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杨氏三兄弟(下)

大哥名叫杨泗明,光荣入伍开赴老山前线,作战英勇,一为保家卫国,二为光宗耀祖,每每一战,多能晋升一级,短短一两年时间,就从上等兵,晋升为上尉,荣获二等功三次。那是杨大叔家祖上三代最为光彩的时日。不比以往“扶清灭洋”、“民国军阀”,这是已然独立强大的新中国,立下如此战功,肯定前途无量!

不过据说,在“自卫反击战”收尾阶段,杨泗明有居功自傲的表现,不安于仅仅当个侦察排长的职位,并有与老兵一起酗酒责怨,赏罚不公,干部子弟明显优越于农民子弟兵。

在一次突袭战中,为了不被数倍于我的敌军“包饺子”,杨泗明带领一个加强排,掩护部队撤退,并且引诱敌军,故意沿着敌军阵营方向奔袭。不过为此牺牲了好些战友,包括要好的几位同乡战友。

最终抛开追兵,成功隐蔽。一来好为同乡战友报仇,二来怀疑有敌人主力军在附近,做为侦察兵出身的杨泗明,不听副排长劝告,亲率一个尖刀班,前往刺探军情,可不幸得很有人踩着地雷,紧接着被敌人大部队包围。原来敌军也被他们的战术迷惑,以为至少有一个营的兵力在附近。

副排长一听到远处山谷浓烈的枪炮声,一边派人通知团队,一边带队前往接应,可也不幸身中埋伏。死伤十之八九,最后等到我军大部队前来,大败敌军,收关之战。

只可惜杨泗明从此下落不明。因为有流言在军中盛传,许团长对此额外重视,一直派遣我方人员,探寻杨泗明的生死下落。一年多后,在敌我双方交换的俘虏中,有当时已然伤残的尖刀班盛某、同县战友陈某俩人叙说,虽然口径不太一致,但大致相同。

为了不被全歼,杨泗明带着剩余五、六人突围到了敌国境内纵深处。个个负伤,弹尽粮绝,就化了妆,借宿在一个靠近老挝的小村庄里。杨帅一向素有女人缘,为此得到几位越南女孩的照应和收留。不过据说其中一个女孩子,在家人的威逼利诱下,出卖了他们,在一个天蒙蒙亮的早晨,足有一个连队的越南士兵包围了小村庄附近的某个山洞。

五人分头突围。这是劫后余生的盛某和陈某在远处看得不是很真切的最后一幕情景,杨泗明身受重伤,被那个“出卖”了他们的女孩子,以及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私下盛传常有越南女特种兵,以此扰乱、反杀下不了手的中国军人),两边掺扶着拖走,足有一个排的越南士兵就在身后不远处。

杨泗明的信息就此中断。军中有传言,国家特工人员曾有收集到杨泗明在东南亚还活着的蛛丝马迹的信息,但多为捕风捉影的传言。

曾为杨泗明的生死搭档,小雷彪的叔叔雷狴,一直坚信除非杨泗明身死,绝对不会投敌。战后,不接受复员、职位升迁,甘作边防巡逻兵排长一职,领中尉军衔。带着“自卫反击战”中落下的几处伤痛,坚守在离事发地点最近的一个边防关卡上,一有机会就向过境人们寻问有没有见着一个类似杨泗明的人,或者拿出照片拜托他们予以关注。

在雷狴坚持不懈的申请下,最终颁给杨泗明,予以特殊牺牲的烈士,并给杨贵堂发放最低等级的烈属抚恤金。

曾看到人生光彩的杨贵堂就此变得更消沉、保守谨慎。对大哥的崇拜完全不亚于杨俊明的“杨二帅”杨钦明,在花样人生的大好年华中,也是大受挫击,郁郁寡欢。曾和父亲是县某机关职员的女同学,有着一撇两挪的初恋,随着高考落榜,更是雪上加霜,被覆灭的无影无踪。

回忆到此。

“小四哥”一套拳脚下来,深得三位美女拍手喝彩。杨贵堂对虞薇垛婉言谢绝:杨俊明年纪尚小,仍要以学业为重,几代家史经验,学武不如从文,宋元开始就已如此;小儿学习成绩也算优良,再接再励。如要学戏也要等高考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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