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原来它叫红拂啊

二 原来它叫红拂啊

出神间,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恍惚匆忙的抓起手机,是孟约。她双手捏了捏眉心,缓解了些许不适。孟约,她的ae,也就是客户关系维护,工作联络员。他就像工作中的牛头马面,她看了看眼前的玫瑰,这档事是容不得她再思考了,因为她又双叒叕被催命了!

她点开信息,已经累积了几十个红点,打开免打扰的群聊信息翻滚不停。红色的信息数字像伸着焦虑的毒蝎子,不停向她甩出钩子和毒液,她的心和脑神经骤然绷紧。她挨着刷过去,孟约打的一排语音电话以及投射的无数个表情包,有可怜的、愤怒的、哀求的......简直是触目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绑架了,要撕票了,万分紧急了。她已经能完整复刻想到孟约的心路历程,脑补出他被追击得无路可逃,只想立马提刀来她家提溜人了的寻仇画面。幸好她家的地址是保密的,否则她相信叫醒她的一定是孟约“磨刀霍霍”的声音。

见状,她只觉得头疼欲裂,双手按压太阳穴,早晚都是一刀的话,她宁可选择晚一点,于是她依然没接电话,扔了手机,忽视孟约的连番轰炸,起身去洗手间洗了脸。她定睛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蒙头垢面,苍白的脸色、瘦削的身形让她感觉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备受折磨的封建社会童养媳,搭配硕大的环形黑眼圈,有几分国宝大熊猫的韵味。她用力搓揉着脸蛋,终于透出了几抹血色。她泡了杯浓茶,伸了个懒腰,孟约的电话便又打进来了。她摇头嘟囔:逃,是逃不掉了。

她简单换了身衣服,接电话,孟约便噼里啪啦道:“老大,你可算理我了。”那委屈的声音,恍若泫然欲泣的可怜虫,“甲方要拉一个推广排期,我属实是无法了,还有——”

“行,我半小时后到。”她将电话搁置在一边,边收拾发型钥匙等,边打着耳边风。最后,终结性发言。她心想:孟约,啥都好,就是戏有点多了 ……她要是不打断,他能唱一出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她火速收拾好,轻车熟路的出门。公司很近,她就近扫了共享打车,k市的道路上都开满了玫瑰,大束的玫瑰很养眼野让玫瑰变得似乎很常见。但她知道,她收到的玫瑰品种,并不常见,像是从长了很多年的玫瑰木上剪下来的,品相极好,美不胜收,与这些都截然不同。正像人们说的,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它一定是藏着秘密的。

等她抵达公司,孟约早早给她打开了电脑。她要做的是一个地州上的项目,主要产品是第四代住宅,想打成当地的豪宅,说是当地的汤臣一品。标杆都听烂了,但凡文旅就是阿那亚,豪宅就是汤臣一品……她微微一笑:“怎么要写成那种又虚又装的风格吗?”孟约附和的点头,嘴撇成了一条直线。林浮生摇摇头,镇静的坐下开始鼓捣。“不就改个排期,方向也有了,倒是快速便捷。”她嘟囔两句,拉了框架。她见孟约也没反馈,决定先找点事儿干,于是就从找玫瑰的资料开始了。

她识别了一番,最后只得漫无目的的寻找图片,她像是玩“找你妹”一样大海捞针,越找嘴撇得越向下,有一些失神的想起窗户外那张脸:剑眉星目,天庭朗阔,眉眼若星河流转,露齿恰阳光漫溢,实在是只一眼便刻骨铭心。

突然,孟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老大,你喜欢玫瑰啊。”说着他的头就凑了过来。他的毛发旺盛,硬实的短发,有点扎人。林浮生被吓了一跳,一机灵一抖脚,凳子就划出一米远。她大声道:“你干嘛,走路没有声音吗?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孟约委屈道:“老大,我叫你好几声了,你看玫瑰那么入迷,就没理我。”

“那你也不能伸个头来,凑那么近,你礼貌吗?”林浮生的话旁人只当是她被吓到, 才这么大反应。孟约睁着两只大眼睛,也没料到她这么大反应,一脸无辜可怜。她感觉有些抱歉,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些人也在背后说她情商低脾气怪,每次都对孟约恶言恶语,也就孟约好性任她拿捏欺负。

但她就是讨厌,生理性抵触男性的靠近。但凡让她感受到异性的靠近,她都难受得想死,只想找个全封闭的保险箱藏起来。林浮生自己也感觉有些过火,毕竟孟约什么也没做错。而且,她每次都这样凶恶的对待孟约,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她控制不住。这件事,当然她不曾告诉过别人。因为,这也是个人的小秘密,同她的梦一样。不一样的是,她觉得这一定是无伤大雅的,就算因此她从没谈过恋爱,但这一定不是造成单身的原因,顶多算是小怪癖。譬如,有的女孩子爱好看小说,设定了小说中的完美男友设想,致使觉得现实中的男生都恶俗难耐,选择单身一样。

