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一件说。”李世民走后,项荣走进帐中,坐在了俩个弟弟面前,然后坦白的说出了一句话。
“我要登位。”
项伯脸色一沉,项梁更是拍案而起,“大哥,你疯了!”
项荣双眸阴狠的看向自己弟弟,“疯么?哪里疯了?熊氏的王位是怎么来的,不也是夺来的吗!现在很清楚了,三姓容不下我们,不杀光他们,死的就是我们了!更何况,我等这些年受三姓的气还少么?楚国大权该轮到我项氏一族掌握了!”
项伯一言不发,只是不断打量着俩个哥哥的神情,内心所想无人可知。
项梁却不住摇头,“大哥,父亲那里怎么办?您真想听李世民的话,去做那弑君弑......”
“我永远都不会对父亲做什么!我还没那么畜生!你真觉得我不知道他李世民在想什么吗?楚王死了也就死了,可我若真杀了父亲或者是你们,他日后废了我便是光明正大!所以我绝不会这么做!但我也需要你们帮我!梁弟,伯弟!楚王,楚国王位!不值得你我兄弟全力一搏吗!”
项梁咬牙锤桌,“大哥,这么做,我项家的名声就全毁了啊!”
项荣一把抓过了弟弟的衣领,放声咆哮,“你还看不明白么!他李世民真想扶项氏登位,一定要选我们三个么!就没有别人姓项了么!梁弟,晚了,不光是你我,我们这一脉都会被杀的一干二净啊!所以我们不能被他李世民牵着鼻子走,我需要你们帮我,你们必须帮我!想日后除了他李世民,想真正让项氏掌楚国权柄,你我兄弟必须同心协力!我向你们保证,我登位之日,你与伯弟分掌我楚国军政大权!”
项梁瞪眼怒问,“大哥,你说我看不明白,可你难道就看清了么!李世民是想拿我们当刀使啊!他就是要我们帮他杀三姓,帮他除掉王上,我们只是他手里的一把刀,用完便弃!”
“那怎么办!我们已经沾了三姓的血了!杀他李世民有用?杀他李世民三姓就会放过项家?而他李世民若死,还有谁能挡秦王大军!是你,还是我?还是父帅能挡得住王翦!”
项荣双眼血红,癫狂大喊,“没得选了梁弟!我们必须帮李世民杀光三姓,帮李世民除了王上!只有这样,我项氏才能在这乱世中保住全族!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你们,为了父亲!为了项氏!”
项梁听得阵阵苦笑,“为了我们,为了父亲,大哥......呵呵,你有没有想过,楚王的位置是那么好坐的吗?若真如此,三姓为何不坐?大哥,如此下去,到最后,你也还是他李世民手中的棋子,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傀儡的位置,毁了整个项氏么!”
项荣牙呲欲裂,刚要开口,项梁便果断摇头,“大哥,不用再说了,我的选择和父亲一样,不为其他,我项家的根基虽然在彭城,可寿春依旧有我等家眷在此,他们都是三姓的人质,父亲已经和大王密谈过,只要我项氏继续扶保王上,我等家眷便可安然无恙,楚国军权已在我项氏掌中,三姓会愿意退让的,大哥,三姓变为四姓,我项氏从此为楚国第一勋贵,可以了!听我一句劝,别被李世民蒙了眼,别被楚王的位置乱了心!我们不能让楚国毁在我们的手里!”
“晚了!我已经让寿春我项家力量去杀三姓和楚王了!”
项梁项伯俩人大脑同时一声巨响。
项荣红眼大笑,“梁弟,不是觉得还有退路么,兄长帮你断掉!”
项梁满脸涨红,控制不住的他一拳就砸在了项荣的脸上,“你是不是疯了!寿春乃是三姓大营,光禁军就有五万!我大军都在前线,你是要让三姓杀我寿春项氏两百余人么!嫂子和未出生的侄儿也在寿春之中啊!”
“我没疯!我早就让人带她们提前走了!我们这一脉的人完好无损,哈哈哈,梁弟,还不懂么?项氏不沾三姓的血,三姓便不会翻脸,同样的,三姓不沾项氏的血,你们就不会跟我一心!梁弟伯弟,如何!还要扶保王上么?他现在已经下令屠我项氏满门了!你们还要保他吗!”
“大哥你,你....”就连项伯都忍不住惊悚站起,项梁更是第一时间拔出腰间长剑顶在了项荣的脖子上。
“我项家怎么会出了你这般禽兽!”
项荣癫狂大吼,“怎么,想杀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项家!醒醒吧!跟着楚王继续走下去,项氏拼的全族死光,楚国也必灭无疑!你们真想去做秦王的俘虏?你们真想让我项家毁在秦军的铁蹄之下!李世民是我等破局唯一的希望!只有如此,只有我项氏登位掌楚国大权才有和秦王一战的资本!今夜你们再无选择!寿春项氏两百余口被屠戮一空,你们难道还要扶保楚王吗!”
项伯挣扎许久,问了一句话,“大哥,我的妻妾.......”
“都送走了!我们这一脉嫡系亲属安然无恙,死的都是些旁支而已,顺便那几个有点分量的老东西也一并送给楚王和三姓了,现在的项氏才是我们的项氏!”
项伯低下了头,“大哥,我听你的。”
项梁则犹如被抽去了灵魂般呆坐了下去,一言不发。
见状,项荣跪在了自己弟弟面前,双眼血红的他诚恳无比的望着自己的弟弟,“梁弟,大哥需要你,你会帮我的对么?你放心,那些族人不会白死的,他们是为了项氏,我登位之后自然会给予他们家眷补偿,让他们永享荣华。”
“梁弟!大哥不想当他李世民的棋子,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还有选择吗?我还有选择么?真听父亲的话,继续扶保王上,那我项家就会渐渐被李世民架空,到时候楚王的位置也一样是他的,那日后你我兄弟只怕死的连尸骨都找不寻了!只有我登位,我们才有和他李世民较量的资本,只有我登位,我项家才有未来!梁弟,籍儿还未出生,看在他的份儿上,帮帮大哥,好么?”
项梁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项荣突然长叹了一口气,“当然,你要是想坐这个王位,大哥一样会帮你!我说过,我是为了项家,我不是为了自己,我只是为了项家!”
项梁就那么看着自己曾经无比敬爱的兄长,问了一句话。
“我想坐,你真愿意让?”
项荣眼中冷光一瞬闪过,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下去,他郑重的拍了拍项梁的肩膀。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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