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是高岭之花,是杨柳的竹马

“喂,柳柳,家里又停电了,你还是先别回来了,去超市,凉快一会再回来,对了,买个西瓜回来,圆圆吵着要吃西瓜,方方非要买甜瓜,你回来时候给圆圆带一个。”杨妈妈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杨柳还能听见手机那头呼哧呼哧扇扇子的声音。

“没问题,请母亲大人拨款。”杨柳故作娇羞地开口,心中盘算着要是能从妈妈给的钱里昧几块钱,慢慢攒着以后给自己喜欢的英雄买皮肤才好。

“给你转了八十,再买几个桃子回来,你爸想吃。”

“没问题!”杨柳喜滋滋地收下钱,一口答应下来。

“走,买西瓜去!”杨柳拉着张云杰就往卖水果的地方走。

“等一会,你看这干冰还冒冷气呢,再享受一会,这可是最后的清凉了。”张云杰磨磨唧唧就是不走。

“你又不买菜,早晚这干冰都要消耗完,还不如早点走,大不了今晚我给你扇扇子。”杨柳一边享受着菜架子上干冰散发出来的丝丝凉意,一边口是心非地忽悠着张云杰,脸不红心不跳,显然经常这样干。

“我不,你休想骗我,给我买个冰淇淋。”张云杰双手叉腰,牛气哄哄地开出条件。

“好好好,快点,现在都停电,一会奶茶店冰激凌都化了。”

“你还是拒绝不了我啊···”

“磨磨唧唧,还买不买西瓜!”

杨柳话还没说完倒是被张云杰推着往前走,张云杰这个女人,显然已经忘了她自己刚刚赖着不走的样子了,果然,冰激凌才是王道,古有挟天子利令诸侯,今有挟冰激凌以令张云杰!

“怎么你妈突然要你买西瓜?”

“圆圆要吃西瓜,不知道陶方哪根筋搭错了,不给吗,非要买甜瓜,我妈看不下去,就让我买个西瓜回去。”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做血脉上的本能,我弟平时想要什么,我不找他点事,屁都不会给他,这是做哥哥姐姐的人才能懂的,你是你家里最小的,你不懂!”张云杰拍拍杨柳的肩膀,十分自豪地开口,一副颇有经验的样子。

“给我拿着手机,我挑个好西瓜。”

张云杰接过手机在一旁认真观摩,打算好好学学怎么挑西瓜。

“看好了啊!我绝对能挑出一个梦中情瓜!”杨柳侧着脸对张云杰打保票。

不远处陶方拉着陶园肉乎乎的小手站在买甜瓜的地方,笑着看杨柳挑西瓜。

陶方穿了一件黑短袖,短袖上还沾了刚刚陶圆拿水彩笔画画时弄到他衣服的红色和绿色斑点,黑裤子,白鞋,黑黑白,一直是陶方的标配,陶方鼻梁高挺,皮肤与杨柳差不多白,一双桃花眼与他臭屁性格格外搭,尤其是与杨柳斗嘴斗不过时,气愤地看着杨柳,杨柳总是被看得一愣一愣的,总是能为自己争取时间,陶方很爱笑,尤其是见了杨柳,光是看着杨柳,他就很开心,嘴角不自觉就上扬,不用上网查,我们聪明的陶方也知道,自己喜欢杨柳。

超市喜欢给各种商品打光,陶方就在打光的灯边上站着,甜瓜是白皮红心的脆甜瓜,打的灯光里白光搀着微微的橙光,边缘的光落在陶方半边身子上,陶方像是精致的瓷娃娃放在展柜里,让人心动却不敢尝试拥有,但是他脸上浅浅的笑,和身上的水彩笔痕迹,又把他拉回世俗,不是高岭之花,是杨柳的竹马。

“哥,你看什么呢?”陶园才七岁,刚上一年级,小家伙勉勉强强能看见眼前的几个椭圆的甜瓜的边,还是他踮起脚才看到。

陶方举起手机,有些不自然地举起来,脸不自觉地染上红晕,看着镜头里认真挑西瓜的杨柳,按下录像键。

镜头里的杨柳,穿着深绿色的短袖,下面配的是卡其色的裤子,和一双黑鞋,这是杨柳专门穿给陶园看的,因为陶园昨天画了一棵树,梦里梦见杨柳变成了那棵树,今天一早就跑到杨柳那小嘴巴拉巴拉讲个不停,都说早上说梦会变成现世,杨柳就配合小朋友穿了这么一身。

