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女卢茗荃听着她那总觉有些偏颇的言辞,却是无能辩驳,心想谁能左右得了她赵思燕呢,幸许只有杨钦明、杨俊明兄弟俩能唬住她一二。
只听她继续道:“听世族老人及吕四爷说,当初我们赵氏、吕氏一帮小后生,跟随吕奉仙参加辛亥革命,进而反帝反封建,以及北伐战争,可是仗一打完,却发觉革命,好像是革出了一个翻天覆地。但是钱粮、工坊、码头等等,却被那一帮背后起哄、缩头后方以及部分原先财主掌控了去。”
“现今,也有类似之处,车站、渡头、厂房、商店、农庄、果园、采石场等等,一月两月、明年后天,就重落他们手中……还有那个‘假死人’杨钦明,空怀一身本领,早已经学校毕业好几年了,却不知搞个啥事头……我赵思燕,从今往后不认他为大哥……”
一个说得偏颇激动,一个听得伤心流泪,仿佛明天就是一场离别在即,像电影中的生死搭档一样,不知何时再相见!
赵思燕心想,我又不是在骂她,虽然和她的家世有些牵联,但是流什么眼泪呢!赵思燕从她抽屉中摸出杨俊明送她的口琴说:“合奏一曲,好不好?”
本想点一首欢快的歌曲如《踏浪》,以为缓解她的忧伤。但卢茗荃坚持要合奏《驼铃》,因为这首歌曲即符合此刻分别情景,又最具有纪念意义。那是1980年左右的事,俩人刚分配同班,向老师说谎请了“例假”,爬拖拉机、搭便车到了县城,观看电影《带手铐的旅客》,为这首由王立平词曲、吴增华演唱的《驼铃》,随着电影情节响起时,俩人都感动地直流眼泪。不像我的眼泪不值钱,她,赵思燕的眼泪可真少见。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言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口琴伴奏独唱。不过卢铭荃更擅长于温婉悠扬的曲调,唱到后半段有些气力不接。
只听隔院响起一阵清婉抖动的凤凰琴声,以及数人高昂却有些生硬的合唱“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迅,我们再相逢”。
原来是1966-1976年期间被关“牛棚”多年的胡廖松老师,复职工作数年后,刚刚退休回家,和数位前来拜访的挚友,一起续接的合奏。有人叫喊道:“乖乖女,卢茗荃,请快快下得楼阁,我们正和姚雪亭老师、胡廖松老师商议恢复‘徐家班’,我等一定力捧你为当家花旦,就像当年你家外祖母姐妹一样红遍全县!”
正荣任为贾绪德家族在华投资代理人、顾问的贾施华(人称三甲及第,贾施华、贾施生、贾似臼)的叔侄薛护清、贾贡庭、贾政连等人,正和老薛、老王及其村干部徐建经等人,正在拜访胡廖松等人,以为恢复中华传统精粹“徐家班”戏剧班。
刚才叫喊卢茗荃的正是比她俩要大10来岁的贾政连、贾政院堂兄弟俩。卢茗荃父亲婉言谢绝说:“茗荃尚且年幼,起码要等高中毕业以后再说。”
贾政连、贾政院却不请自入,和卢茗荃父亲拉起了家常,不过二十岁出头,却是说得有板有眼、合情合理。正在做晚饭的卢茗荃父亲不由暗自感叹: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仔自打洞,怕只怕六什镇早晚又是他们的天下。
就说:“俩位要不留下晚饭,不得嫌弃,一起喝两杯。”
俩人连忙起身,推辞说:“已经吃过晚饭。”并且再次分予当时最名贵的大前门、红双喜香烟,告辞说:“卢爸爸在乡办镰刀、农机厂上班,是个技术工,以后我们投资办厂后,一定要高薪聘请,切望不弃之类的话语。
赵思燕、卢茗荃走下楼梯,见俩人还在,脸色不悦。赵思燕眼尖,隐约可见贾政连新外套的胸口上还有橘子水的痕迹,双手一摊道:“狗仔子偷拍的照片,统统给我拿出来。”
俩人取了一阵子却是两包香烟,扔在桌上说:“快快回家陪陪你爹,免得以后老是他一人喝闷酒,怪可怜的。”一边说一边笑嬉嬉地跑向隔壁大院,俗话说“开口不打笑脸人”,如此真奈何不得他俩。
到场的还有亖三,以及据说正在“倒追”他的亖什村女干部雷于芬,以及附近乡镇的文艺专长者、原“徐家班”的后辈儿孙们,如虞薇垛(花旦候选人)、贾贡庭、薛护清、杨思洁等人。
一致推举胡廖松为总顾问,姚雪亭为总教练,还缺少一个能震得住强悍乡民的武旦,姚雪亭老师不计前嫌推举说:“可请杨贵堂的儿子,前来一试,小时候就看到过他们在草坪上玩耍,天生就是翻筋斗的主儿,外貌形像也好。”
作为重建戏班一大资助人的代理人贾似臼起身道:“主角,不但相貌好,人品也要好,才得乡绅……亲父老的支持,才得有戏约。”
见许多与会者面露疑迟,甚有心中不快者。贾政院、贾政连兄弟俩轮翻上阵鼓动说:“别怕没戏约,熟研家训、经史,自古太平盛世,经济发展、文化搭台。也别怕请不得主角,看看,像我兄弟俩都情愿做个花脸、青衣。”
又大力推荐:“贾贡庭、薛护清可为培养成大武旦,也有是杨氏七雄……也是杨家二帅最好的朋友。”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