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雨晴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上闷闷的,八月底的天气热的要命,热气像一只凶猛的大老虎一般,湿热得令人喘不过气来,仿佛要窒息一般向路上的每一位行人袭来。
这个有像花苞一般妙龄的女孩,表情呆滞,动作中没有一丝生气,明明是有着那样美丽的眼睛,可是,她的眼中,好像不曾有光。
终于是走到了家门口,脚步却像水泥一样凝固在门前。不想敲门,更不想进门……一串儿叫骂声从屋中传出。吴雨晴默默闭上了眼,已经做好了准备。
早晚不停地吵架和大喊,像一堆死气沉沉而笨重的岩石,死死压着她的身体和神智。
酒鬼父亲一把推到虚弱的母亲,叫嚣着:“钱呢?我昨天放在桌底下的钱呢?臭婆娘!又是你坏事?X的!”母亲流泪着,不语。只是缓缓倒在地上抽泣。吴晴柠的表情在看到这一幕后没有任何的变化,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捂住耳朵,自顾自地走上楼。吴泽叫住了她,她并没有理会,转身向楼上走去。
吴泽愤怒地瞪着吴雨晴,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提到母亲面前。吴雨晴疼得闷哼一声,但脸上却仍没有太大变化。母亲看到自己的女儿这幅模样,哭的嘶哑抱住了女儿,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用着她颤抖的手轻轻安抚着女儿的头,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两个都不是好东西!都不是……!”吴泽大声叫喊着。他向母亲打去,可这清脆的一掌结结实实落在了女儿娇嫩的脸上,打在了一个母亲的心里。母亲愣住了,颤抖地站起,吐出一句话:“你真是疯了!”语气里尽是愤怒,却是以哭腔说出。
吴泽同样也愣住了,凶狠的模样也淡去了几分。
母亲用着红肿的眼睛,如同被哲伤一般,悲伤而绝望地怒视这他,尖叫着:“你满意了吗?终于满意了吗?我告诉你,桌下那沓钱就是我拿的!,没错,就是我!给女儿交学费!你和你那些赌鬼朋友天天狗混在一起,还不许我女儿上学吗?怎么样?你是想打死我?还是想打死女儿?”说完,母亲像是再也站不起来似的,瘫在地上,将宝贝拧在怀中,温柔地说:“乖,我的雨晴,快上书房去,今天是报名的第一天呢,明天还要去学校报道,你先去休息休息吧。”吴雨晴揉了揉自己被打得紫红的脸颊,无语地上了楼梯。直直走向了自己的书房。她的头发掉落一地,可没有一滴眼泪从中滑落。
父亲不理会悲哀的母亲和无话的女儿,愤愤地甩门而去。
母亲绝望地回忆着曾经。
曾经,他很好,对她更是海誓山盟。
有过多少的甜言蜜语。尽收入耳中。
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曾经,她以为,那便是永恒。
可后来,他染上了赌瘾,败光了家产。
又后来,他酗酒,打架。
再后来,他不爱了,没有眷恋了,失去良知了。
甚至违背了当初婚姻的誓言,是的,他风流了。
那男人,在她心中,早已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个行尸走肉,一个魔鬼!----除了钱,别的在他的心中算不上什么地位!
想到这里,女人呵呵笑了几声,便把这回忆扼杀在自己的记忆长河中。可是,又怎么能真正抹除呢?
等到第二天的曦光照在女孩的脸上,她才意识到,自己一夜未眠。晨风拂过她肿胀未消的脸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她轻盈地踏进了新学校的门,时间尚早,不意外的是第一个走进教室的孩子。
静静地,她终于支持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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