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前。
黑暗,无边的黑暗…
黑暗在寂静之中,变得如同沥青般粘稠,或许黑暗之中还有天地,只是二者互相糊成了一体,黑暗之中一切虚妄,欲望,孤独,仿佛黑暗就是他们的源头,无力狂躁涌上心头,足以让任何一个成年人崩溃。
无尽的黑暗,仿佛又拥有了光亮,可惜那是黑暗诞生的光明,由黑暗毁灭。
一只洁白如玉的单手,挥了挥,黑暗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黑暗开了一扇门。
那一扇门依然是黑暗,男子没有走进去,只是冷眼望了望,而后转身继续漫步黑暗,仿佛在走着,仿佛在遥望。
不知过了多久,呵,或许这里根本没有时间。
男子停了下来,整个黑暗扭曲起来,如同一摊清泉,阵阵涟漪四处奔向,这是一滴水珠的威力,牵扯了无尽了黑暗。
男子始终面不改色,他似是玩腻了,黑暗之中渐渐浮现了他的轮廓,黑暗如同一团浊气,黑暗依旧黑暗,男子的身形却诡异的浮现出来,并没有依靠什么,依旧是黑暗,就如同比黑暗更加黑暗…
极致的黑暗击碎了黑暗,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的面容清秀,年少轻狂!这是任何一个人第一眼都能看出来的,只是很少有人去认真看他的眼睛,男子眼睛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普通,毫无世人所知异象而来。
这般古井无波,寂静,静到无静,寂到无寂。
男子踏出一步,来到了一处古庙,一座石墙挡在男子面前,说来也怪,石墙或高或矮,似隐似现,似古朴敦厚,又似诡异沉重。
男子神情毫无变化,一脚踏碎石墙,走进古寺,古寺算得上是孤寂,一切普通。
一处大殿内,一个少年微笑着,一脸稚嫩的模样,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穿着一副老佛样子,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反而肆无忌惮,衣着邋遢。
男子顿了顿,而后走了过去。
少年百无聊赖的敲着木鱼,一点恭敬的神色都没有,殿内摆放着一座雕像,竟是少年轮廓,只是有其形而无其神,看起来无聊的很。
少年轻轻的撇了撇男子,依旧微笑的说道:“知道一切对你没有好处,去吧。”
说罢,世界坍塌,男子身形并没有现实,依旧缓慢向前走去。
少年对此没有一丝的惊诧,许是对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兴趣,少年轻轻的敲了敲木鱼,这个时代终结了,男子也是消失了,黑暗也消失了,浩瀚星宇,无尽黑暗,人类脚踏的宇宙,消失了,唯有古庙,继续传来一阵阵诵经声…
京都地牢。
这几日地牢可谓是热闹非凡,被关押进去的可以说上百人,这恐怕也是宁朝最近百年来在地牢关押人数最多的一次。
宁朝以武立国,武道为尊,所以世人皆奉武者为尊,武道宗门在这里可是很吃香的,不过宁朝不仅有武道,还有儒道,佛道,剑道,法道,不过这其中嘛,这几家基本上宁朝没有太多人去修习过尤其是儒家,对于以武立国的宁朝,如若不是宁帝力排众议,儒家早就在宁朝亡了,清楚一个国不能只有武道,那不就跟蛮荒之族无两样了吗?
