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激战牢笼

铁门里面灰白色的水泥建筑,是呈ꟻ形的,陈东海知道看守所一共有24间牢房,其他地方人叫号子,这里叫笼子,意思犯人就像笼中之鸟。陈东海站在一条长长的走廊的起点位置,右边是白色的墙,墙上是一档一档水泥栅栏,便于透光、通风。左边是深灰色的看上去很厚实的木门,隔几米距离一道门。一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门,每一道门都有一个比脑袋小的方形门洞。

一进牢房心惊肉跳,两只贼眼东张西望,三餐牢饭餐餐不饱,四角方方不见阳光,五花八门都来报到,六根铁条根根牢靠,七尺木板冰骨死冷,808手铐随叫随到,九死一生回家过年,实实在在牢底坐穿。

这是陈东海前世第一次进看守所学到的顺口溜,这些顺口溜,描写了犯人在看守所的状态。看守所犯人有句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前世陈东海第一次进看守所的时候是心惊胆颤的,后来从劳教所再回看守所就不怕了,陈东海前世是先被关到在8号笼的,在8号笼曾经和几个犯人打了一架。

陈东海被二所长押着往前走,听到脚步声,每一道门的门洞里迅速出现一个个脸色惨白剃着光头的脑袋,贼眼滴溜溜不停打量着陈东海。走过1-6号笼后是一个大厅,有武警在大厅站岗值班,再往前走到一个门头上写着一个8字的牢门前。二所长用钥匙打开门上的大挂锁,“哗啦!”一声拉开门栓,重生后还是沿着前世的轨迹运行,还是被关到了8号笼。

“进去。”二所长喊了一声。

陈东海走进了8号笼,随后沉重的牢门又被关上了。这是一间长宽3米*6米左右的屋子,高度三米左右,屋里比较暗。左边是像北方的炕一样的大通铺,大通铺上,坐着6个剃着光头的犯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陈东海。陈东海记得前世8号笼关的也是这几个人,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陈东海知道,牢门进来大通铺靠墙第一个睡觉位置是龙头老大的位置,然后依次按照等级高低往后排,最后一个位置靠近厕所,那位置叫鸟尾,是新犯人睡的位置,一个笼子一般能睡十二三人。

看守所有老犯人给新犯人立下马威的规矩,不过陈东海也不怵他们,这个时代还没有真正的黑社会,只有一些地痞流氓。1983年全国严打,一些有名的大地痞流氓都被抓了,枪毙的枪毙,送大西北的送大西北,次一点的都在附近监狱、劳改队,据说偷一辆自行车都被判刑3年,跳贴面舞都被判流氓罪。犯人太多,看守所、拘留所根本关不下,都关在工厂厂房、仓库、礼堂等地方,而且判刑都是从快、从严、从重。1983年8月起开展“严打”,一直持续到1986年,所有几乎大鱼都被抓了,剩下的都是小鱼小虾了。

陈东海上辈子在牢里面打架很多次,几乎没有打输过。一是因为他身强体壮,天生力气大,因为长期锻炼的原因,他在劳教所能单手拎起200斤的东西。二是因为陈东海在少体校练过摔跤,小时候打架也多,实战经验比较丰富。监狱里打架拼的是谁狠,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经病。

