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老汪杀人了?!
我的班主任杀人了?!
不可置信!老汪不会要把我带到办公室里杀人灭口吧?!
我脚步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
老汪扭头,他那严肃的脸让我的心忐忑不安。心里的想法也越发迎合。除了那些变态杀人犯,没有人杀人前能保持好心情。
我仿佛看到了事情的真相,低头不敢直视老汪的眼神。我只觉得那眼神是多么冰冷。像南极里的冰川,寒冷刺骨。
“杵在那干嘛?快过来给我说说你请假的原因。”
完了,我觉得如果我说不称头,立马会尸首分离,脑袋会成为老汪新的帽子。
“哦好。”
我嘴上答应着,可身体却纹丝不动,我相信在大庭广众下老汪大概率是不敢杀我的。
所以场面一度陷入了僵持。
老汪就站在原地扫视着我,而我低着头不敢动弹。
四周是那么寂静,好像学校里的人都消失了。
“叮铃铃!!”
响起的铃声像救世的一道光,驱散了些压抑的氛围,我心下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敢动。
“你去上课吧。”
老汪摆手,阴沉着脸走进了办公室。
我如蒙大赦,逃命似的跑进了教室。
“喂,老阳,怎么回事啊?你和老汪在走廊里杵着做甚?”
我左手抚着胸口,右手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庆幸自己活了下来。
我的同桌杨白继续问道:“你怎么了?像逃命活下来似的?”
我默默给杨白点了个赞,问道:“你看见老汪头顶上戴着的帽子了吗?”
杨白奇怪的看着我道:“老汪根本没戴帽子,你不会熬夜打游戏了吧?眼睛都熬花了。”
我闻言愣住了,老汪没戴帽子?他没戴帽子!!
我震惊的转头看向与教室隔着一堵墙的教师办公室,似乎看到了那个头颅正睁大眼睛盯着我。
我心冷下来,语气有些惊恐:“华国人不骗华国人。”
杨白笑了。“骗你干嘛?”
恍然,天塌下来,我的眼里没了色彩。就像是那位失去女友的小哥,对世界都产生了质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起立!老师好……”
语文老师赵梅抱着一沓卷子走进教室,站在讲台前,卷子在讲台上砸起一片粉尘。
“你们这次可真让我大开眼界啊。”
语文老师开门见山,喊道:“司阳在哪?站起来。”
带了过滤的模糊音传来,班上数道目光盯上了我。
杨白悄悄掐了我大腿,低声道:“老阳快起来啊?语文老师叫你呢?”
我茫然起身,语文老师笑了笑。“还记得你写的作文吗?”
我摇了摇头。语文老师翻出我的作文道:“那就让我帮你记一记。首先你的作文题目是‘我眼里的世界’。这题目没毛病。”
语文老师话锋一转,“但是呢,你这内容可真一言难尽。第一段是这样写的:我眼里的世界五彩缤纷,绚丽多彩,像春日里的百花齐放,夏日里的多绿深沉……然而这一切都是表象,多彩的世界未必没有隐藏着的诡异……”
“前面写得不错,可越到后面越不对劲,原来你三观很正啊,怎么会写成这样呢?”
语文老师疑惑的望着我,我也疑惑了,这作文根本不是我写的啊!
我出口想要辩解,可是语文老师却不给我机会,她说:“坐下吧,少看些灵异小说或电影,把你三观都带歪了都。”然后便把试卷一张张发下,嘴里边念名字边数落着:“你们也是,试卷都做得乱七八糟的……”
“坐下吧。”杨白拉了拉我,我这时才回过神来,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这究竟是怎么了?车祸女孩奇怪的微笑,老汪头顶的头颅,还有根本不是我写的作文,为什么我的生活在一天之内变得如此诡异?
是我眼花了还是耳鸣了,还是整个世界都疯了?
整节语文课我都没听,期间还被语文老师点名过几次,都在恍然中度过了。
叮铃铃!下课铃响了,同学们欢快的氛围又转了回来,各自相互聊着,时不时展现青春绝美的笑颜。然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仿佛陷入了一个诡异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杨白盯着我,浓厚的眉头紧皱,不时张口,却又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但很担忧我现在的状态。
“想什么呢?下节老汪的课,别再走神了。”
杨白终于开口,他其实想问你怎么了,可是不想触及我可能不想说出的事,便装做平常问话时的样子。
“没什么……”
我嘴唇动了动,好似用尽了全部力气后虚脱了般。
杨白拍了拍我的后背,笑了笑:“该吃肾宝片了,我会帮你买的。”他的实意是:有什么事,我会帮你的。
我没回话,勉强在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以示回应。
下节是老汪的课,不知道那个头颅是否还在他的头顶。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像厉鬼的低吼,招示着恐怖的到来。
老汪跨步走进教室,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在教室里扫视了番,最终盯上了我。
说了句不知明意的话:“人生总要过的,老师不是你们人生的全部,也不是尽头,只是你们起点上的一个引路人,或许你们并不能记得教过你们的每一个老师,但希望你们能对每一个老师给予力所能及的尊重。”
说完老汪打开数学课本,开始讲课。
我知道老汪重点是给谁讲的,抬头望向他,那个头颅睁着血红的双眼,狠狠的盯着我。
毛骨悚然之感弥漫我的全身,陷落的精神不敢移走分毫。
我不想这样对老汪,但谁能相信我所发生的这些事。迫不得已,我真的不想。
杨白悄悄瞥了我一眼,见我认真的做着笔记,心下一松。感激的看了眼老汪,感叹:“还是班主任给力!”
不过司阳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无精打采,他一定要查清楚。还是要在司阳不知情的情况下。如果让司阳知道,他可能就调查不了了。
集中精神的上课往往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我并未这样觉得,度分如年可以毫不夸张的形容在我身上。
直至下课,我不知我是怎么熬下来的,顶着那头颅紧紧盯着我造成的压力,我的精神差点崩弦。
深深吐了口浊气,我趴在桌上,闭着双眼,想要把这些事都忘记,可无论如何,越想忘记这些事却越发明晰,像天然的本能,是自身就有的一般无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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