即使如此有宁帝的支持下这几家还是可以速度发展的,不过武道宗门依旧看不起,这鄙视链,可以说武道鄙视他们四家,四家鄙视武道蛮夷,鄙视链油然而生。
昭安三年,吴王赵康于平阳,吴地叛国,领兵十五万,圣上震怒,朝野恐慌,天下人人心惶惶。
于是乎,宁帝派遣上将军陈恒率领十万铁甲,于平阳剿灭八万叛军,俘虏五万军队,还有些逃到了一些村子里,装成了一个个村民,赵康兵败平阳携残部两千余人逃进深山,不日,在一处山谷中发现了赵康的尸体,此战也便以大胜而完,此战也被称为平阳之役。
不久,此战天下皆知,宁帝昭告天下:朕膺昊天之眷命,诏曰:上将军陈恒立下赫赫战功,灭平阳宵小贼子,朕心甚慰,然,赵康虽叛国,却依然是皇家宗亲,上将军杀宗亲之人虽有过失,然战功赫赫,封上将军为千户侯,赐雍城为地,钦此。
这些话挺有深意的,此话不仅可以安定天下人的心,还可以不用给予陈恒太多赏赐,雍城又是一处荒僻之地,远在蛮荒之地,陈恒手下不过几百护卫,而京城附近却有数十万骊山大军,归属朝廷,陈恒即使是上将军,也不敢多举妄动。
当然,此战天下平定,战事尾声渐来,赵康的势力心腹大多被砍头,还有的更狠直接灭三族,这地牢便是他们这些将死之人的最后住所。
当然,其中便有我们的男主,叶琛,此时的他还在牢狱之中,欲哭无泪。
说来也怪,他的家人本为翰林院庶吉士,名声还算得上是响亮,这不,这大好的开局,居然如此收尾,如今这个时候,谁若是说自己和赵康有关系,甚至和他的心腹有点什么,不论深浅,全给你关进去。
不过叶琛都可以拍着胸脯,三指向天发誓,绝对没有和赵康有半点关系,赵康又不是什么儒家之人,跟翰林院的人搞关系,不是多此一举嘛,叶琛自然不放在心上,结果就这般了。
叶琛一脸无欲无求,这可算是感受到了含冤入狱的滋味,说实在的,叶琛可没有那些雄心大志,反而他却想当一个小小,小小的纨绔子弟,毕竟自己老爹可是很受欢迎的,又是翰林院的大学士,每个月俸禄足以让他们一家子不愁吃穿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一家子到底招惹谁了,被人诬陷,难不成还真勾结了?人家赵康起码还是一个六品的高手,一个小宗师了,跟一个儒家之人勾结,就算赵康说出来,那有有谁信呢?估计他自己都不信。
监狱四处恶臭腥味弥漫,熏得让人作呕,这不,叶琛就这样了好几次,况且这里的饭菜还是馊的发臭,什么死苍蝇啊,死蟑螂啊,那都是小事,都习惯了,不过这些年还算不了什么,最让叶琛生气的是,这里居然没有酒!!!
天啊,堂堂诺大的地牢,京都最大的监狱,居然没有一壶酒,这对于嗜酒如命的叶琛可谓是一个悲痛的消息,他现在都快无聊的抓狂了,大喊大叫的,及其的无助,看管监狱的狱吏和将死之人都对他及其的厌恶,都快死了还搁这儿大呼小叫,一堆人对他冷眼相待,说不出来的无语。
不过这些也就让人习惯了,一些人都已经将其纳为一种习惯,毕竟这小子一喊就是好几个时辰,喊完别人也就知道时间了,最令人不解的是这小子就算嗓子沙哑也同样大呼小叫的,实在让人无可奈何,毕竟将死之人了,让他喊吧,反正也快不在了。
不过这些冷眼,嘲讽,不会让叶琛的心灵受到一丝伤害,最让他害怕的是,自己这里居然有一个鬼老头儿,而且最最最让人难受的旁边这个鬼老头儿还是一个一个狠人,司徒南,司徒家老祖,司徒家族掌管江南水务,真是没想到赵康居然把这种人也勾结了,属实厉害,估计他还想南下江南,利用江南水势,和上将军抗衡。
虽然叶琛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摆烂之人,他甚至还为这个摆烂说的清新脱俗,凡是你想控制的,其实都控制了你。当你什么都不想要的时候,这天地都是你的。大道至简,无欲则刚,无为则无所不为…这几句说的实在有道理,他老爹叶桓气得不行,却也说不出来什么。
虽然摆烂,不过对于这些他还是很有兴趣知道的,自己老爹有时候也常常早就一些这类的书籍,还有一些国情国策,毕竟老爹翰林院之人,他儿子就算太差,也不会一点书生气没有沾惹。毕竟这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教出来一个混蛋正常,教出一个屁文化没有,那就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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