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商烟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旁边还睡了另外一个女人。
旁边的单歌也睁开了眼，她笑着看着商烟。
“早啊。”
商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的也回了一句早啊。
“头疼吗？听说喝完酒第二天醒来都会痛的。”
商烟摇摇头。有点呆呆的样子。
单歌觉得这样的商烟有点可爱。忍住没有笑出声。
“去洗漱吧，牙刷还有毛巾都已经放在洗手台上了。”
商烟听话的去洗漱。
单母已经起了床把早饭放在了桌上，她来单歌的房间敲门。
单歌到餐桌前坐下吃早餐。
“秋天，你那个朋友呢？”
“她在洗漱应该很快就会出来。”
单歌和单母正聊着商烟从房间里出来。
商烟把脸洗净了，未施粉黛的脸上几乎没有瑕疵。她换下了昨天穿着的衣服，穿了单歌的一件白T恤和牛仔长裤。
即使年近30，商烟的状态依旧很好。常年练舞的原因她的脊背永远是挺直的。穿着白T恤和牛仔长裤与单歌站在一起仿佛就是同龄人。
“商烟，过来吃早饭吧。”单歌招呼商烟过来。
“你叫商烟？名字真好听。”单母出声道。
“谢谢。”商烟腼腆的笑笑。
“你们慢慢吃，我有事就先出门了。”单母怕自己在这商烟会觉得拘束于是找了个理由就先出了门。
单母走后两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
“昨天，谢谢你了。”商烟开口打破了沉默。
“没事，其实我很庆幸你遇到了我并且那个男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总之不论怎样，谢谢你。”
商烟说完后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
这次是单歌出声打破了沉默。
“商烟，你还记得昨天答应我什么了吗？”
“什么？”商烟完全不记得自己答应了什么。
单歌打开手机播放录音。
“单歌！你......卑鄙。”
“商烟，既然答应了我就要做到哦。以后就不要再抽烟喝酒了。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说啊不要再用酒精和烟麻痹自己了。”
商烟没说话。
“商烟，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商烟还是没有说话。
等到商烟吃完了单歌带着商烟去了顶楼。
今天的天气极好，阳光没有那么热烈而是温柔的照在身上很舒服，空气中还夹杂着栀子花的香味。
单歌带着商烟上来晒晒太阳。
“平常在家要是没事我总会到楼顶晒太阳。”
“单歌，能和我讲讲你的家人吗？”
单歌被商烟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弄的奇怪，但几秒之后她还是讲起了自己的家人。
她说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说父亲以前是个军人是为了国家而死的他是个英雄。母亲在父亲离开之后独自抚养单歌，作为一个单亲妈妈很辛苦，在单歌提出要学习舞蹈之后家里的生活也变得更加拮据了。母亲只是一个小教师，一年赚的钱有大半要给单歌交学舞蹈的费用还要交单歌上学的费用。单歌小时候妈妈很忙，忙着赚钱有时候单歌会想自己会不会太自私了。母亲因为自己变得那么辛苦而自己却觉得心安理得。
等到单歌上了高中，在母亲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打起了兼职。
单歌说的很平静，言语之中透露着小幸福。
“真好。”商烟感慨。
“我的家人从来都是忙碌的。母亲每天在外工作，父亲也是。就是因为两人都太忙了所以后来他们离了婚而我跟了母亲。”
“母亲在和父亲离婚之后依旧很忙，她每月固定给我生活费。自我记事以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一个人。”
商烟说的也很平静，但语气之中难掩的落寞。
单歌抱住商烟，轻轻拍拍她的背。
“商烟，我好像应该安慰你但我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商烟被单歌的话逗笑了。
“单歌，昨晚你要我答应你的事我都答应。”
商烟突然觉得单歌或许会和自己成为很好的朋友。
两人的关系自那一夜之后更近了一些。
单歌偶尔也会开商烟的玩笑，商烟也会纵容她犯一些小错误。
“商烟，你就该多笑笑的。你笑起来很好看。”
商烟揉了揉单歌的头，朝她笑了笑。
正当单歌和商烟打闹的开心的时候。经理通知商烟白煜来了。
商烟脸色一顿。
“商烟？”单歌叫她。
“单歌，我去去就回来，你待在这等我回来。”
“好。”
单歌不知道白煜是谁，商烟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单歌没有多问。
单歌听话的待在教室等着商烟回来。她放音乐练舞一遍又一遍。直到第四遍的时候商烟才再次出现在教室。
商烟的脸色很不好。
单歌关掉音乐。
商烟摸着口袋，此刻她很想抽烟让自己冷静一下。但在答应单歌不抽烟之后商烟就不再随身带烟了。
单歌看出了商烟想要烟，转身去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商烟。
“吃这个吧。”
商烟接过撕开包装纸就塞进嘴里。
“单歌，收拾东西我带你去个地方。”
单歌听话的去收拾了东西。
商烟带着单歌走出去时白煜还在，商烟没有看白煜一眼拉着单歌从他身前走过。
商烟带着单歌去了一个商场开始了疯狂购物。她给自己买了好几套衣服又给单歌买了几套衣服。
“商烟。够多了。”
商烟看着慢慢两手的购物袋，出声道：“走，我们去吃饭。”
“商烟，白煜是谁？”
“白煜，白煜就是一个混蛋！”
“你和他有仇？”
“天大的仇。”
“商烟，你还好吗？”
“别问了，等我想好了该怎么告诉你我再和你说。现在就吃饭吧。”
单歌就没再多问。
商烟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了。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改了大门的密码。
她躺在沙发上回想着今天白煜和她说的每一句话。
“商烟，你越界了。”
“商烟，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
“商烟，距离演出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你准备好了吗？”
“商烟，别逼我。”
......
