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蓝乾世界 道损黑暗

我们还有未来吗?

大洋的彼岸,一个神父跪在耶和华的神像前,祈祷着。

禁法,这个该死妖魔卵形的世界居然禁忌!任谁转生在这个世界,苏醒的一件事就是咒骂。

凡日、月、星辰精气的变化,都是阴阳之气的精华。

它的根原本是在地,向上生发而到天,修行的人与天地形成了隔膜,显现出的异变,道、物性,命运抗争问题,哪怕圣人也很难说清。

这对习惯运用无上法力的人,开天辟地的能力大大的削减,无法吸取大量的灵气,好比如太阳和月亮每天都能见到,但像被水晶玻璃罩住一样感觉。

杯水车薪的灵力波动,这意味灵海的开辟,时间会增多困难会增大,练气会变得很慢很慢,这激怒了很多想要长生的人。

那么就很多想要另辟蹊径的人。

这是仙佛魔鬼人灵的噩梦之地。

每个人身上都有灵,可以称作灵魂也可以叫灵感,意识、六识、直觉俗称第六感,是对世界的理解。

上位者的长远一半是结合自身认知,一半是从这其中来,可以概括成实力的一部分—气运,时也命也。

灵是魔的养料,七情六欲人皆有之,喜、怒、哀、惧、爱、恶,一个人的灵越大引出的魔越大。

自八千多年来的浩劫积累,据说是三圣分离出来的黑界,也就是阴界或者说是地狱,里面充满着浓浓的黑雾黑暗气息,行走在里面的人都称为黑界。

有了日月乾坤,每个朝代的更迭,无不胜数的贤能豪杰之士,虽无文王犹兴,但没日没夜的进行梳理,不断的有人加入,不断的有人陨落黑暗。

远古神话被披上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禁忌,自夏王朝以来神隐圣藏,妖魔也淡化在人类的视角之中。

可动荡一直存在没有停歇,国祸枭雄出。

远的不说,就从前两个朝代说起,大永帝国的前身清军引白山群魔入了那燕雄关,漂浮千里的尸首夺得江山社稷,屠城血祭以八万子弟做阵眼,将那借来的魔主封于地下。

又到近代香江割让,自此朝堂成了卖国之臣,乱世之君。

第一次昂克鲁萨联军入侵时,教会骑士着手秘密调查,以便再次开展第二次的圣光计划。

果不其然十年后,纠集八国兵力的昂克鲁萨攻破燕北城烧杀抢掠,有人趁机秘密毁掉八极镇魔碑,至此生灵涂炭百年。

再到红光闪耀群魔退避,夏国的成立,从一穷二白、满目疮痍的废墟里重建家园。

战争从未远离我们。

哪个时代没有尽头?

疯了,他早就疯了,就在几年前,整日神神叨叨如行尸走肉一般,在那坐着,一坐就是一个上午,痴呆地看着窗外,呼呼滴滴声的车水马龙。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傻子会想什么?有些人甚至觉得这样也挺好。

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记忆的,或者说是出现灵魂和意识的。

反正李辉阳是记不清了,甚至没办法记起来,全凭本能反应活到现在。

自从六岁那年一场高烧昏迷不醒,跳大神会请鬼上身的人说,他的灵识被吃了。

烧是退了,接着躺床上半个月,人恍恍惚惚的醒来,神智不清总说胡话,有时睡就是一天,有时不言不语,有时自言自语,大多数时间是安静发呆的状态。

于是家人托着爷爷辈的恩情,把年幼的他送到清虚观,好说歹说让楼道长收留下来。

这孩子没灵,出入阴界也方便,不会被魔音勾魂,不过就是很奇怪,怎么会有灵魄剩一半的。

楼道长翻了不少典籍,在小孩额头以及身上点了点,确实是少了一半灵。

招魂术施展开来,毫无动静的反应,好像先天就是这样,真是世界之大无法不有。

这个科技世界不信鬼神,但很少人知道,鬼蜮形成魔害确是真实存在,也就是俗称的地狱,但里面全是恶魔,犹如另一个世界,恐怖阴寒黑暗笼罩着,有人在里面发现地藏本愿石像: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兴许是这个缘由,是魔是佛也在念头之间,心魔作祟天道难平。

年近花甲的楼道长有些气喘的说:

“这魔头还真难缠呀,还好老夫宝刀未老,插标卖首之辈!哼哼,为师厉害吧。”

放好桃木剑在后背,得意的眼神斜向上挑了一下,旁边的小男孩,他两手十指交叉拿着散发七彩的蜡烛,木讷无言眼睛看着前方。

“跟我玩高冷是吧,不说话是吧,行行….”

