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与不治,全在一念间。人之躯体,阴阳融合,自成体系,生生不息,与天地同。几千年来,老祖苦心钻研,终得其妙,无奈如今西洋淫技奇术泛滥,反无人问津,徒留无数遗憾!”包神医拈须叹息,文绉绉的,一副得道高人模样。
“大师,求求你,给我看看!”包神医的话高深莫测,让我突然感觉到希望在前方招手。
“来,我看看!”包神医表情依旧很淡定,伸出手来。
我赶紧把手伸了过去了。望闻问切是中医基本诊断方式,老头要切脉,我岂能不知。
“脉相沉稳,隐约一丝杂乱,常人难以感知!……看来得病时间不长!”包神医拿眼微微看着我。
“快一年了,只是发现时间短!”我惊讶包神医怎么不问我一些具体情况,就直接下结论,不由脸上有点质疑。
“胡说,此病乃慢性病,七八年方可谓之长!一年方起始也!”包神医很不高兴地瞪了我一眼。
是啊,对于艾滋病来说,一年时间确实不长,才算是刚刚起步吧。这包神医看来还真有两下子啊!
“大师,你说我还有救吗?”如同溺水者捞到了一块木板,我一把抓紧了老头的手,急切地问,连称呼都变了。
“若是五年后,老夫无回天之力;方今病原初始,可治!”包神医一把摔开我的手,沉吟片刻后坚定地说。
“大师,我看了不少资料,也问了不少人,他们都说艾滋病无药可救,你说能治,能不能解释一下是啥原理?”我被他坚定的目光弄得反而有些不相信了。
“宇宙浩瀚,非人力能穷尽其缥缈;身体奥秘,又岂言论道尽其玄机。”包神医的话太深奥了,说的我晕头转向。
“先辈穷尽其数生,也难解人体之秘。纵有等身论述,也难详病理。或说年过半百,阳气衰,阴气自半,然则非全然也。如肝炎,青年多患之,而入天命之年,反无患者。何理也?老夫也不知也!”包神医说话简直要急死我。妈的,你直接大白话就行了,说得古色古香的,我哪能听得懂啊!但我又不敢造次,这水平,绝对比我大学语文老师强好多,说不定高人有高论更有高招。肝炎我知道,一般得病者,多是年轻人,老头老太太们反而没有,这个确实不符合医学常识啊!
“人体如宇宙,病体如环境,境转而病迁。南橘可成北枳,境不同病亦变。中医者,以人体为载体,或针或炙,或以汤药,无非改造躯体,转变病原环境,使之得以治也!”包神医拈须而谈,我渐渐听得认真了,也听懂了,不由肃然起敬。
“大师,你说艾滋病如何治?”我恭恭敬敬地说。
“需转变大气之思路,即转变艾滋病孳生之环境。以汤药为牵引,意念为兵革,外加强身健体,构造抗体产生环境,破坏病体滋生环境,久之则愈也!”包神医讲完这句话时停住了,拿眼盯着我,似乎在问我明白了没有。
“大师,能不能说白话,我真听不懂?”我真的似懂非懂,不由苦笑着求包神医解释一下。
“哎,现在年轻人,忘记了传统国学,我讲的句句都是白话,尚且无法听懂,看来太深的道理更无法讲了!”包神医摇着头,开始不咬经调了。
“艾滋病毒,和人是一样的,有热火朝天的,有阴沉内敛的,当它表现为阳毒的时候,发烧,长疮,说明它也是年轻气盛,就表现为窗口期;当它温柔的时候,它也累了,表现为长期潜伏。中医治疗之法,就是拨转一下,让病人阴阳的轮子自己去运动。但病自己不会转,需要药剂外力推动,使阴转阳,阳转阴,人体宇宙运转有序,自可治愈!”包神医这次讲的是白话,但太深了,我依旧听不懂。
“哎,艾滋病无非是病毒也,其生存有特定的环境,如果一个人破坏他的生活方式、饮食习惯,甚至思维逻辑,不断服用特定的汤药、时时保持一份好心情,不断用意念去和病作斗争,并不断加强体育锻炼,产生一个健康的身体循环系统,破坏了艾滋病生存的环境,就可以治疗艾滋病了!”包神医一口气说完这话,又半眯着眼睛盯着我。
“大师,我现在有药可治吗?”现在我是真听懂了,包神医说的话跟不少医生说的差不多,但似乎比他们说得更深,我有些深信不疑了。
“你现在表现出是阴毒症状,也就是潜伏初期,可用补气脱毒之药,老夫得尊师亲授,又究其一生,始配得初始药方,如今尚有几副,可送与你,但若全治,须得针炙配合,没一月半载不可!”包神医一副大慈大悲的样子,说得我有些感动。
“大师,快给我药吧,我花多少钱都要!”我一阵激动,今天可算来对了,果然遇到神医了。
