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浓密树冠的笼罩之下,光线显得极为黯淡,仿若被一层阴霾所遮蔽,四周弥漫着一种森然的惨色。我闻声顺势望向周围那随风摇曳的婆娑之树,目光缓缓地环绕一周。然而,除去那一片静谧的植被在微风的轻抚下,呈现出有规律的摆动姿态外,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之处。至于三爵的反应,我暗自思忖,或许他是过于敏感了。
我微微皱眉,开口说道:“你也别总是疑神疑鬼的,能有什么状况?说不定是松鼠罢了。”毕竟,在这片广袤的森林中,松鼠的活动本就是常见之事。
然而,就在这看似平常的时刻……
我的话语仍在空气中缓缓回荡,尚未完全消散之际,我便察觉到三爵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我顺着他的目光凝神望去,待我看清楚那惊悚的一幕时,不禁心间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心脏。
在距离我不到二十米开外的一棵歪脖子树上,赫然站立着一个身影。那人脖子细长且扭曲,蓬头垢面,在斑驳的光影下显得格外阴森。他正怨毒地盯着我们三人,那眼神犹如从地狱深渊传来的凝视,充满了恶意和诡异。如此怪异的形象,不是畸形是谁?
看到畸形出现,三爵顿时怒火中烧。或许是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又或许是他背负着阿强的猎枪,完全没有考虑到杀人乃是违法之举。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将猎枪猛地拎起,动作利落地将枪口精准地对准不远处的畸形,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打破了森林原有的宁静,回荡在四周。那畸形身手极为敏捷,子弹似乎只是击中了身旁的树杆,并未命中其要害,他便迅速消失在了茂密的植被中。
那歪脖子树离地并不高,眨眼间,畸形便从树上纵身一跃而下。他如鬼魅般敏捷,紧接着便毫无痕迹地钻进了前方那一片看似平静的灌木丛中。眨眼之间,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在那里出现过一般。
正当我们面面相觑、困惑不解之时……
一阵低沉而空灵的口哨声从那前方神秘的灌木丛中幽幽传来,打破了此刻紧张的寂静。
我的心头猛地一沉,暗暗咒骂了一句。此刻,我才恍然大悟,明白三爵刚才为何会断言树上不对劲了。
正当我心中疑惑不已、暗自揣测之时,围绕着这片区域的树冠婆娑之处,突然间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下一刻,数十只强壮的狒狒从那茂密的树冠中探出了脑袋,犹如一群黑暗中的恶魔,露出了令人胆寒的狰狞目光。
三爵见此情景,不由得爆粗口低骂了一句。我们二人对视一眼,瞬间心领神会,默契地迅速将婉玲护在中间。这些狒狒一看就异常强壮,其蕴藏的力量更是不容小觑。婉玲虽然曾跟随阿强有过打猎的经验,但以她这个小身板,一旦被这些狒狒抓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说话的间隙,狒狒们已经开始一只接一只地嘶牙咧嘴,从树上疯狂地窜了下来。三爵曾在部队服役,枪法堪称百步穿杨。只见他冷静而沉着,手中的猎枪如同灵动的猎鹰之眼,连续开枪射击,每一次射击都精准地击中那些首当其冲、贸然上前的狒狒,瞬间爆开了它们的头颅。
然而,这把三八大盖毕竟存在射击的局限性,不能进行连续射击。每射击一发子弹后,都需要重新上膛,这就给了狒狒们可乘之机。它们瞅准三爵上膛的短暂空隙,如狂潮般奋不顾身地朝我们涌来。
好在此时婉玲腰间别有一把弓弩,她也无愧于少女猎手的美誉,箭法堪称一流。那一支支箭如流星般呼啸而出,在眨眼之间,便有三只狒狒的脑门或者眼睛处插着箭直直倒地,或是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
剩余的狒狒似乎被彻底激怒了,那兽眼变得血红,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看着它们步步逼近,我心里暗自盘算:在火力压制的状态下,这些狒狒应该不敢轻易发动攻击。
然而,现实却让人意想不到,这些狒狒仿佛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一群发了疯的猛兽一般,不顾一切地朝我们三人扑来。在一片混乱之中,我的大腿不幸被其中一只狒狒狠狠抓了一道,血痕顿时出现在大腿之上。我紧咬牙关,那火辣辣的疼痛顺着神经直传入大脑。但我此刻已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连忙从腰间摸索出白狗腿,开始朝近身的狒狒们奋力砍去。