“小子,犯什么事进来的?”第一个位置是龙头老大,二十八九岁,身高和陈东海差不多,穿着花衬衫,留着八字胡,比较壮实。

陈东海瞥了他一眼没理他,自管自把手里的脸盆放在地上,再把自己的铺盖放在铺板上。

“小西斯!老大问你话听到没有?”坐第二位置的一个20岁左右,身高1.6米不到的矮子,窜了过来,指着陈东海骂道。

铺板比陈东海站的地面高50厘米左右,此时两人居高临下气势汹汹看着陈东海,其他坐在铺板上的犯人也都围了过来。

知道来看守所不可避免要打架,陈东海在禁闭室里就做好了今天再打一架的准备了。陈东海直接跳上了后面的铺板,这里比较空旷,因为走道低而且狭窄,在那里打架很吃亏。一对多打架,最好是在开阔的场地游走着打,不要被包围,最好能找到武器,比如刀、木棒等,争取一招干倒领头的那个,那么其他人就会怕。但是现在这里地方狭窄,陈东海又是赤手空拳,陈东海只能背靠墙角,盯着他们,对方人多的时候,最好背靠墙角,占据最有利的地形,不然会腹背受敌,这是陈东海打架次数多了习惯性的保护动作。

陈东海此时已经开启了透视眼,眼睛已经穿透几个人的衣服,盯着的是他们全身的肌肉。只要他们身上肌肉一收缩,陈东海就知道他们谁要出手了,是哪个手或者哪个脚先动,从哪个方向击来。陈东海全神贯注盯着他们,随时准备开战。

“揍他!”花衬衫老大大喝一声带头冲了过来,一拳朝陈东海挥了过来。

这时候陈东海发现了一个他之前在禁闭室没有发现过的现象,他发现在自己透视眼下,老大出拳速度很慢,这难道也是透视眼的特异功能吗?

陈东海知道一句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此时陈东海发现自己似乎就是达到那个境界。老大的出拳很慢,对陈东海一点威胁也没有。

“那我不是变成高手了?”陈东海心里一阵狂喜。

陈东海一个侧步,让开他的拳头,一拳击打在他的胃部,老大顿时“嗷!”地一声,手捂肚子连退几步。此时矮子也一脚朝陈东海的肚子踢来,陈东海双手抓住他的脚踝,右脚一勾他另一个脚,矮子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三四铺的两个犯人也挥拳击了过来,陈东海跳起来,双脚同时蹬在两人的腹部,两人连退好几步,手捂腹部做痛苦状,陈东海顺势后背触地再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这时五六铺的两个人也挥着拳头冲了过来,陈东海不退反进,避开双拳,左右双手张开,搂住两人的脖子往前猛地一冲,双臂用力一推,两人仰面倒地,两个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铺板上。

陈东海迅速转身,矮子和老大也已经站起来了,两人一起冲过来,陈东海对着矮子腹部一个侧蹬,矮子一声闷哼,后退好几步,坐倒在地。

此时老大的拳头已经向着陈东海的脸砸来,陈东海避开他的拳头,然后用左臂卡住了他的脖子,同时左脚伸到他身后,身体贴着他的腰,利用自己腰部的力量,使劲一个侧摔,老大被摔了出去,重重砸在了铺板上。

“干什么!你们是不是又在欺负新来的?是不是都皮痒了?”这时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随后牢门被打开了,进来的大所长板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陈东海知道大所长是正所长姓赵,身材比较魁梧,穿着一套橄榄绿的警服,没有戴帽子。

“报告所长,我们在锻炼身体。”老大看到大所长,赶紧点头哈腰。

“是啊,是啊,我们活动活动。”矮子和另外几个犯人连连点头。

“你是不是新来的叫陈东海。”大所长板着脸手指陈东海问道。

“是,我叫陈东海。”陈东海点点头。

“拿上东西出来!”大所长手一挥走到了门外。

陈东海赶紧一手抱被褥,一手拿脸盆走了出去。

“走,去18号笼”大所长边锁门边对说了一声,走廊上还站着一个穿囚服的劳动犯,也是一手抱着被子,一手拿脸盆。

大所长带着陈东海走到武警值班的大厅,右转往另一排牢笼走去。就是ꟻ形中间这一横的一排牢笼尽头一间,门头有18的字样。大所长打开牢门板着脸对那个劳动犯说道:“把东西拿进去”,然后又对陈东海说:“这是司法局老张给你送来的,进去!”

“谢谢所长。”陈东海点点头走进了18号笼。

“哗啦!”牢门又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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