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 争吵

他们坐电梯,来到了三楼。

夏宇宁在包里掏出钥匙,半天却拧不开门锁,于是就按了三声门铃,五秒钟后,她爸爸就打开了门,开心地说道,“我的女儿们回来了,快,快进来。”

两人进门后都大吃一惊,发现客厅阳台养满了各种绿色盆栽,大大小小足足有十几盆,晾衣架上还挂着一只彩色鹦鹉,上上下下蹦跳着。

包括客厅的布局也发生了改变,原来的电视是放在一个暗红色茶几上,现在却挂在了墙上,沙发套也换成了清一色的淡蓝色。

「“不好意思,忘记介绍了,他是我男友,任嘉华。”

任嘉华坐得端端正正的,从进门到现在都没人搭理他,仿佛他就是这间屋子的一件经年的摆设,没有被发现的必要。现在忽然大家注意到了他,他反倒觉得有点不自在,甚至有点尴尬。

“不错,小伙子长得这么帅,快吃水果,不要客气,就当自己家。”她拿起一个红色的桃子递给他。

“谢谢阿姨,不用客气,我自己拿。”他接过桃子,连忙答谢。

这时,李晓妮用钥匙打开了门,手里提着2大瓶可乐,一大瓶橙汁。

夏宇宁看了看桌子上自己的那把钥匙,然后默默把它装进了手提包。

“爸,刚才钥匙为什么打不开门?”夏宇晴问。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他眼神躲闪了一下,嘴里喃喃了半天,最后说道,那把锁确实很旧了。

事实上,她们姐妹两人平时很少回家,自从母亲去世后,更是没有回来过一次。

“有我们的钥匙吧?”夏宇晴追问道。

“当然,不过需要你自己去配一把。”他微笑着说道,有点不好意思。

“爸,一把不够,我们两个要各配一把。”

她指着身边坐着的夏宇宁,有点调侃的说道。

“没问题。”

“饮料都是冰镇过的,谁要?”李晓妮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几个干净的玻璃杯。除了夏宇宁,其他人都举手了。

“对了,你是做什么职业?”李晓妮妈妈问。

“我是电影放映师,平时主要时间都在电影院。”任嘉华喝了一口冰可乐,把杯子拿在手中。

“工作枯燥吗?”

“其实还好,不过我喜欢这份工作。”

“平时看电影是免费,还是有内部价?”

「“我们一般不太去看电影,您应该能想像到,所有电影我们都看过不下十遍,内部价是有的,不过我工作的地方稍微有点远,基本上也用不上这项优惠。”

“哦,也是,不过现在好电影也没几部,如果连续看上十次,估计人会发疯的。”李晓妮妈妈说道。

“一定会的。”他打趣地补充道。

说话的空当,李晓妮拿了一杯饮料走了过来,坐在靠近玄关的一个小凳子上,认真听着大家的对话。

一时间,很难想像她妈妈已经去世了一年了,她记得当时她住院的时候,她请了长假专门住在医院。做完手术后,她妈妈的反应很大,吃不下东西,连喝水都很困难,那会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她日渐消瘦,最后就剩一把骨头,但她依然坚持戴着一顶漂亮的假发。

她妈妈很少和她交流,甚至不愿意看到她。但她依然认真地照顾她,给她讲各种笑话,希望她开心,但每次她都没有笑出来。

她妹妹一直忙生意,最多一周来看个两三次,但电话一直都不断,根本没法停下来。

有一次刚到医院门口,就接到电话说公司那边就出了问题,她不得不又重新赶回去,走之前,还叮嘱她不要告诉妈妈,怕她难过。

她父亲那会还在店里忙活,是他们夫妻开的一个超市,不能一直没人,所以,她父亲每天送一顿炖好的营养粥,等她吃完饭,又得着急赶回去。

有时她会想,如果不是自己去照顾她,她是不是能活得更久一些。

“至少她现在不再痛苦了。”

不知什么时候夏宇宁已经站在了她身后,手里拿着手机。

“但愿吧,你也看到了,妈的房间被霸占了,所以她只能呆在这个小房子里。”她没有回头,两手环抱看着桌子上的照片。

夏宇宁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用力揉了揉,

她的身体跟着晃动了几下,忽然,感觉鼻子有点酸酸的。

“妈不在乎房子的大小,一直都是,我想她现在一定很开心,正在某一个开满鲜的花园里散步,那边的房子一定更宽敞更美丽。”夏宇宁安慰道。

夏宇晴转过头和她四目相对,她用手握住了夏宇宁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两人彼此一笑。

夏宇宁手机响了,她走出去接听电话。

夏宇晴听到客厅里大家愉快的谈话,时不时还伴有爽朗的笑声,她用纸巾擦了擦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站了几秒种后,然后向客厅走去。

我们见过三次面,但我对他的确有心动的感觉,你们一定很难想象,这是我今年第六次相亲了,但幸好我才二十六岁,还有充足的时间去接触了解一个人。”李晓妮用手扶了扶眼镜,另一只手放在大腿上,手掌托着喝了一半的橙汁。

“一个女人最好的归宿就是嫁给经济条件优渥的男人,社会对于女性太过苛刻,一旦到了一个年纪,单位就会想出各理由不再重用。”刘红艳说道。

“你见面的那个男人工作很好吗?”夏宇晴走了过来,站在距离大家还有两三米的位置,背靠着玄关的一面墙壁。

她说话的时候,大家都看向了她。只有任嘉华站在了阳台上的一盆紫罗兰旁边,低头看花。

很好,他是一名教师,现在教师的待遇很不错,福利也好。”她语速很快,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板着身子,脸上很少微笑,显得更加一本正经。

“但如果这样的话,女人一生都会被男人控制,我是说,女人不应该指望男人在经济上作出更多牺牲,否则,最终只能消耗掉彼此更多的感情,我觉得这很不值得。”夏宇宁重新坐到了沙发上,她把手机屏幕按灭,屏幕向下把它放在了茶几上,继续说道,“女人不能指望男人来救赎自己。”

在她说话期间,夏宇晴试着作为一个外人观察她,觉得夏宇宁很好看,她画着浅红色的口红,描了淡黑色眉毛,还画了淡淡的眼影,齐肩的头发在她说话的时候很合时宜的左右摆动着,像一个精美的雕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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