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梦

暮色苍茫,残月悬挂夜空,稀云缠绕忤季山头,山中野兽时常嗥叫。忤季山山脚下,有一竹屋,屋内有一名为萱的女子,此时正伏案,借着微微烛光,全神贯注地看着一本陈旧泛黄的书。

“或经百年才问世……”萱看着看着忧愁不觉爬上了眉头。

“喀喀……”萱惶恐不安快速地放下手中的书,左手持蜡,寻声而去,小心翼翼地推开窗,左右探寻,却不见什么异物,便关了窗。萱在床铺墙上抄起隐逸剑朝屋内各个角落探寻,突然隔间储存粮食的柜子旁传来异响。萱惊觉便持蜡快速跑向那隔间,没等萱看清是何物,隐逸也没来得及出鞘那怪物已朝萱的脸上冲……

“啊!”周又依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怎么?又做噩梦了?叫你不要老是熬夜玩手机,你看你自从上了高中,有几天没有做过噩梦……”周妈在房间外念叨着。

“叨叨什么!不用你管!”周又依不满地说道。周妈见状,就不再理会,早已习以为常了。

周又依在房间捣鼓半天 ,抬手一看手表“我去!”匆忙下楼去厨房捞了个煮鸡蛋就跑。

“走了。”

“去学校认真听课,注意安全!”周妈在厨房边收拾碗筷边喊道。

周又依背着包一会儿跑一会走,累得气喘吁吁。

周又依次次卡点到学校,气喘吁吁的发誓下次一定早一点不能卡点,次次反其道而行之。其不知悔改之毒早已深入骨髓,若治,,须学关公刮骨疗伤之大勇!

“呜呜~艾玛!终于站牌就在前方!这什么破学校恁远呢!还非要你依姐亲自跑。”周又依看着估摸六十米远的站牌,呵呵傻笑地慢跑去。

等等!公交车怎么来了?

公交车司机看着前面路旁有个女娃儿在跑,估计是坐公交,“那本司机就为你这个女娃儿停留五秒吧”司机心想。

五秒过后,“这女娃儿也太慢了,别怪叔叔昂,叔叔去也~”

“什么?什么!停车开个车门就完了?!你依姐还没上车呢!真是一秒不等哇!”周又依心里怒吼道。于是周又依这个大冤种破罐子破摔慢悠悠地走去车站牌处,蹲在站牌旁想:“奇了怪了,这个梦我差不多每晚会做,像连续剧一样,但梦里的日子,给我的感觉很舒服很惬意简直是我的理想生活。虽然有时野兽嗥叫,但我从没看到过它们,昨晚是怎么了?怎么会……”

“车来了。”“吼”周又依正想得入迷,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身体一颤。连忙站起来,顾不上旁边提醒她的男孩上了公交车,那男孩紧随其后。

车内很挤,周又依拉着车内的扶杆站着,而季灿背对着周又依。周又依看着应该有一米七、八的男孩,中规中矩地穿着二中的校服,左手提着袋子隐隐约约能看着是书,右手拉着扶杆。周又依悄悄打量看着季灿,心里暗想:“怎么生得恁白净呢!啧啧啧,瞧这手,骨节分明,根根白净的指关节处微微泛红,手上青筋若隐若现,漫画手照进现实了!应该就是他提醒我车来了,要不要跟他说声谢谢?要?还是不要?要,我应该怎么说?不要会不会不太好,我可穿着溪愿中学的校服呢,可不能丢学校脸……”

其实溪愿中学也没啥脸了,什么有同学半夜不睡觉,起来悄悄啃辣条,味儿太大,把室友勾醒了,室友为了辣条打架了;有同学在食堂,看着校长碗里的糖醋鱼,心生歹念,趁校长去打南瓜汤,夹走了校长糖醋鱼……学校都秉承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理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当周又依纠结要不要说谢谢时,“叔,前面个站牌停一下。”爽朗的声音溜进了周又依耳朵。车停了,惯性使得周又依脸撞上了季灿的背。周又依连忙调整站姿,怯怯说了对不起,然后又补了一句谢谢。季灿像没听到似的头也不回地快速下车……

周又依经过了几个站牌终于到学校了,接下来又是一个月左右整天抱书啃。

溪愿中学的寝室是上床下桌,放假的制度是半个月放一次,一次就两天,这不周又依高三了,学校直接是说高三的放假时间是一个月一次,高一高二的半个月一次。

周又依将书包往桌子上一甩,熟练爬上床,钻进被窝,还想着公交车呢。

“跟他说那话,他会不会觉得我脑抽?周又依啊周又依,你咋说话都说不明白呢,希望下次不会遇着他,不然尴尬死”周又依越想越气,索性在枕头下随机抽本书看,打发时间,然后小憩一会儿。

“不!不可以走!……不要这样。”

“起开!起开!”