只是她为什么生理性厌恶,她不知缘由了。也许是因为王琴,也许是因为别的,她陷入了沉思,似乎有什么记忆断了线索。生活毕竟是自己的,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她这样安慰自己,只是在心里稍显歉意的在心里给孟约说了句对不起,但表面毫无表示。她想这也算道歉了,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就是没有缘分,聚散都是人生的常态,何况同事不是朋友……做完心理建设,她就平静如初的将排期发给孟约,然后准备撤退。

她酝酿了一个计划,迫不及待的准备加完班回去实施。孟约回了收到,并附带一句:老大,你稍等,等下班还有点事?她疑惑:什么事?孟约道:就是找你有点事儿,你稍等一下嘛。她见他回复带了表情,心想应该不是生气,斜私报复。她简单回复一句:嗯。

两小时后。她坐立不爽,见孟约还在沟通,也不说何事,她萌生了撤退归家的想法。毕竟,她想揭秘的心情如同猫抓心痒。她凝视了五秒钟,在心里念叨:我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不把握的,怨不得我啊。说罢,电脑关机完成,她跨上包就溜出去了。

刚下楼,孟约的语音就追来了:“老大,你去哪儿了?”

“我回家了啊。”她顺口说道。“不是说好等一下我吗?”孟约低声道。“那我等你半天,都问你半天啥情况,也没反应。”她辩驳。“你啥时候问我了?”孟约疑惑。她挑眉:“我眼神询问了啊。”孟约追问:“啥时候?”她道:“就我走前。”孟约感慨:“合着你眼睛凝视我后面问的吗?”林浮生哽住:“对,对啊。”孟约无奈:“好吧,那老大你再等我一下啊,就一分钟我就来了。”她看看打车软件,正堵着车,且还有十几分钟,也就是答应了。

孟约来得很快,踩着风火轮似的,火急火燎的。他喘两口粗气:“老大,送你的。”孟约略微俯视,林浮生被一大簇玫瑰包裹着面庞,衬托得血色绯红。原本她不算是五官精致,但在玫瑰的烘托下,别有一番冷烈风情。她惊讶的看着孟约,红唇微启,让孟约不自觉侧过脸挠头。

良久,林浮生拧眉沉声道:“为什么送我玫瑰?”孟约见她神色有异,心想难道又做错了,惹她生气了吗。他有些结巴道:“你不喜欢吗?”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送我玫瑰?”林浮生心生疑虑,这是她再一次收到这种玫瑰,碗大的花朵,丝绒的质地,娇艳欲滴。孟约腹诽:这两次问的话,有什么不一样吗?她歪头察觉孟约的神色,补充道,“或者说,你在哪里买的这种玫瑰?”他再度挠头:“啊,就是网上花店定的啊。我见你在搜,还以为你喜欢,专门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待会儿能一起——”他后面的声音越说越小,林浮生却抓了关键词,抢白:“网上定的?哪家花店?”

“一枝红拂。他们店名叫这个。”

“一枝红拂?”林浮生念叨。孟约点头:“是啊,我看你在搜,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玫瑰就叫红拂。”她激动道:“你认识?你竟然认识,也不早说。真是靠己还需靠人啊!”孟约无语:你也没问我啊,本来下午想说,不还被你骂了吗。孟约的眼睛里转过无数画面,就像打翻的五味坛,精彩极了。林浮生却直接忽略了孟约的小表情,继续道:“你能把那家店分享给我吗?”说罢,车就到了。她望了两眼道:“啊,我车到了,先走了,记得把店分享给我啊。”

“啊,好,喂,老大……”孟约扬着手上的玫瑰,失落道,“花啊,还有生日快乐,一起吃个饭啊。”林浮生坐着车绝尘而去。他叹口气,耷拉着脑袋,心想又是被拒绝的一天,他的老大哎,总是凶巴巴又拒人于千里的,他仰天:真是没有心啊!他决定,一星期不再理睬着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了。他生气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然后“啊”的一声,脚趾光荣负伤。“真是人倒霉的时候,走路都能伤到脚!”他自顾自愤慨道。

晚上,孟约反复看了几遍手机。又忍不住发了地址,做了心理建设:我就是问问她安全到家没,我一个男孩子,就是绅士点……于是,他鼓起勇气来回措辞:“到家了吗”“花忘拿了”“那店离我近,我陪你去那家店吧”……最后打出一句:“老大,到家了吗?”

他紧张的盯着屏幕,林浮生很快回:“谢谢你的地址。怎么,不会还要居家加班吧?”