她小小的瓜子脸粉粉的,明亮的大眼睛扑闪着,脸上笑意正浓,头发半扎,披在背上,黑发绿衣间,衬得杨柳更加白皙,窈窕,杨柳平时喜欢抹润唇膏,樱桃的,水蜜桃的,草莓的,各种的杨柳总是看到就想买,她也习惯随身带一只润唇膏,在镜头里陶方都能看出来她嘴唇红润,他猜想今天杨柳用的是樱桃味的润唇膏。

“回个消息。”陶方轻咳一声,掩饰动作的不自然,脸却越来越红。

“回个消息,手机举那么高?”陶圆用力地扒拉着陶方的手臂,企图拆穿这个“恶魔哥哥”的虚假面目,虽然他不知道,但是他觉得他哥肯定没干好事。

就像柳柳姐说的那样,要相信直觉!

陶园觉得有猫腻!

“给我看看吧,哥!”陶园拉着陶方的胳膊撒娇。

“小孩子看什么看?”

“给我看看嘛,哥!”陶园声音逐渐变大。

陶方有些烦,直接对着陶园的屁股就是一脚,虽然他脚下留情,只用了三成功力,但是陶园依旧承受不了。

撇嘴,抬头,蓄眼泪,小嘴一张“啊~呜呜呜~你打我,我要找柳柳姐告状!”

“有本事你现在就去。”陶方双手插兜,幸灾乐祸着开口。

“呜啊~呜呜呜~”陶园继续扯着嗓子哭,引得不少买菜的大爷大妈们驻足观看,还有不少人窃窃私语。

陶方脸皮极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站在那静静看着他哭,悄悄打开手机录像,想着:以后在他婚礼上放这个,让他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哈哈哈!

“抱着!”杨柳离他们不远,一开始听见陶园的哭声还有些怀疑,抱着再看看的心态看了几眼,发现真的是陶园,陶方还在一边拿着录像,眼看着陶园要躺在地上打滚,杨柳生怕这被陶方拍下来,以后陶圆被“黑料”威胁,她深知陶方的性子,这视频他能存到老,陶园长大以后,估计在陶方那都抬不起头,直接把刚称好的西瓜递给陶园,自己去扶已经在地上翻滚了一周的陶圆。

“圆圆乖,我们起来好不好,地上脏。”杨柳接过张云杰递过来的纸,轻轻地擦去小陶园脸上的泪。

杨柳顺带拍了拍小家伙身上的灰,小家伙一站起来就指着陶方说:“柳柳姐,我哥他踢我!他还···他还···”

小家伙那怨恨的小眼神,哽咽的话语,看得杨柳心疼。

“你哥他还···”

杨柳话说一半,不等小家伙回答,陶方直接抢答。

“他要看我手机,我没给他看。”

杨柳看看哭得一抽一抽的陶园又看了看旁边无所事事站着的陶方,虽然她看着陶方很欠打,但是确实陶方不给圆圆看手机没错,但是他踢圆圆确实不对,源源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他是小孩子,但是小孩子也不能看别人不想给他看的隐私,天秤女杨柳表示:好纠结!在线等,挺急的!

“哭够没有?再哭没西瓜吃!”陶方抱着个大西瓜,心里很不爽,怎么小孩子一哭就有特权,自己打篮球膝盖都磕破皮了,杨柳还凶巴巴地说自己,陶方表示:我不开心!我也是小孩子!我也要杨柳哄我!

“是柳柳姐挑的吗?”小孩子一阵风一阵雨,哭得快,好得也快,一听到有西瓜,立马就没心没肺地仰着头问自己哥哥。

陶方当然知道是杨柳挑的,他自己的脸还红着,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再多看杨柳一眼,脸就多红一分,本来不想看杨柳的,可是余光里杨柳已经转向他,他模糊中看到杨柳脸上臭屁的笑,和自己如出一辙。

以两人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他对杨柳的了解,他知道,杨柳等着自己说出来这个大西瓜就是她挑的,然后听陶园夸她,杨柳再故作“不屑”地瞟自己一眼,就陶园那个小家伙翻来覆去那几句彩虹屁,杨柳能高兴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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