楼道长好像精神分裂一样,习惯了小男孩沉默不语,嘀咕了几句,转过头来拿出小铲子。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哇….嘿嘿,咱老百姓今个儿真…”

唱着京剧,别提楼道长有多开心了,估计对接下来的项目比较期待。

完全看不出五十多岁满头白发长须的状态,竟然非常利索的在旁边小土堆跳来跳去,这看看那戳一戳然后使劲刨土,时不时发出感叹。

最后总结出来,这个是个穷逼魔。

自己就没打过发财的仗!倒霉催的人生啊!

突然烛火无风自动,楼道长看到缓慢捧高的宝莲真火。

心里暗道不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撤!

拉上小男孩胳膊小跑起来,往自己身上贴了张黄色符纸,不放心的往他肚子贴一张红的一张黄的,拿出布袋里的罗盘,只见指针飞速转动。

“日嫩豆腐酿咧,这么大岁数还用着急啊,再过几年就能相见啦,真的是。”

嘴巴疯狂吐槽着,动作却没有丝毫的慌张,不紧不慢放回罗盘,再从布袋里抓出福钱,向周围撒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紫色的符已经悄然脱落,小男孩再次把蜡烛举过头顶。

“好了,为师算是出不去了。”

楼道长快速咬破手指在小孩额头上画,大功告成这么几秒画完归灵术,以自身为引,归神之灵。

楼道长端看了一会,颇为满意拍了拍手点了点头,总算显露年轻时那么几点天分了。

“看到你了。”

黑暗里四面八方传来一道邪祟狡诈的声音。

本来三米宽的光亮,瞬间压缩在一米内,七彩的光芒顿时朦胧不清起来,不可视物之感。

一只黑青干枯的手携带着黑暗,伸进来时滋滋作响,冒着恶臭的青烟。

乌黑尖锐的指甲,很缓慢又极快地洞穿老者的胸脯,手臂逆时旋转拧一下,然后摘出一颗雪红的心脏来。

作呕的吞咽的声音响了起来,周围散发的腐烂炙烤的味道。

“还是人心美味呀,虽然老了点。”

黑暗里发出陶醉的声音,来自黑暗魔君的赞叹,令人心悸。

闻声传来时,老者已经瞬间倒下,胡乱抓着旁边男孩双臂,呼吸急促喘不过来,断断续续吃力地说:

“孩子,快走!回归光明吧。”

楼道长此时已经奄奄一息,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向满眼泪水,捂着嘴巴的小孩,做了个推的动作。

顺着倒了下去,还是比较喜欢人间里的床,暖和!

“咳咳,来吧,小瓜青皮。”

咳嗽几声,躺着把最后一口气吐完,周围开始充斥着窃窃私语,妖魔的狂欢宴会出现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你喜欢的未必会喜欢你,万事古难全啊。

天边挂着几颗不太亮的星星,月被云遮住了。

街角昏黄的路灯下,手持着白色蜡烛散发着七色光彩,慢慢的逐渐熄灭,小男孩人还在颤抖默默的抽泣着。

小男后面的墙上,出现一个黑点逐渐扩大一只手从里伸了出来。

锵的一声,一抹剑光极快闪过,然后啪的一声,一只乌青灼烧过的断手掉在地上,不过几秒便化成黑水了。

“此事是我们昆仑派的失误,你若有怨,便来寻我,我的道号冲霄子。”

说罢长发碎刘海的道人剑已归鞘,转身就走。

原本十拿九稳的除魔任务,谁能料到竟是师徒最后一次联手,那年他十二,双手捧光独自前行。

老道,今日你护我灵觉醒来,他日必定打烂这片黑暗,寻回你的尸骨,入得那黄泉碧落,选上一选来生。

一栋在市中心商业圈的高楼大厦里,一个青年加快步伐,忘了敲门直接打开,直言道:

“副局,不好了,出来的只有那个小孩,楼天师没出来,要不要派人进去?”

坐在办公室里的人,猛然抬头不可质疑地问:

“那魔主不是灭了吗?!怎么楼老天师还.....?”

