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在极西之地,矗立着一座直达云霄的山峰,其山有多高,无人知晓,因为从来没有人可以登其顶;其山有多大,亦无人知晓,因为从来没人能绕其一周,世间传言,到了这里,便是到了天地的尽头,能登上山顶便能得长生,因为山顶便是天庭,于是人们用传说的中唯一能通往天界的神山——不周来命名。
从不周山上的某个不起眼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冰雪开始逐渐融化,最初时不过只是一些水滴,继而汇成一道水流,再向下,水流渐渐汇成了潺潺小溪,最终在山脚,小溪变成了河,缓缓向东流去。
中洲地势西高东低,河水越向东,水流越是湍急,河床越是变得宽阔,终于,在秦国境内的龙门峡,河水奔涌而出一泻千丈,它不在是中洲大陆上一条不起眼的长河,它浩浩汤汤,奔流而下,仰望之犹如苍穹之上银河倒挂,自九天而下洒向人间,终成大河,在此处它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大河。
大河之大,宽有千丈,自不周山凡向东三百六十五万里奔向东海,大河养育了中洲的万亿黎民,世代生活在河两岸的人们觉得没有什么词能形容大河之大,也没有什么词够资格形容大河之大,于是便以大字命名,就给大河取名为大河。
龙门峡是大河成长壮大的地方,也是西北秦国发源成长的地方,秦国祖先一介部落酋长的身份随大夏高祖征战天下,四海混一之后,被大夏高祖册封为西北方国,赐国号为秦,世代为大夏镇守西北,其中便包括为中原皇畿西北门户的龙门关。
龙门关在龙门山里,龙门山则是在龙门峡边。
龙门山本是一座山峰,当年大夏开国皇帝姜禹苦于进出西北为大河及龙门山隔绝,不易控制,于是命彼时还不是诸侯,只是在朝时任大司马的秦国先祖嬴苌征伐百万民夫开凿龙门山,历时十年,硬生生开凿出一条十里之宽的广阔大道,从此龙门山一分为二,有了左右二峰,并修筑了天下第一险关,龙门关。据夏书九州志记载:“龙门关两岸皆断山绝壁,相对如门,惟神龙可越。”其险要可见一斑。
本来在开国之时没能裂土封疆的大司马嬴苌也因开凿龙门关之功,获封三等伯爵,在龙门关以西赐地二千里,建秦国,以屏藩夏室。
龙门峡的神话故事流传很多,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鱼跃龙门。
相传龙门峡每岁季春,有黄鲤鱼,自海及诸川,争来赴之。一岁中,登龙门者不过七十二,初登龙门,即有云雨随之,天火自后烧其尾,乃化为龙矣。
这个传说不知从何而起,但却让龙门峡在中洲出了名,没岁春季,想来龙门峡一睹“鱼跃龙门”风采的各国游客多不胜数,不过乘兴而来者大多败兴而归,即便在炼气士多不胜数的中洲,也从未有人见过真龙,又怎能见到鲤鱼化龙呢。
但好巧不巧,来自夏都安邑的大诗人孟凡真偶然一次冬季来龙门峡赏景,竟见到了龙门瀑布结冰。数千尺瀑布结冰,在冬季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何其壮观,孟大家现场挥毫,留下了“银河倒悬飞凌渡,方知人间胜九天”的赞叹,瞬间让龙门冬季观景人数更胜春季,彻底坐实了西北第一名胜的名头。
对于龙门关的大火,秦国则朝堂乐见其成,因为观龙门景就要过龙门关,过龙门关就要收税,这对秦国来说是一笔不菲的收入,秦国甚至专门在龙门峡边的峭壁上修了观礼台,供游人观赏龙门峡盛况。
当然,龙门关作为秦国东部第一险关,虽平常对外开放,但仍是守卫皇畿最重要的屏障,因此依旧防守严密,龙门冬景大火之后,这里的守军更是增加到了五万重装甲士,即便是元神境界的一派大能出手,也占不得任何便宜,更何况这只是明面上的,暗里面的安排谁又知道呢?
来龙门赏景的人多了,自然要吃喝拉撒,要吃喝拉撒自然就要有吃喝拉撒的地方,于是在龙门关内五六里的地方逐渐出现了一个小镇,小镇因地得名,就叫龙门镇,镇上不过百十户人家,专门为中洲各地前来赏景游人们提供各种服务。
镇子最东边有座学堂,教授蒙童们读书认字的地方,学堂是镇子上几个财资颇丰的酒店老板合资建的,秦国民风剽悍,以武立国,在那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年代,秦国军队是夏皇室每每出兵都要引为先锋的存在。
但秦国尚武却也不轻文,相反因为地处西北蛮荒之地,更思慕中原大夏的礼乐文化,秦国王室在各郡县城大兴学堂,传播夏礼,教化百姓,在此风气的影响之下,一些较为富裕的乡镇也开始自发建立学堂,聘请先生教学,龙门镇由于离龙门郡城尚有百余里地,镇上孩童读书学习极不方便,便自己建了所学堂。
学堂聘请的先生叫姜玉卿,不是秦国本地人,而是来自安邑的夏人,夏德虽衰,其祚未绝,虽不复执九州牛耳之强盛,但仍是天下共主,是夏礼诞生的地方,因此安邑出来的文人在中洲文坛仍是第一流,代表了夏礼文化的最高水平。
姜先生已年过花甲,五年前带着一名当时还不到十岁的弟子来到龙门,据说他曾经在安邑的国史馆当过博士,大夏国史馆是大夏皇室藏书之地,收藏了大夏立国万年来所珍藏的书籍,收藏了无数已多年不现人间的孤本,被称为中洲至宝,据九州气运的大夏国史《夏书》就珍藏其中,能在大夏国史馆当博士,想来姜先生年轻时也是安邑第一等的风流人物。
在镇上几位略通诗书的掌柜试探性的向这位姜先生问礼之后,很快姜先生便被奉为小镇的座上宾,成为小镇学堂的先生,而先生也相当有耐心,在镇上教书,一教便是五年,先生平日为人和善,也乐于为学生们解疑答惑,甚至小镇上的每年的春联,也都由他一手包办。
先生深得镇民器重,先生那位名叫王轲的弟子自然也被镇民们爱屋及乌,加之小小年纪就懂事的令人心疼,学问也渊博,于是被镇上的大人们称呼为小先生,更被拿来当作教训自己顽劣孩童的正面教材整日挂在嘴上。
不过令人惋惜的是小先生似乎身有暗疾,身体很差,清秀的脸蛋上没有一丝血色,反而透露着一丝略显病态的苍白,身体也很消瘦,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他的虚弱和不堪,平时说话大声些,或者喘气急了些都会咳嗽不止,唯独一双眸子却充满灵气,黑白分明,似乎能洞察一切。
小先生身体不好,引得镇民们更是怜惜,尤其是镇上七大姑八大姨,大姑娘小媳妇更是对这位小先生疼的紧,小先生言行举止进退有据,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却比大多数成年人还沉稳,但越是这样,小镇上的女人们越是爱逗这位一本正经的小先生。
说起家长里短,小先生尚能从容应对,但有一次不知道哪家的小媳妇说要给他说媒娶亲,小先生就进退失措,局促到无地自容,甚至原本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也难得浮上了一抹红色。
仿佛发现新天地的女人们开始疯狂调戏这位小先生的历程,这次过后,但凡小先生单独出门,总会碰上几个要给他说亲的女子,而脸皮薄的小先生每一次都只能落荒而逃,沦为了小镇女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不,正抱着书赶路的小先生又被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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