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眼,陆忍冬迷迷糊糊的抬起胳膊掩住半侧脸,房间里有若有若无的艾草味儿,经久不散的的凝在鼻尖,像是是带着某个人体温的味道,熟悉的让人流连。少时她在后山的河里落水,昏迷了整整一天,也是这个味道一直伴着她,直到醒来。
这是从小对她最最好的季远青的味道。
“师兄。”陆忍冬小声呢喃,她头疼的丝丝缕缕,回忆起事情来也是断断续续。
季远青过来握住她的手,“还好么?”
陆忍冬费力的点点头,彻底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季远青那张担忧且憔悴的大脸,她很不合时宜的弯唇一笑:“师兄,你说师傅现在是不是开心的很,终于有人替他揍我这个逆徒了。”
季远青颇无奈:“师傅是想罚你又不是想杀你。”
陆忍冬死里逃生的运气一直还算不错。虽然被那人霸道的剑气震开,昏倒在地,却及时遇上了上浩云顶寻她的季远青,救下她残余的半条小命。没死透算是万幸。
阳光透明如薄雾,洒在屋内屋外,隔窗有肃立的人影,森森延申至屋内,成一大片细密的影子。清越的鸟叫声倏忽一闪,压不住的棍棒击打重物的声音便一波一波袭来。
”砰,砰,砰!"
陆忍冬只一眼就认出端坐其上的杨淮川的影子,她蹙紧了眉心问:“杨大掌门又在发癫?”
季远青对她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哄她道:”你乖些,淮川是在为你出气呢。“他立起身子从桌边倒了茶回来,吹去茶沫递到忍冬手里,继续:”伤你那人是淮川的徒弟,你走后才上山,你自然不认识。你如今被他所伤,于情于理都得给你个交代,掌门罚了他五十棍,正在打呢。“
陆忍冬饮了口水,冷冷的轻哧一句:”没脑子。“还未等季远青拦她下一句,自己就先开口:”师兄你去把杨淮川叫进来,顺便说一声,不必再打了。“
季远青想问缘由,又觉得此刻不太恰当,顺了她的意思去门外对杨淮川传了话。击打声骤然停下来,随即杨淮川出现在陆忍冬眼前,寒着一张万年冰川的老脸,倒像是他是那兴师问罪的苦主。
”你那好徒弟叫什么?“
杨淮川猜不透她什么意思,只好揣着狐疑老实回答:”无言。“
陆忍冬继续问:“我同他都没见过,他怎么会想杀我?你可问过他缘由?”
杨淮川的目光不自然的像一旁瞥去,“只是误伤罢了。“他拿出一派掌门的气势反问陆忍冬:”罚他五十棍,你可是觉得不够?”
陆忍冬被他气笑,脸上带着三分讽刺的讥诮与三分了然后的凉薄,冷道:“为保你的好徒弟,你倒是什么瞎话都说的出来。反正我是聆山的弃徒,左右我没死透,原本就不需要他赔命,我也没打算让他赔命,这样说,杨大掌门心里可舒服了。”
杨淮川的心事被说中,反而变得扭捏起来,无言是他天赋最好的徒弟,他在他身上用心最多,自然是不甘愿因为一个陆忍冬就将他折进去,何况她只是受伤,毕竟没死。可若,可若她死了呢,他还会如此么,心中一旦出现了这样的假设,杨淮川心里就惴惴难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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