“老大,难道我找你就是加班吗?就不能是别的事吗?”

“你就是我的加班代言人。别的还有什么事?”林浮生发了个惊恐的表情,“难不成还有更惨的,我爱莫能助啊?”孟约满头黑线。他道:“就不能想点好的吗?”林浮生好奇的问:“哦?能有什么好事?”孟约没好气道:“没有,就是今天想跟你说生日快乐。想叫你出来请你吃大餐?”

林浮生沉默了一阵道:“啊哈哈,别了吧。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27岁了啊,又老了一岁,有啥好庆祝的。”孟约看着屏幕上的字,头都大了,这理由要他怎么接下去啊。他很想一段省略号结束对话,嘟囔道:“你可真难请啊。”林浮生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接着道,“感谢你的地址。晚安~”孟约见着满屏哈哈,吃了一记闷气,转眼看着林浮生的晚安,想着“晚安就是我爱你爱你”的缩写,又扬起轻微的笑意。

他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约林浮生被拒绝了,从大学开始到现在,他无数次挫败,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点进展,还是学弟与学姐,还是上级与下属的关系。除了团建,都没在一起出过饭,除了过年交换礼物,一次礼物也没送出去过。他不仅感叹:她可真是个万年铁树不开窍,水泥封心没有感情!

另一边的林浮生果然是丝毫没有意识,只深深沉浸在那玫瑰之中。她没想到啊,那玫瑰竟然可以在网上找到卖的啊,还是她棋差一招。她扔了手机,搜索店名,内心感慨这个孟约还是顶用的,竟然一下就能找到,真是帮了大忙了。她进入店铺,发现红拂花店只卖红拂这一种玫瑰,而且销量极低,位置也偏僻,十一点才开店,简直是佛系开店啊。她快速收拾上床,深深看了一眼玫瑰。一个一米八,一个花店,也许有些秘密是时候揭开了。她的双眼放射出精光,难得的一夜好眠。

次日,林浮生卡着时间,循着地址来到花店。花店门口摆着一面便利贴墙,配合藤蔓园艺和透明亚克力的展架,很文艺小清新,店内摆着各式包装的红拂玫瑰,蕾丝婚纱的,手捧的,造型各异。她没有看到老板,简单逛了一圈。整个店面是圆环型布局,中间是挑高的陈列,正中间是一朵硕大的红拂,璀璨绽放,浓艳热烈,像是一位面容姣好的美艳女子,身着火红的丝绒长裙,脚踩明艳夺目的红色高跟鞋,仅仅是站立在不远处,就是一道难以磨灭的风景,就是一个人心中不可替代的醒目朱砂痣。

她被这朵玫瑰深深吸引。这时,有一道女声传来,她道:“这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一枝红拂。”

“一枝红拂?”她寻声望去,面前是一个雪肤红唇,妖娆多姿的女子。她生得极好,流畅饱满的鹅蛋脸,细致纤细的柳叶眉,好看的丹凤眼,带着几分睥睨几分慵懒,浓密如瀑的黑卷发,一整个神秘的东方美人。林浮生暗想,一枝红拂,一枝玫瑰,心下判断红拂等于玫瑰,这不就是给自己寄快递的名字?况且这种品相的红拂,这样的包装十分罕见……一系列连贯猜测让她难掩激动的问道:“你,你是不是给我寄玫瑰快递的人?”她捂嘴而笑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浮生兜头一盆凉水,心想这么直接的问确实十分冒昧,甚至还有点愚钝。她为自己的冲动的脑子宕机感到一瞬尴尬,她略微调整神色道:“一枝玫瑰,你知道吗?”她手不经意的指了指,回:“那就是一枝玫瑰。”林浮生随声望去,一朵玫瑰躺在黑色的城堡盒子里,玫瑰旁花朵下,玫瑰梗旁躺着一张小姑娘形状的卡片,她的手微微抬起,玫瑰仿佛在她的臂弯里躺着,灿然盛放。她惊讶的看着,这个包装,那就是寄给自己的玫瑰款式。她急切问:“就是这个一枝玫瑰,为什么你们设计成这样,还专门寄给我?”她道:“你在说什么呀?”林浮生睁大了眼睛,隐藏不住的激动,她的双手抓着细软嫩白如葱段的女子道:“你到底是谁?”女子巧笑倩兮,半捂着嘴唇:“我叫肖遥,大家都叫我小妖,半妖倾城的妖哦。”她微微俯过身子,紧身的吊带小黑裙勾勒出她诱人的曲线,抬手间是黑鸭的残香,烟草咖啡裹着玫瑰的味道,很好闻。她抚媚一笑,唇红齿白,看得人呆了。她轻手覆盖她的肌肤,微弱的电流在皮肤组织间攒动,肖遥嗤笑道:“你可真是粗鲁,抓着我的手像是抓贼一样”。林浮生闻言,哂笑一声,尴尬的撤回手。她工作多年,也见过不少人,却差点在她的顾盼回首间迷失了思路。

