声来,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啪打在地上。身下的梨被压的稀碎。

一旁的灵碧看到这场面,也是吓坏了,连忙跑过去扶起子桑晚菀。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

这……公主?她竟然是公主?徐尤澈脑袋一震。

徐尤澈常年在外征战,能待在潼州城的时日并不多,知道皇宫里确实有一位公主,但在徐尤澈的记忆,两人上次见面,那公主还是个牙都没长齐的孩子。

子桑晚菀不住的哽咽,身体直冒冷汗,不停的颤抖着,嘴唇疼的发青,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子桑景煜闻声赶来,看到面前早已哭成泪人儿的子桑晚菀,眉头紧蹙,一脸心疼,连忙传唤医官。

堂堂镇国将军府少将军,驰骋沙场,不管面对怎样的劲敌都不曾畏惧过一分一毫,如今看到子桑晚菀哭的梨花带雨,他竟慌了神,一时间楞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东宫偏殿内,子桑晚菀虚弱的躺着锦塌上,胳膊上的剧痛让她早已红肿的眼睛还是流出两行清泪,滴在玉枕上。

一位女医官握着子桑晚菀纤细的手腕,仔细感受着她的脉搏。

皇上和皇后早已闻讯赶来,众人满脸担心,紧紧盯着医官手上的动作,屏气凝神,生怕呼吸声打扰到医官诊脉。

罢了,女医官摸了摸子桑晚菀受伤的手臂,剧痛又一次袭来,疼的子桑晚菀哭的更厉害了。

一旁的子桑凌宇看到宝贝女儿疼成这样,心疼极了,怒斥医官道:“你能不能轻点啊,你看公主都疼成什么样儿了!”

医官战战兢兢的应和着,连连点头。

女医官又看了看子桑晚菀的手臂和后背的伤势,思量片刻,转身向皇帝拱手行礼,道:“公主的手臂怕是摔断骨头了。”

李清漪一听,急得团团转,声音带着些哭腔,“那怎么办啊,公主的手臂还能好嘛?用尽天下最好的药也要把公主医好啊!”

子桑景煜看到母后如此难过,忙上前安慰。

“母后,别担心,皇妹会没事的,先听听医官如何治疗。”

子桑凌宇也拍拍李清漪的肩膀,表示安慰。

李清漪这才反应过来,忙问医官。

“这个倒也不难,只要固定好公主受伤的手臂,另外再按微臣的药方按时煎服,好生休养,大概三四个月,公主的手臂便能好起来了。”女医官说着,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粒药丸给子桑晚菀服下,并为子桑晚菀包扎好了手臂,套在脖颈上。

年公公见状,带着医官去写药方,抓药了。

子桑晚菀静静地躺在床上,想起刚刚医官的话,又联想到以后好几个月都不能捏泥人,不能骑马,甚至日常起居都不能自理,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躺着,心里不由得悲伤起来。

徐尤澈见公主伤势已无大碍,于是站出来向子桑凌宇负荆请罪。

“陛下,今日公主受伤实属子霂之过,子霂愿去刑部,自领八十军棍!”

众所周知,徐家世世代代对皇上忠心耿耿,可以说没有徐家就没有如今的纪月国,再加上徐尤澈年少有为,是难得的军事奇才,这些年子桑凌宇一直将徐尤澈当做儿子看待。如今一听徐尤澈竟要自领八十军棍,那不是要废了吗,子桑凌宇自是第一个不愿意的。

“什么?八十军棍?那岂不是要打残废了?”子桑凌宇一脸不可置信。

子桑晚菀也是惊讶:八十棍,屁股不得打成一万瓣啊!

谁知徐尤澈竟一脸坚定,执意要去领八十军棍。

子桑晚菀心里嘲笑徐尤澈是个大傻瓜,竟要自讨苦吃。

这时皇后李清漪也劝徐尤澈:“少将军,八十军棍绝非儿戏,怎能说打就打,可是要出人命啊!”

少将军?他就是那个潼州城里女郎都想嫁的徐尤澈?听说是个英姿飒爽,武文双全的翩翩少年郎。我还以为多厉害呢,没想到长得是不错,就是脑子有点傻。

等等,文武双全?

子桑晚菀突然灵机一动,平日里自己最讨厌读书写字这种事情,与其被打死,还不如来替本公主抄写,先生要求的《三字经》。

“父皇,儿臣倒有一计,可使少将军少挨些打,又能弥补他的过错。”子桑晚菀爬起来,看着子桑凌宇说。

刚刚女医官给子桑晚菀的药丸还真是神奇,这才一会儿功夫,便不再疼了,子桑晚菀都能从床上爬起来了。

子桑凌宇正愁没办法呢,一听子桑晚菀又有计策,连连点头:“嗯,公主可有什么妙计啊?”

“父皇,八十军棍未免也太狠了些,倒不如打他二十板子,让他长个记性也便罢了。儿臣手臂受了伤,平日里肯定有诸多不便,就让他来清芷榭,听我差遣,直到儿臣痊愈,也算是解了儿臣心头之恨。”

众人震惊,什么!让堂堂少将军去端茶倒水?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能如此对待一个将军啊,实在是有些荒唐了。

正当子桑凌宇面露难色之时,谁知徐尤澈竟一口答应。

“今日之事,错在微臣,愿听候公主发落!”

众人一脸错愕。

说罢,便向皇上行礼告退,自己到刑部领了二十军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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