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慢慢多了,陈乌感觉到背后的热气随着时间慢慢增长,他想到了一个热力学的概念,“熵增效应”。用热力学的解释是“当一个系统处于非平衡状态时,它会自动趋向于更高的熵,也就是更大的无序状态”,他用自己的话解释就是万事万物在时间的冲刷之下需要不断地减少自身的“负重”才能让自己保持“平衡”。
“人和人的交往就是保持自身活力的行为。”,这是在他小说里的一句话,高晓蕾的小说里也有意思相仿的一句话:“他们相见,相识,相知,只为了能永远保持爱。”
灯光在不知不觉之间越变越亮,镁光灯贴心的照顾到每一个角度的观众,避免太亮的光线进入眼睛影响观感。
现在的人群都已经呈现了一种凝固的状态,每个人只能在前后左右一步的距离里挪动身体,而且陈乌还发现自己本来以为前三层人才是粉丝,但当周围开始有人和他寒暄之后才知道乐队的粉丝远不止这点数量。他此时向后看去,后排已经扯起了横幅,要不是室内的演出,绝对会有人扯着大旗来摇。
他不知道以前的朋克摇滚演出是什么样的,但是他也去过几场音乐节,直到现在很多给乐队应援的操作。他也幻想过自己可以站在高处挥舞着自己的青春。
一声高昂的小号声响起,仿佛火车进站一样气势磅礴,人群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立马躁动起来,欢呼声此起彼伏。
演出台上的灯光也开始兴奋地闪烁起来。
“嗡嗡嗡。”又是一阵让人目眩神迷的乐声响起,台上开始出现了人物的剪影。当四人的影子都打在了幕布上的时候气氛被炒到了最热,陈乌的肩膀上被搭上了别人的手开始被带着有节奏地一下一下蹦起来。
汗水和欢呼声成为了观众的调味剂,而是主菜的音乐对他们来说则是狂欢的号角。
陈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当乐队众人登台的时候,人们开始高盛呼喊他们的名字。熟识的高晓蕾脱去了刚刚的上衣,换上了黑色为主,紫色蕾丝的内衣,她的人鱼线就像是技艺最高超的雕塑家创造的绝美线条,亦或者就是雕塑家手里的刻刀。她的钻石脐钉是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吉他在她手里爆发出激越的声浪刺激着观众们的耳膜,仿佛是一剂能让公牛立马发情的兴奋剂注射到他们的身体里。
演出在晚上八点钟开始,最终在晚上十一点偃旗息鼓,场内的人无论是观众还是乐队的众人都浑身是汗,气喘吁吁,但是眼里都闪烁着明亮的光,他们在短短的三个小时里抛弃了所有烦恼,变成一个个快乐小孩,放肆地如猴子般歌唱。
最终人们在临近一点时才散场,没有了店外三三两两仍在兴奋交谈畅饮的人们。陈乌也在此时和高晓蕾从店里走出来。
高晓蕾整张小脸绯红,即使是刻意把脸蛋画白都没有遮住因为激动而变得娇嫩的脸,她笑着问陈乌:“怎么样,之前没有见过这么嗨的表演吧?这和音乐节不同,在室内荷尔蒙会比室外更加浓郁,刺激你的激素,即使质量没有音乐节高但是却会比很多音乐节都更加的兴奋,尤其是有那么多粉丝一起炒热气氛的时候。”
陈乌此时的造型也有点凌乱,他在蹦的过程中也发现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人注意你穿着什么,合不合朋克摇滚的样子,甚至有不少都是刚下班,还穿着板正的西装就直奔现场,更有甚者是穿着沙滩裤沙滩衬衫就跑来和他们玩在一起,毫无顾忌。
“刮目相看,我知道你们会做的很不错,但是没有想到那么棒,今天这一个晚上都快赶上我一个月的运动量了。”
“那你可要好好锻炼了。”高晓蕾得意的拍了拍她的腹部:“看看姐完美的人鱼线,等下我有八块腹肌我就让你枕着睡觉哈。你今晚要用热水泡泡腿了,不然你明天可能连床都下不来。”
“啊?为什么?”陈乌不解。
“谁连着蹦了三个小时都受不了的好不好。你现在小腿肯定硬的像块砖头一样。行了,怎么回去?”
“睡酒店,太晚了学校大门关了,就不用你送我啦。”
“行,那我走啦!注意安全。”高晓蕾大大方方地挥一挥手和陈乌作别。
说起来陈乌这样一个人在一座城市里住酒店还是第一次,他之前无论是去哪座城市都能找到人,或者是网上经常和他弹或者文的女孩,或者是去当地酒吧转一圈,用几个小时和人家发生一夜情有着同样需求的女生。
他躺在床上,想起来他其实有过一次和苏三水同床的经历,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公寓,推开房门就是一阵闷热喷来,房间小的可怜,灯光昏暗,浴室甚至没有帘子遮挡,他只能在苏三水洗澡的时候出房间坐在公寓的沙发里忍受着2月末的寒风。
因为那间公寓实在是太小,刚刚过百的价格甚至没有办法让他多加一床被子打地铺,陈乌尴尬地问苏三水她睡哪,苏三水也被弄得有些无奈,她握起拳头砸了一下床,语气中透露着娇羞:“那还能怎么办,上床睡啊。”
陈乌当时是欣喜的。晚上,他们躺在床上,两个枕头,中间可以再侧躺一个人的距离,陈乌觉得心里痒的难受,他想了很多,“你恋爱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我想谈恋爱了”“我很想邀请你担任我的女主角”或者更加暧昧一点“给我一个轻轻的吻作晚安吧”
但是直到第二天的凌晨五点钟,醒过来的陈乌依然衣冠整洁,他听到了苏三水因为鼻炎而轻轻响起的呼噜,他撑着脑袋看着她的睡颜,黑暗中她的容貌像是用上了《花样年华》的滤镜一样有种别样的美丽。
陈乌的心里有只小怪兽在痛苦的挠着墙壁,那一刻他发誓自己真的很想就这么亲上去,无论她醒来与否。
他好想对她说我爱你,但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情绪产生点是下半身而不是出于真正的爱情,他当然承认性是爱情不可或缺的部分,但是这个条件放在他和苏三水身上绝对不能成为先决条件。
最终,苏三水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陈乌起了床,把平整的看不出是两个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被子给掖好,拿起了相机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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