不过,这显然并非长久之计。这些狒狒数量众多,在这广袤的十万大山中,这里本就是它们的领地,它们对这里的地形和环境了如指掌。而我们手中的猎枪子弹和婉玲的弩箭终究数量有限,若要与这些畜生硬碰硬地对抗下去,等待我们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在这紧急关头,暂时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但目前唯一可行的,便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迅速地扫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眼前的景象却让我陷入了困境。四周全是那探头探脑、嘶牙咧嘴的狒狒脑袋,让人无处可逃。此时,不知该朝哪个方向奔逃。
我忙喊了一声婉玲,她对这片大山颇为熟悉,由她来做决定无疑是最稳妥的。丫头果然心领神会,她迅速地扫视了一遍四周后,坚定地指了一个方向。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是我所在位置七点钟的方向,那里只有两只狒狒在游荡,相较于其他地方,似乎是一个较为薄弱的突破口。
与此同时,我连忙招呼三爵一声。三爵无疑是极为默契的伙伴,他迅速地连续开枪,精准地击中了那两只倒霉狒狒的头颅。我们三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舍与决绝,随后便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方向拼命奔跑。
见我们落荒而逃,那些狒狒反应极快,瞬间反应过来,如同癫狂的恶魔一般在我们的身后疯狂追逐。
原本,我的心中已然绝望到了极点。毕竟,狒狒的速度非一般人所能比拟。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我们奋力奔跑了大约十五分钟之后,眼前出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情况。
身后那些本应紧追不舍的狒狒们,竟诡异地保持着与我们的适当距离,它们似乎在刻意地控制着追赶的节奏。这些狒狒明明拥有极快的速度,本可以轻而易举地追上我们,但它们却没有这么做。可奇怪的是,它们也没有丝毫远离我们的迹象。
我的心头涌起一阵凉意,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感觉它们似乎是在有组织、有计划地企图将我们驱赶到某个特定的地方。
但此时,我们根本无暇思前想后。毕竟,回头路已然走不通,我们总不可能再回到原地自寻死路。尽管我隐隐预感到这或许是狒狒们精心策划的一个阴谋,但在当前这种绝境下,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幸运的是,婉玲在本子上写道,我们目前前进的这个方向是正确的,只要一路前行,就能抵达当年地质勘探队作业的位置了。
这无疑让我们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样便可以避免走许多冤枉路了。
我朝着前面望去,视线穿越了那层层叠叠的灌木丛,穿过一片片参天树木。在那茂密的植被背后,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但由于距离过于遥远,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根本分辨不清具体是什么。
大约又奔跑了二十分钟左右,我惊喜地发现,身后的狒狒似乎不再继续追赶了,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而此时,三爵一脸疲惫,喘着粗气说道:“他娘的,这畸形是想把咱往死里整啊?”
“爵爷好像从没跟这怪胎结过什么样的仇怨吧。”三爵一边说话,一边手摸着脸上一把汗水。
我暗暗地骂了一句:“你他娘的也别好了伤痛就忘了旧疤,你丫难道忘记灯墓里的大白脸了?”
秦岭灯墓里的那大白脸,乃是一种长着人脸般的巨型蛾子,其模样无比诡异恐怖。
三爵还想继续纠缠,我没再搭理他。这时,婉玲忽然轻轻拉了我的衣角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然而,我却又看到她的脸色瞬间一阵刷白,便下意识地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那是在她脚下的位置,我的心猛地一沉,原来婉玲不小心踩空了。此刻,她的右脚陷入了厚厚的枯叶下掩盖的暗坑之中。
在原始森林中,由于常年阴暗潮湿,地上的暗坑往往被厚厚的枯叶覆盖,里面极有可能隐匿着各种毒虫之类的危险生物。我曾经听闻有人在深山老林中因误踩暗坑,短短一阵功夫,当将腿抽出时,竟发现整条腿都布满了已经吸满了鲜血的食血虫。
我心急如焚地忙问她有没有事,她脸色越发难看。在本子上写到:凹坑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脖子。
抓住脚脖子?
那未知的恐惧再次笼罩在我们心头,让本就处于绝境的我们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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