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漫山的雪,匆匆打发着正上山的行人。半山腰处,依稀听见叫喊声,向上望去,顶峰俨然伸手可触,低头俯瞰,云雾径直踏于足下。
“这么快就有人登顶了?”玄衣男子迅速纵身一跃,想看清是何人?然而,环顾四周,丝毫不见人影。
“梅花香自苦寒来”,玄衣男子折下一枝梅,正思索着,恍若就在身旁,一阵竹笛声响彻云巅。
循着竹笛声,终于在最东边悬崖顶处,男子见到了竹笛的主人。乃一女子,墨绿色的衣衫,高高束起的长髻,吹奏的曲子似是在追念故人,婉转悲鸣,令人潸然泪下。
正想前去结识此人,身后的童子终于登顶,焦急地一遍遍喊着“公子,危险。”,“公子,快回来。”
只得作罢,男子喃喃道:“终有一日,我们会再见的。”
“公子,你还好吗?”,陪伴多年的书童脸上尽是担忧。反复打量着,生怕有一处伤着。
“我没事,爹没发现我出来吧。”玄衣男子再次环顾四周,确认没有老爷派来的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公子,你放心,我都打点好了。”“不过,今夜亥时,我们必须回家了。”“不然的话,老爷会...”
玄衣男子打断他的话“不会的,会什么会,你跟着我,就放一百个心吧。”
入夜,行人纷纷登上高巅之地,如此雪景,如此佳人,也不乏有意人起兴对月:“一山暮雪千峰冷,夜自长情月半弯。”
已登顶的文人墨客,无不为之惊叹!“那不是王以琛二儿子王文宇嘛。”寂静的高山窸窣地响起人声,扰的清净全无。
络绎不绝的夸赞声和跃跃欲试的探索欲,皆由半首诗做了头。
“此诗甚好,然后半句却能更上一层。”一位摸着所剩无几的胡子老者说道,而深藏人心底的探索欲露出了一丝火苗。
若能做出比世家还厉害的句子,即使半句,亦名动千山。于是,行人费劲心思以求一字,更甚者,独跪坐在雪地里,渴求天的应答。
“我来。一山暮雪千峰冷,半卷红旗临易水。”白衫男子自信满满的说道:“怎么样?还有人对吗?”
“就这?哈哈哈,这也叫对诗?”“借鉴先贤也叫对诗?”不少人面露嘲讽,“这明明是偷!偷诗,哈哈哈”
白衫男子被说的面红耳赤,继续待下去,只恐沦为笑柄。便落荒而逃,“谁说凑诗不算诗。”
夜深,行人渐渐散去,热闹的高山上再一次静没了。
此次雪山之行,王家算是“保住了”世家之名,妄想之人仍活在妄想之中,临渊羡鱼。
风,停了。雪,终于停留住了脚步。朵朵梅花戛然而止,良久,失去了些许生气,惟悬崖边东西两岸的石碑上增添了半分生机。
东边的石碑上只刻着半句“半山照烛心自偏”,算是记刻着这夜到访的行人,西边的石碑上便刻着“半山照烛心自偏”和右下角一个小小的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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