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回:一举荡平帝丘城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似乎双方已经认定就要开打了。这时候寻城来了一位陌生人,到了这里直奔帝后宫里,也就是寒浞居住的那个院落。院子里如今空落落的,纯狐夫人走了,秋姑娘不在,寒浞把汾接了回来,也就他们两个人,要不是每天还有一些小厮们来来往往,这个所谓的帝后宫真的很冷清。不过,寒浞认为这样很好,这不叫冷清,而是安静,这样他可以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国家大事。

寒浞坐在堂屋的门槛上,看着天上的乌云,飞来飞去,他的心也一样阴晴不定。这时候他突然发现从大门口影背墙那里出现了一个黑衣裹头的人走进来,他心里一惊,马上站起来就要转身进屋,他有一种直觉这人可能是刺客。这时候听到背后说,“慢走,看看我是谁?”

听到声音寒浞知道了,还能是谁,这不是他煞费苦心寻找了十来年的大夫人姮娥吗?她这是唱的哪一出,浑身上下这么一身打扮,当寒浞转过头来再看姮娥的时候,她已经摘下头巾,露出脸来,又让寒浞一惊,这女人真的是神仙吗,十年不见,怎么还像过去一样年轻美丽?

“怎么,不认识了?”姮娥依然像过去一样,那么随意。

“认识,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天天做梦都想着你回来呢!”寒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也不请我进屋?”

“当然!”说着,寒浞一弯腰,请姮娥前边走。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还没坐下,寒浞就迫不急待地问。

“不急,弄些东西来吃,好饿!”姮娥也不接他的话。

寒浞赶忙叫来小厮甲,吩咐下去。很快,东西端上来了,姮娥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反正看她吃的样子,就知道是饿坏了。很快一盘兔子肉一碗热粥吃完了,她抹抹嘴,才说,“还是你这里好哇!”

“对呀,那你就回来吧!?”寒浞认真地说,“如今你也看到了这里多安静。浇他娘也走了,秋姑娘也被你带走了,这里没人了!”

“不会吧,不是还有你的汾夫人吗?”姮娥的口气多少有点讥讽的味道。

“是呀,这不是刚刚把她接回来吗!”

“我也想回来,可是我不能。不说这些废话了,我今天过来就是想问你一句话,听说你准备打仗,是真的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傻子也会知道的。不过,我来就是想给你说一声,打仗不是好玩的事情,不知道你为了什么要打仗?”

“这个你不要来问我,你还是去帝丘问问那个后相,他到底想干什么?说好的,我给他面子,他给我里子,可是他居然偷偷暗中备战,这样你说我不是也应该早做准备才行吗?”

“是你亲自跑去看到的吗?”姮娥摇摇头,坚决不信。

“不是,但是是丞相去看到的,还能有假?”

“我不敢怀疑你的丞相亲眼看到的东西是真是假,我只是知道你如果开战,这样对你对你的国家都是没有一点好处的。你也不想想,这才刚刚安稳了几天呀,怎么又要打仗?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好帝后,你仁慈,不喜欢动武,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学会了杀戮。你要知道打仗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情,我也明确警告你一声,如果真的开战了,我敢肯定你寒浞王朝也就结束了!”

就在姮娥苦口婆心说服寒浞的时候,小厮甲进来,偷偷在寒浞耳边上咕哝了两句,姮娥就说,“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不能大声说?”

“大声说,大夫人也不是外人!”寒浞赶紧推开小厮甲,让他把事情公开。

“报告大夫人,是这样的,帝丘派人来了,正在大门口等着,说是有急事要见我们帝后呢!”

“那还不赶紧请进来?”姮娥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寒浞,那是请求也是命令。小厮甲看了寒浞的眼睛,见到他点头,这才匆忙出去。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瘦削个头矮小的男人进来,见了面,马上下跪,先是行了叩拜大礼,然后才说,“下官是帝丘城邑的参军,受后相的委托,专门前来参见帝后!”

说完,就在那里等着,寒浞平常不习惯这样的大礼,如今有人行大礼,他有点不习惯。人家说完了,他还在发愣,还是姮娥反应快,说,“还不让人看座?”

这时,寒浞才说,“看座,上茶!”

“不知道参军到此有何贵干?”寒浞恢复正常,开始询问。

“受后相委托,前来询问帝后,外面传说帝后要发兵攻打我们姒家后代所居住的城邦,是真的吗?下官也很想知道我们哪些地方违反您的旨意,这样我们也好改正。”

听到这里,寒浞看看姮娥,心里就觉得蹊跷,怎么他们会一前一后到来呢?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对于姮娥的信任不容许他这样去想。所以,他想回答,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知道,他那个儿子带领的人马已经陈兵待发,只要他一声令下,恐怕分分钟帝丘以及姒姓和后羿的部落都会瞬间成为灰烬。

姮娥瞪大眼睛等着寒浞解释,可是他没有,只是张了几次口,没有声音发出来,突然,大门外响起了呐喊声,“敌人打过来了!帝后,我们,”说着,伴随着声音,人就进到了院子里,隔着竹帘,寒浞看到了外面的人,正是刌将军。寒浞和姮娥都站了起来,往外走,“刌将军,你说什么?”

“帝后,前方发来八百里急报,后相的人马首先冲击了我们的防线。眼下,浇将军正在组织阻击。榈将军騛将军都在等待你的命令呢!”

“你说的话可是当真?”寒浞再次确认,他觉得不大可能。

“千真万确,带队打过来的是那个崬将军。你赶紧下命令吧!”刌将军已经等不及了。

寒浞看看身边的姮娥,再看看那个后相的参军,他咬了咬牙,大声说,“命令,全线出击,打击任何来犯之敌!”

刌将军领命出去,后相的使者悄悄地溜了。可是,回到堂屋,姮娥颓废地坐在那里,嘴里不住地说,“怎么会是这样子呢?这是有意破坏我们的江山呀!”

可是寒浞心里却非常清醒,他回头没看到后相使者,立即通知侍卫将侍者抓起来,他想从这个侍者口里得知真相。

仗打起来了,作为帝后,已经没有他多少事儿了,反而他倒是落得个清净。因为所有的人力物力都在前线战场上,为了这次战争,丞相早已经在前线筹备物资,做好后勤供应。寒浞挽留姮娥留下来,可是他没能成功。他把人送到了门口,本想再问一次她到底住在哪里,可是,刚出门,就发现姮娥不见了,似乎像那块云彩一样,瞬间飞走了。寒浞擦了几次眼睛,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她真的就是一个仙女吗?不过,刚才的谈话,他确认一个消息,那就是秋姑娘还在有穷国,是她代表姮娥在照看有穷国的一切。这样说,寒浞明白了,自己的女儿牪也应该在那里,难怪这个闺女这些天一直见不到呢!

战争快报很快就送到,先是好消息,帝丘陷落,捉住了后相。很快传来了坏消息,寒浞的大儿子鲲跟随丞相在前线做后勤,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居然跑到了战场上去了,当丞相㘝发现他的时候,鲲已经成了人家的刀下之鬼!

听到这个消息,寒浞心里极度悲哀,这个鲲不仅仅是他对甛留下来的念想,更重要的是鲲身上有着寒浞年轻时的影子。甚至无人的时候,寒浞不是没考虑过将来有一天这个天下可以交给他来管理。可是,这已经成了泡影,已经成了历史。

紧接着,又是好消息,说是崬将军被抓住了,正在解送到寻城来。这时候,寒浞才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抓了崬将军,都要解送到都城,怎么没听到解送后相的消息呢?于是,寒浞叫来了小厮甲,“去打听一下,后相到了哪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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