“该起床了,让我起来,让我起……”周又依在梦里挣扎着醒来,却怎么也挣不脱。

好似什么东西压着她。她的四肢也像是失去知觉动弹不得大脑指挥不了,唯有头可以动动。

正当周又依准备放弃时,突然又醒过来失了魂般的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季灿到了学校径直走去了教室,坐在靠窗位置的座位上,在袋子里找了本数学书放在课桌上,又把袋子放在课桌里。

季灿从衣兜里拿出眼镜盒,戴上了黑色圆框眼镜,推了推眼镜,翻开书,找到那个折磨他已久的数学题,左手撑着太阳穴,大脑开始思考……

“早上那女孩有点像小依,会不会是她?看她发呆的模样,像极了她小时候……”季灿心想。快到午时的阳光顺着窗户给的机会,大方地将自己的热情展示给季灿。

窗外的林念念路过季灿班级便习惯性地往那班看去,看着阳光洒在季灿乌黑的头发以及白净的脸上,看着他安静思考的样子不由得入了迷,窗内男孩似乎感觉到有人看他,便往窗外瞄了瞄,林念念脸不由得一红低着头加快速度走了。

卜兴今在教室门口看着早已进入题海的季灿,“好你个季灿,又卷!哪个题呢?能让我们季大神思考得那么入迷。”卜兴今心想着走到季灿旁,不巧的是季灿刚想着小时候周又依干的蠢事不由得笑了笑。

卜兴今看到季灿这模样,弯腰看了看季灿的书,“这你也笑得出来?”卜兴今狐疑。

季灿因为想周又依没注意卜兴今来,被他吓了一跳,不耐烦地说“干嘛?”

“不是在想题吧?这阳光刺眼,你也能,够勇!是不是在想哪个妹?”卜兴今眉飞色舞地逗着季灿。

季灿回怼:“你在想!”

卜兴今死不要脸地接了句:“是!我在想我的灿妹妹呢!哈哈……”

季灿白了卜兴今一眼。卜兴今见此便识趣地乖乖回到自己座位上趴着睡觉,而季灿还在想着周又依。

下午季灿上体育课,老师告诉班里同学说,下个月有个小型的联校篮球赛,具体时间到时候再说。

“男女篮球都有,我们班看看能不能男女都选几个组队。都积极点,当然也要有自知之明,这可代表我们学校。我们打球的地点在溪愿中学,在这之前,我们学校还要以班级为单位进行篮球比赛,经过层层选拔,选出相对比较优秀的队伍代表我们学校去比赛。”

同学们听到此消息都小声议论起来“什么?溪愿中学?为什么要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啊?”

“我没去过……”

“听说那里的学生不光成绩不好,品德也不怎么样……”

有个同学抢着说“而且!而且!他们学校那么小,怕是不好发挥。”

“搞不懂,在我们学校比不好吗?”

同学们叽叽喳喳,老师抬手示意叫停“现在有没有想报名的?”

季灿想了想今早周又依穿的校服是溪愿的,便想着赌一把去看看是不是她。

“老师,我报一个。”季灿说道。

老师欣慰地笑到“好哇好,我们雷打不动的季同学今天也主动了一次。”

卜兴今看着季灿举了手,作为好兄弟怎能不跟随!

“我也来一个”卜兴今也举手示意。

其他同学看到季灿去心里也有了些底气,便也报了名。

但大多数是想去看看溪愿中学啥样,有些人还听说那里漂亮的女孩子帅气的男孩子很多,便也想去。

经过几天训练,最终组队名单也确定了。学校里的选拔赛也开始了,季灿一路畅通无阻,打得很顺利,也获得围观同学的一通吼叫。

挤在人群里的林念念看得热泪盈眶,紧攥在手里的矿泉水迟迟不敢送去。

“诶!小心!”季灿下意识扶住差点摔倒的林念念,便马上松开了手。

“谢…谢谢!”林念念有些窘迫“这……这水给你喝!”

“啊!谢谢。”季灿爽快地接过水当着她面喝了。

“嗯?这水还是温热的?”季灿心里想着。

季灿拧了拧瓶盖将水放在一边“谢谢啊!”便再次上场了。

林念念还沉侵在季灿扶她的场面还没出来,呆呆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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