肖遥挑眉一笑,报以善意,林浮生回以微笑,生硬的接过话题:“小妖?真特别的名字。我叫林浮生,浮生若梦的浮生。”她微微仰头,品味一阵,回应:“浮生,浮生如梦,也很特别,取得很有想法,一般父母都不这么取名呢。”

“是啊,后来自己改的,现在改名方便嘛。”

“哦。”肖遥若有所思的点头,转身绕了一圈,打理着花束。林浮生疑惑更深了。既然她的店里就有一枝玫瑰,就有红拂,她一点不知情是不可能的,而且她的回答都避开了她的疑问,有些欲盖弥彰了。可她那么坦然的表情,似乎好像真的又是自己多心了。林浮生沉默的站立,过了一会儿,肖遥见林浮生呆若木鸡的盯着自己不自在的问:“对了,你原来叫什么名字呢?”

“啊?我吗?”林浮生晃神,问道。“当然,我这似乎也没有第二个顾客。”肖遥回。林浮生道:“哦,林若儿。”肖遥闻言,眉头颦蹙。林浮生挑眉:“怎么,我名字有什么问题吗?”肖遥摇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没,没事。你来这是有什么事吗?”林浮生突然想起正事,原来有些人真的会蛊惑心神,她拿出快递单和玫瑰的照片:“就是想问问您,这个玫瑰是从你这寄的吗?”

肖遥撇了一眼:“是的。”林浮生问:“就一眼你就如此笃定?”

“当然,这个玫瑰,这种包装,全k市只有我这有。”

“那你记得是谁给我寄的玫瑰吗?”林浮生追问。肖遥微笑:“这个我好像没印象了呢。”林浮生对她的语气一脸懵,感觉她真有点像红颜祸水的妖精,少作妖会死的样子。她脑子一转,心想难道是因为没有表示。她在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把空气。她想嗐,电视是一把抓出一张红票子放在桌子上,现在却是不流行用现金了啊,这包里除了钥匙手机,就是口红化妆品。

她环顾四周,又凝视了一会,恍然大悟。她指了指肖遥手里正在打理的玫瑰花束,再抱了几款:“这些都麻烦帮我包起来。”说罢,喵了一眼肖遥的表情,见她一脸淡然笑容,她想添油加醋道:你们店的花儿真的太有品味了,我真是十分喜欢。您看您这个手艺,太赞了。您看这花,在您的手里化腐朽为神奇,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匠心精研,妙手生花;再看您这店,k市少有,难得一见;这花,独家供应……但这么官方的宣传语,绝对没有说服力。她揣摩着道:“你这儿的红拂应是世间难得培育出来的品质。”肖遥闻言,扑哧大笑,好看的柳叶眉飞扬进鬓发,长长的黑发半倚在她温软的胸脯上,她30°歪头道:“那是自然”。她想事儿成了一半了,真是为了问点名堂,多年广告生涯积累的吹嘘都用上了。虽然她也是胡乱夸的,但彩虹屁不管什么样,管用就行。

肖遥没见过人打听点事儿可以买一堆花,林浮生整个掩藏在花丛中,时而露出肉疼的表情,令她觉得笨拙又有趣。她含笑算了价,林浮生瞄了眼账单,强装镇定的扫付款码,她嘟囔:美丽不仅危险而且费钱。当然,钱已经付了,情报不能丧失。她紧忙盯着肖遥,双目极其真诚且纯真的追问:“那个,就是不知道之前是谁定的玫瑰,您还有印象吗?”肖遥挑眉,神秘一笑:“依稀记得是个一米八的个子,剑眉星目,脸型方正利落,身材颀长,说话文质彬彬的男子。”林浮生还想问,肖遥打断道,“多的我就不知道了哦。”林浮生有些泄气,毕竟这个形容实在是过于宽泛。她黑眸转动,轻启朱唇,微微一笑:“那这个花,这么稀少,是哪里进的啊。”肖遥摇头,笑言:“d市。”林浮生暗想,这么多年,她怎么不记得d市有这种玫瑰?她将信将疑的走出门,肖遥却道:“林浮生,感觉与你很投缘,欢迎常来找我玩哦~”林浮生回头,见肖遥笑得灿烂,原本想说不来了,却变成了点头。

她大包小包的拎着话,不禁细想,肖遥的描述依旧是一团迷雾。她低头看着一怀抱钱买的花,心抽抽的疼。看来一直以来熬夜的她,可能还要吃土。她不由得拧紧了双眉,心中开始万马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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