白煜，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
商烟，在白煜眼里一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商品。
白煜不再信任商烟了，白煜觉得商烟这件“商品”越来越无法控制了她即将被抛弃了。
回想商烟第一次见到白煜时的场面，商烟现在不论怎样都觉得后悔。
商烟第一次见到白煜，19岁。
那是她第一次随着A市舞蹈剧院演出。当时剧院的首席还是林颜，而她不过是舞剧之中一个小小的角色。
那天在舞蹈后台，同行的女生在鞋子里发现一根细小的图钉。那个女生一口咬定图钉是商烟放的，因为平时商烟与她关系极不融洽。
商烟对于这件事没有辩解，经理人以为商烟是默认了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于是惩罚商烟在表演结束后清理后台。
商烟没有吭声，只是自己默默的在一旁准备上台。
这一幕恰好被白煜看到。白煜是今晚的评委之一，他到后台原想抽根烟巧的是刚好看到这样戏剧性的一幕。
小女生之间的把戏，白煜心知肚明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惊讶于那个女生的反应。
轮到A市舞蹈剧院演出。
商烟在其中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伴舞，但白煜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她。他问身边的人她是谁。旁边的人告诉他她叫做商烟。
商烟，不错的名字。
表演结束，台下人们叫着林颜的名字。
商烟换下舞蹈服，拿着扫帚打扫后台。那个污蔑商烟的女生还用极其不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商烟。”白煜叫她。
商烟听见有人喊自己转头一看是个男人。这个男人身份肯定不简单，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一副矜贵儒雅的气质。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想知道就能知道。”
“有事？”
“你刚才怎么不辩解？”
听他这话商烟知道刚刚的小插曲被他看到了。但她不知道的是他在演出结束后来后台找她是为什么。
“辩解什么？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既然这样我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倒是个有个性的孩子。”
“你甘心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帮你成名。”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只要你愿意。”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叫白煜，这是我的名片。”白煜拿出一张名片向她递过去。“如果想清楚了可以联系我。”
白煜说完就离开了。
商烟拿着名片——B市金融公司白煜。
商烟没把这件小插曲当回事。她依旧沉默的做着属于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商烟在自己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双被剪烂的舞蹈鞋还有一只玩具老鼠。商烟当然知道是谁做的。
但她忍着没有去找那个女生对质。
一起练舞的时候，那个女生不断的对商烟使绊子。那一节课商烟被老师说了好几次。
下课之后商烟忍无可忍。她抵着那个女生的脖子笑的很是张扬的对她说道：“有本事就别耍这种小把戏！”
那个女生被商烟的举动吓傻了，待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商烟放开手那个女生双脚瘫软的倒了下去。
回到家后商烟看到桌上的名片，拨了号码过去。
电话被接通了。
“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什么？”
“你可以帮我成名。还算数吗？”
“当然。明天下午一点我的秘书会去剧院接你。”
后来商烟和白煜达成了合作，商烟签下了白煜所给的合同。当时的商烟只是想要尽快成名好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尝到低声下气的耻辱。
后来商烟才知道原来那天签下的竟然是一份“卖身契”。
2006年商烟成为了A市舞蹈剧院的首席，成为了A市舞蹈剧院最年轻的首席。
同一年的新闻报道，原A市舞蹈剧院首席林颜因为受伤因而退出舞台。
报道一出，众人惋惜。其间也对下一任的剧院首席充满了好奇。
A市舞蹈剧院的众人并不服气商烟。有传言说商烟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也有人说是商烟害了林颜无法再跳舞；还有人说是A市舞蹈剧院背后最大的控股人看上了商烟因而把她捧上了首席的位置。
这样的讨论持续了好一段时间。商烟刚成为首席的那半年，没有人亲近她。连她的舞伴都只是在练舞时才与她有些交流，只要不是在舞台就没有人主动亲近。
商烟对于人情世故倒也不胜在意。她只是想要跳舞在舞台上跳舞，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她不想再如曾经那般被所谓的前辈打压，一辈子做个角落里的小角色。
剧院里总会有演出，商烟有时会作为特别表演嘉宾出演；有时她就是舞剧的主角演出自己专属的舞剧。
整场的观众都为了她而来。
她喜欢全场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
商烟不知道白煜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让她站在了如今的顶峰。
此刻她并不在乎。
第二天单歌见到商烟的时候，商烟是顶着重重的黑眼圈来的。
“商烟，昨晚没有睡好吗？”
“嗯。”
“因为那个叫白煜的人？”单歌聪明的猜到或许是因为白煜。
“嗯。”
“单歌，你为什么跳舞？”
商烟突然提问。单歌沉思了一小会又开始说道。
“一开始是因为你，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舞蹈。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舞者。后来是因为喜欢。觉得跳舞的单歌和平常不一样。”
“这么说来我还是你的启蒙老师啊。”
“是啊。那商烟，你又为什么跳舞？”
“因为......因为我只有在跳舞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快乐啊。”
“那我希望商烟可以一直舞蹈一直快乐。”
单歌轻轻的拥抱了商烟。她不知道商烟怎么突然问起了她这个问题，但她从商烟落寞的眼神中看出她今天不快乐了。
“我也希望你可以一直舞蹈一直快乐。希望你守住自己的初心。不要在这个世俗世界中沉沦。”
“好。”
后来商烟向单歌说了有关白煜的事，单歌听后一直在骂白煜。商烟被单歌的语气逗笑了，最后她还劝诫单歌擦亮眼睛不要随便相信男人。
这一天，窗外的栀子花格外的香，香气传进屋内让人好不沉醉。单歌和商烟哈哈大笑偷偷的说着有关白煜的坏话。
栀子花请保守住这个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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