“哎,看在你我有缘份上,送几副药给你吧!”包神医叹口气,从石凳上下来,径直向前走去,我紧跟其后。
包神医一边走,一边又将刚才对我说的“汤药为牵引,意念为兵革,外加强身健体”的治疗方法用白话文给我详细解说了一下,说得我心服口服。我完全忘记了我是一个警察,完全没有任何警惕性了。我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包神医就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我恭敬地跟在他身后,感觉前面的道路是那么的敞亮。
一会儿,我们走进4单元221室,包神医掏开钥匙打开门,对着做个轻声的动作,说声:“病人已休息,切勿大声喧哗!”随即带我走进一间屋中。
屋里很简单,怎么看不像医疗室,倒像是卧室,床头柜上零乱地摆着几本线装医学书。书桌前面墙上挂着一个玻璃像框,里面摆着四张八寸照片,均是黑白的。其中一张是一个老人坐在一把椅子上,一个年轻人侧立身旁,下书“与恩师李**留影于北京,1980年夏”;另外一张是一个年轻人一身白大褂立于北京同济医院门口,下书“1985年春执医留念”;另外两张分别是一个中年人在医院带人查病问诊、一个老年人在人群中开展医疗服务的照片。中年人与年青人我看着不太清楚,都戴副眼镜,与包神医隐约有几份相似,但老年人明显就是包神医。
“此乃老夫卧室!那是老夫最珍贵的几张照片!”包神医看着我狐疑的样子,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皮箱来,轻轻打开了,小心地取出五个白瓷瓶来,又叹口气:“为配此药,老夫遍走四省,方取得配料,如今只剩五瓶,就全送你吧!”
“大师,这个多少钱?”我感动地问。
“悬壶济世,何须谈钱!”老头坐在床上盘膝而坐。
“大师,千万别这样?”我已经完全被老头折服了,急忙掏出钱包,把里面的二千多元钱全拿了出来。
“去吧,去吧,此药为粉末,一日服五次,每次一汤匙,足以服一月,若真有心,待病好再来感谢我!”老头一摆手,闭上眼睛继续打坐。
“请问大师师出何门?这药又是什么配方?”我的好奇心更浓了,一个如此渊博的医学大师,怎么沦落到贴小广告的地步。
“自幼师从李**大师,后执医于北京同济医院。哎,无奈当今医界人人为钱,医道沦落,医德败坏,腐败成风,老夫一怒之下,辞职而去,云游四海!药方不可说,除非有缘人,入我门下!”老头继续眯着眼,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愠怒,又朝我摆摆手,让我离去。
“谢谢大师!”我小心翼翼地收起药瓶,将钱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朝门外走去。
李**大师的名字我听说过,这可是一个大国医啊,原来今天我遇到他真传弟子了!我非常惊讶,又暗骂自己这话问得太草率了,既是秘方,岂能随意示人啊。
果然有救了,我下楼后几乎一路狂奔着回到家中。老婆还在看电视剧,问我怎么了,我美滋滋地说,哈哈,也没啥事,就是今天心情好,多锻炼了一会。
“大半夜的锻炼身体,神经病!”老婆嗔怪地骂了一句,继续看她的电视。
我倒了杯水,钻到书房里,轻轻打开一个瓷瓶,小心翼翼地倒出来一点药,放在手里看了看又闻了闻,这是一种略显黄色的粉末,不知是什么成份,但清香怡人,夹杂着数种怪怪的味道。看来是由多种名贵药材配成的啊!我庆幸我遇到了高人,而且是淡泊名利的高人。
我激动地拿来一个勺子,倒了一勺子药粉,轻轻放在嘴中,就着温水冲服下去。顿时感觉浑身清凉、透爽,又有种苦中带甜的味道。
真好!要是文娜在,我们一块服用该多好。我服完药,静静地躺在床上,感觉浑身上下特别的舒服,感觉体内那个阴阳轮子被激活了,正高速运转起来,将一个个艾滋病病毒正如碾虫子一样碾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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