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中,看见一个慈祥的模样摸着他的柔软的头发,那人抱起他放在她的腿上,另一只手咬着拨浪鼓在逗他笑,只记得他在咯咯地笑,他知道这是他的祖母,这情形似曾相识,很想知道祖母说的是什么,只能看到嘴巴一动一动,就是不知道她在讲什么,然后起身跟着门外的侍卫走了出去,他一屁股被人在地上。梦中“呜呜”哭了起来,想起跟过去,但有只大手拦着怎么挣脱,都挣脱都挣脱不了。
最后祖母说的最后一句话,突然变得非常清晰,:“墨儿,墨儿。友国的未来就靠你了。”
然后安冉拍了拍,轻声说到:“墨,时间到了,该碰头了。”
一条由骆驼组成的商队浩浩荡荡从玉门关而来,领头的是一袭粗布衣衫但面容姣好的年轻小伙。
他从驼背上跳下,踩在平坦的路。来到骄子伸出一只手一只光滑细嫩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脚踩在木制台阶上,缓缓地走下来。她伸了伸懒腰稍微运动了一下,浓黑的睫毛忽闪忽闪地,浓密的长发藏在头纱下,头纱遮住她的大半张脸,犀利的目光盯着正在忙忙碌碌的仆人。
集市上很多商铺都关门了,街市上异常宁静
他们卸下驼背上的毛毡包裹着的货物运进街角的商铺中。
那个男人摘下毡帽,四处看了一下找到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等待着那些仆人干完那些见不得光的活。
突然他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然后坐在了旁边。正是欧阳墨,他掸了掸腿上的灰尘,“我们那里的珍珠玛瑙,这的上流社会特别受欢迎,想办法弄点过来卖个好价钱,这里的鎏金器物的工艺在我们那里也非常受推崇。”
“塔罗,友国我暂时不回去了,跟我叔叔说不要一遍遍过来催,做工很好的样子给谁看。还有长公主的钱尽快给她,不然她又会不开心。”
“长公主的那只簪虽然是纯金打造,不够精美在友国市面上也就基础价,皇上这货色都收。”
“啪”的一声,脑袋上挨了一下,“这是你该说的吗?”
“揣摩圣意,死罪。你难道不知道?”
那男的赶忙伏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吭
虽然刚刚进去春季,但是夜晚还是有点冷的,墨不经意地打了个寒颤。
他咳嗽了一声,“赶紧的,把这些鎏金器物都装上车,今天晚上就走。”
在上车之前他又嘱咐了一遍“别让金吾卫的看见。”
马车走远后那位姑娘轻轻“切”了一声,“不就是王子嘛,他老子都快玩完了。他还在这嘚瑟给谁看。”
“石塔娜,闭嘴!主人的话不能违背,照做就是了。让他们抓点紧。城门马上就要关了。在关城门之前出去才不会被发现。”
他们牵着骆驼来到城门口,守夜的卫兵还是那个人。塔罗微微点了点头,那人手一挥示意底下人去开城门,塔罗解下腰间的钱袋,全一股脑地塞到那人的手里。那人马上打开袋子查看里面的金叶子,满意地笑了。“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义不容辞。”
整个城市依然静悄悄的没有被这边的动静打扰到。月光微微照进了一处简陋的窗户前,一个长相丑陋的面容坐在了一面铜镜前。摘下头发上的粗布头巾,在凉透的清水里用布头投在脸盆中,然后拿起轻轻搽拭着脸上的污渍用手撕开脸上的面具,一张光洁的小脸藏在了这张面具背后。
她瘫坐在地上,点亮了角落的油灯。微光照亮了镜子前的一片小天地,看清了眼角还没擦干净,这双细嫩的手用湿布再擦了擦,再凑近仔细看确定没有遗留,拿起灯台,慢慢走到一扇破门推门走进,幽暗的过道被照亮了一角这个光亮随着人的走动就这么飘荡着。
悠悠走到隧道的尽头轻轻敲了敲这扇门,过了不久,一个小太监毕恭毕敬地出现在门的那一边。手里提着一个灯笼。
她吹灭手中的灯台,随手放在了隧道的一边。低头跟着这个小太监的身后。
夜深了,皇宫里微光点点,显得非常详和。曲里拐弯来到殿门口。
走进安和殿
正中间瘫坐在木质的圈椅上的就是上官岚,轻轻摇着团扇,斜眼看着这位朋友。
安夕跪在地上,上官岚把脚翘到前面的矮凳上。她看起来如此平静,举手投足间却表露出一起焦虑和期待。想问她,却不知道怎么张嘴。
看着上官岚这么犹豫,安夕先开口道:“殿下,画像里的人我找到了,就在西市尽头的一个店面。听他们说明日还会到这里来。”
惊喜道:“看清了?是西域样貌吗?”
“千真万确真是他,您给我看过画像的。”
“他怎么样?变化大吗?”
“别无二致”
“何时再进城?”
“明日亥时进城比今日晚些。”
天空中飘着散落的云朵,天空刚刚沉入深黑的境地,街上挂着一排排红纸包裹的灯笼这些灯笼随着微风飘荡着。
亥时三刻刚过,一位身着胡服并且身材挺拔的男子骑着一头小毛驴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离他不远的地方,戴着暗色斗篷的上官岚看着他,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眼睛里透露出一丝丝恨意。
他们照样忙碌地卸货装货,结束后他正准备骑上他心爱的小毛驴,一位女子拦在了这头驴的前面。
他并不想搭理她,骑上驴准备调过驴头正准备离开,那位女子突然大声喊到:“塔罗,这么久没见,一点没变。早知道是这样,主子就不会救你。”
“她的恩情我早些年就已经还清了,请她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双方都有自己的生活,以后各过各的。就这样。”骑着驴扬长而去。
没有几步面前悠悠地走来了身穿斗篷身材亮丽的身影来到他的面前,撩开斗篷上的帽子。
一张清秀的脸庞在月光的衬托下越发白净冷艳,他愣了愣,嘴角勾了一下。翻身下了驴,走到她的面前把她斗篷的帽子重新戴回到她的头上,“晚上还是有点冷的,不要感冒了。” 她却甩开他的手,退了一步,“当初这么信任你,你却无情无义帮着友国倒卖我国贵金属是何用意?”
“时隔十年,再次见面竟如此冷淡太伤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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