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峋州市警局中,刚来不久的法医——宋川,有气无力地摊在办公椅上。倾泻的阳光洒在少年略带稚气的脸上。
“阳光明媚的天气,气温不到十度。”洛熙边抱怨着峋州寒冷的天气,边揣着自己的杯子坐在了宋川旁。
“还好吧,芸乡更冷。”宋川幽幽叹了口气。
“你呢,咋了?”
“明天有个跟秦科长的演讲,紧张啊!”
“天!”听到“秦科长”一词,洛熙便像触了电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个湘安的秦玖晨!?呀呀呀!她是我偶像呀!你怎么这么好命......”
想到比自己来的还晚的宋川明天就可以和自己的偶像一起演讲,洛熙再也止不住内心的沮丧了。
“就因为是秦玖晨科长我才紧张的好吧。”回忆到这,宋川居然有些后悔自己接下了这次演讲。
“宋法医!洛熙!”正当两人聊得欢是,陈缨瑃喘着粗气冲到了边上,“出案子了!”
2.
还没等宋川和洛熙反应过来,陈缨瑃就已经拉着他们匆匆跑向外面一辆看上去已等候多时的小轿车。
去现场的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咳,”宋川轻咳一声,想为这尴尬的气氛打个圆场,“内个小瑃,你先讲讲现场的情况吧。”
陈缨瑃明显被吓到了,一激灵险些从副驾驶位上掉下去:“啊,啊。地点是一个富翁开发的度假酒店。酒店刚建成没几天,门口的檀木柱子就老是散发出恶臭。起初他还以为是木头供应商黑心,给买了烂木头,想劈开来看看,好去找商家理论,谁知道就是这么一劈,劈出来一具已经巨人观化的男尸。”
“已经巨人观了?”
“嗯”
自打入行以来,宋川最讨厌的就是巨人观。至于原因吗,可能就是这种尸体极难辨认,熏天的臭气和几乎完全被的组织,无疑给破案和解刨带来了巨大的困难。这样的尸体,除了秦玖晨,还有谁会喜欢?
3.
“啊,到了。”车停在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复古大厦旁边。大厦门口的柱子已经完全被拆下,周围拉上了黄黑相间的警戒线。
临时搭起的帐篷里摆放着尸体,恶臭充斥着狭小的空间。
“尸体表面损坏严重,已经无法辨认了。”宋川粗略地观察着尸体,“衣物都还在,不过手机和钱包,首饰也没有。”
“会不会是因财杀人呀?”站在一旁的洛熙托着下巴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沉默了一下的宋川如实回答,“就这个天,死了起码有半个月了。量蛆的长度和数量......也差不多。不管怎样,先让殡仪馆的伙计把尸体抬回去。”
“哦哦,好的。”陈缨瑃呆呆地点点头 。
洛熙知道陈缨瑃现在的心情——像是锅腐烂的粥。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案子。尸体带给人的冲击:嗅觉、视觉;残忍的手法:杀人、装尸、抛尸......无疑给陈缨瑃懵懂的心灵留下了一快黑色的记忆。
“案发地相对偏远,被媒体发现的速度会变慢很多,但永远不要小看人的八卦速度。”刚赶到的段法医靠在后座上自言自语。
“老专家?”洛熙扭过头来问坐在后面的宋川。
“嗯。”宋川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回答洛熙。
段法医是峋州市有点名气的法医,立过次大功,基本没犯过什么错。这次遇到这么个奇案,请他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4.
“看来要把演讲往后推推了。”宋川一边换着防护服一边对洛熙说。
“帮你跟小椿说一下,嗯?”一旁的洛熙嬉笑着靠近宋川。
“解剖完再说吧”宋川叹了口气关上了储物柜。
“嘿!嘿!你俩到底来不来了?”段法医在解剖台边上招呼两人。
“走吧,你记录。”
“嗯?为毛是我?”
“你是法医专业毕业的吗?”
洛熙诚实地摇了摇头。
宋川摊摊手走向解剖台,一副“那不就好了吗”的样子。
洛熙:要不是有人在我就拿衣架打他了,真的。
解剖台边上的段法医已经在检察尸体“死者男性,身高一米八七,体重一百七十公斤。年龄的话......”段法医掰开尸体
嘴,看向尸体的后槽牙,“大概四十八左右。”
“诶,诶,诶,等会儿!”洛熙像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一样,叫停了段法医,“尸体右耳后边儿,是不是有什么黑不拉几的东西啊?”
段法医一听,赶紧把尸体的头掰向一边。果然,尸体的右耳后有一处雪花形状的纹身。
“呼,这就好办了。熙熙,你先去通知刑警队找人。宋川,你来记录。”段法医摆弄着手上的解剖刀。
“诶?好勒!”洛熙冲段法医历敬了个礼,踩着小碎步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出门前还不忘给宋川一个挑衅的微笑。
宋川:硬了拳头硬了。
5.
待洛熙离开后,两人继续尸检。
“嘿,宋川,帮我看看尸体表面有没有伤。”段法医翻找着器具。
“哦,好。”宋川应声,小心摆动着尸体的四肢,进行简单的尸表检查。
“怎样”
“尸体表面没有任何伤口,口唇和指甲呈青紫色,是明显的窒息缺氧死亡特征。除此之外我发现尸体右臂内侧还有一处纹身,似乎是很长一串,我只能看出一个‘A’和一个‘O’”
“行啊你小子,这都发现了!”段法医用手肘顶了一下宋川,打趣道。
“继续?”
“嗯。”
段法医刚准备解剖,手却停在了尸体的皮肤上。
“怎么了吗?”宋川走向段法医身边问他。
段法医笑着指向尸体的脖子:“呐,不仔细,这明显有一处约束伤。”
尸体表面的确有一处约束伤,但因为尸体内的腐败气体把脖子撑得像个皮球,所以快要看不清了。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宋川尴尬地挠了挠头:“不过这个约束伤怎么这么怪啊?有点像......像服装工厂里的熨斗的管子啊?”
“嗯?你见过?”
“啊....是,我亲戚是开服装厂的,我到哪里玩过。”
“好消息,至少我们知道了一种致伤工具,这东西应该和死者的工作有关。”
尸检继续着,宋川和段法医一起以“Y”字形打开了死者的胸腹腔。
一瞬间,腐败的气体涌出,新风机器都有些忙不过来。
“咳!咳!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去记录。”剧烈的咳嗽让段法医有些缓不过来。
“好!”
段法医小心地尸检,宋川则在一旁记录着。
“尸体内脏完好没有损伤也没有积血和内脏淤血,但最令我搞不明白的是尸体表面明明没有伤口为什么气管右侧有一处5厘米左右的伤口?”
“这......难道我又漏了?”宋川有些不好意思。
“嘿,宋川,给我递把电锯,我要开颅看看。”
“哦,好。”
刮掉头发,切开头皮,打开天灵盖,尸体的大脑便暴露无遗。
“很显然,大脑也没有问题”段法医掂量了一下死者的大脑。
“那......”
这时洛熙推门而入,说道:“嘿,好消息,死者身份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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