“不清楚,但外面的蜡烛确实熄灭了。”

文员青年,身穿黑色出勤套装,递过去手上的报告。

“什么?以身伺魔者当公碑立之!这个地区的魔害怎么这么严重?”

中年人感慨万千,言语多了些惊讶,这次损失怕是不小。

“这么多年,第一次出现天师没能回来,上报吧!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魔主是被灭了,不然临阵反击附身宿主,趋吉避凶逃掉国外,导致最后咱们功亏一篑。”

藏蓝色中山装的中年人眉头紧锁,拿着报告看了又看,不由回想到自己刚毕业,到边疆地区工作那块时间片段。

那年参加在南虹平定任务,除了飞机坦克,毒贩他们应有尽有,说是抓毒不如讲是边境剿匪,人民军队都来了,居然看到僧道开坛做法。

片刻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说:

“那个小孩就按烈士遗孤安排吧,破山伐庙红光照大洋,黑暗哪个牛鬼蛇神瑟瑟发抖!不曾想这才短短几年,又开始掀起浪潮,这些人真该死!”

十万青年,十万兵

百年青年,百万军

多少倒在开扩光明的道路上。

就这么重蹈覆辙,经验教训比比皆是,都不会吸取的。

“副局,有些青年高呼自由,甚至出现向黑界献祭行为,难免助长或多或少成为黑暗的养料,封也封不住,安身立命养浩然自古以来一直是难的。”

“还不是他们膨胀的私心私欲,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还有那食古不化的传统世家,妄想做那长生不老的鬼梦。”

中年人不由得自主带着怒气提高音调,愤愤不平地呵斥。

“副局,慎言!我们还是得要坚决执行的,已经安排人盯着了。”

“肉食者鄙,何去何从。至于我个人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戴眼镜的年轻文员,双唇干裂面露难色,无奈的苦笑着。

“诶,和平向来都是艰苦维持着,让战士们小心些把他们抓起来吧,是时候结束了,幸苦你了小张。”

中年人长叹道摆了摆手,示意文员青年小张下去安排。

一个人好约束自己,那么十个人、一百号人呢?这是个随时会崩塌的世界。

想到这自身都难保胆寒,天下惧魔久矣,有时候一个人未必会时时刻刻约束,再者为什么要约束?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前面还有一个静口呢。

为民者劳心力,为己者计之深远。

参加工作二十年前后,哪样的风浪没经历过,可越是身居高位,知道的越来越多,涉及的内容安全隐患,还有来自天外的危险。

黑暗势力蠢蠢欲动,这么着急,这么不折手段,甚至出现外界勾连黑暗。

愚昧的争权夺利,上下风行一时,可气可悲啊……

“真窝囊啊。”

李辉阳嘲笑着说:

“废话,上辈子人都快烧没了,还能保留一半的灵识就已经很不错了,就是后面运气差得很多,遗憾也就颇多,填满整个心间。”

“行吧。”

“别说那么多,现在咱们一体,别忘了我知晓未来,再说还有个神在心窍里面呢。”

一片黑暗中,浮现同样面貌的李辉阳,七寸大小形状,通体透明散发着白色亮光,手舞足蹈竭力解释自己为什么混得那么惨,导致死后执念深重被召到这一世。

与其是被召回来,不如是半个灵魂被迫穿越到这一世。

“好了,我该考试了。”

普通长相的李辉阳,穿着蓝白校服面无表情,按规定把桌子倒了过来,平静的等待最后一次测试考卷。

市重点实验小学,被同班打趣俗称呆子傻子,老师避而不谈都不愿意点名的,一个站起来屁都不闷出的木头,这次考了全校20名。

监考老师和教导主任看了三天监控,眼睛都快睁裂了,布满血丝的眼珠找不到一丝证据。

后面教过的老师只能摇头解释:开窍了。

最后

升学考试板报贴着出来更是惊掉一群人的下巴李辉阳头榜,全市与三人并列第一。

“那孩子除了表现这些之外,还有别的奇特之处吗?”

“没有了,副局。”

“好。”

某座高山上,古树参天里有大片的亭台阁楼,居中的一处高台上,有个伟岸道人背着手站在窗边。

望着天上的明月,眼睛泛红缓缓流出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浆洗无数遍的道袍上,低沉嘶哑的嗓音轻轻对空气说:

“师兄,一路好走啊!”

“该死的老东西,死也不死外面。”

芳华绝代的怨妇哭哭啼啼在深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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