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耀勋、耀祖兄弟俩“痛改前非”,要老爹虞介绅不要啰嗦,牵着从小表姨吕小芳处借得最新款式的凤凰牌轻便自行车,一人在前一人在后,要辛其伍安坐在后座上,送他上学,以表兄弟之情,以前当哥哥的疏忽和庸碌。
这使得三弟虞耀宗倍感郁闷和失落,曾经的邻居虞会芳不断地背后做鬼脸状,二人你追我赶地跑开,才使得“三弟的醋意得以消散”。
忽听耀勋大喝一声,“立马停车”,车后耀祖一跃在前,兄弟二人立定马步,握拳抱掌。只见离校不远的两边路口上,娄氏兄弟带着“跟班”列队在前,娄汉强脸上还扎着绷带。眼看一触即发,耀祖回头叫着一个村委家的小男儿,快去村支部报信,遇着耀宗就让他带着“杨氏七雄”前来震住娄氏兄弟。
大哥大娄汉文轻笑一声:“介绅虞家三龟孙,狐假虎威。”言毕,却见娄氏兄弟毕恭毕敬走上前,并要娄汉强郑重道歉,而且声明从此所有人不得欺负辛其伍。
只听已然在社会上混开了的娄汉文大声说道:“我们六什娄氏,可不是什么欺软怕硬、唯官是命、点头哈腰的人。不过,如果所言真实的话,他(指辛其伍)的爷爷确实是个顶天立地的人,真为穷苦大众闹革命的人,是我祖父一辈最敬重的人。当年虽然在省城当众一刀砍断了我家叔父两根手指头,但那真是为了富国强民。”
看着一脸奇特表情的辛其伍,娄汉文说到此处不由得咽声了一下,差点红了眼圈,感动已然成为流氓的自己。接着道:“后来深山老林,两方斗智斗勇,七擒七纵,终于使得心诚口服,娄氏枭雄从此认命,卸甲归田,永不参战。”
二哥大娄志文怕被乡民取笑认怂,“见着官家人却是见风使舵的豪强列绅大怂人”,就催促大哥娄汉文可以收摊了,确实已经道歉了,而且脸面上的伤是三弟娄汉强伤多了。
吕小芳带着镇卫生院的人,前来分放鼠药、跳蚤药,与村委的人正好路过,见此皆大欢喜,心中即是感慨又是好笑,“谁说小孩子家的事,一定不能当真呢?”
“好了,好了,都是一群高贵的跳蚤。”这句话类同上句是心理对话,还是仍安坐在车架上的辛其伍嘀咕的,还是某位坐在巷口晒太阳的“赖汉”哼叽的,事隔多年后的当年镇委驻乡办事员史大庆,还会不时回荡耳边,那场景没有什么特殊,不过是一帮起哄看热闹的乡民,和两帮意想打架的中小学生及其社会闲杂人等。
比起那整得他家破人亡的“那十年”,真得不值一提,但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深刻呢,是这句话在那个时代中超前了?
十数日后,省里真的派人开车前来,接走了什雪囡和辛其伍。本来慢吞吞落在后边的辛其伍,眼见前次来过的“女助手”独自坐在车上(没下过车),突然抢先一屁股坐到了她的边上,“女助手”不由眉头一皱,想起身下车,众人不由哈哈一笑道:“如此说来,俩人也算是表亲,不必那么生疏见外,以后大城市的起居生活等,还需尹伊表姐姐指点一二呢。”
原来这位漂亮的小姐姐叫尹伊,辛其伍木然奇怪的表情放松了好些。只见尹伊拿出手帕,不住得擦拭眼泪,那眼泪是真得,突然之间流得稀里哗啦;只见她的手帕还题有一两行字句……辛其伍突然感觉头痛欲裂,像是想起什么终生难忘的情节,突然大叫一声,一把夺过她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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