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华引言:
(本文节选自公元231年伽利特遗址存留文献)
以撒布尔如此对以色列人道:
我要将节制的荆棘赐予挪巴士底,因他们的旧梦,将要被吊死在葡萄树下。
以撒布尔如此对西尼格人道:
我要将黄羊的孽愤赐予挪巴士底,因他们的旧梦,将要被绞亡于正十字前。
以撒布尔如此对东唐人道:
我要将锥鲸的螺齿赐予挪巴士底,因他们的旧梦,将要被剥开躯干的骼髓。
以撒布尔如此对玛卡利欧人道:
我要将铂摆的砝码赐予挪巴士底,因他们的旧梦,将要被审判于我的瞳中。
以撒布尔挥舞着荆藤,将有罪的挪巴士底人从堡垒中卷下,以及他们有罪的子妻。
交与奴隶,交与我们,交与法律的信鸽,交与信仰的推崇者,交与所有信守律例的人们。
以撒布尔如此说:
挪巴士底人是有罪的。
因他们寻到了旧梦,涤他们的罪,要砍下双臂。
因他们走过了旧梦,涤他们的罪,要截去双腿。
因他们触到了旧梦,涤他们的罪,要豁其双眼。
以撒布尔为我们带来了神圣的武器,罪罚的秩序和涤罪的刑具。
交与我们,交与律例,交与无梦的、公正的万民。
备注;此文献于公元2047年由伯妮娜教授所率领的考古团队,于南美洲某小型地下遗迹中所发掘出来。其保存度较为完整,仍可较为清晰的看见部分内容。现保存于格加列底博物馆,目前对外界保持开放。根据提尼欧民间流传下来的文献可知,“以撒布尔”是早期某大型宗教的信仰终端,他是其宗教成员所认为的“领航人”。此宗教的残存文献大量记载关于以撒布尔的主张思想及其宗教核心思想观,通过各类资料,目前可以推论出,此宗教推崇严格的“秩序与条列”,这类宗教所构想出的蓝图即是“井然有序,桓古不变”思想所主导的的严谨封建社会。由于其理论过于极端,与目前伊甸境主张的“自由与平等”存在严重冲突。现阶段基本可以将其定义为邪教。至于以撒布尔的真实存在性,现已无从考究。
公元2097年,C国,南四区,第六中级监狱。天气,阴。昏暗的乌云染满了若能辨识的灰白天空,阵阵雷鸣混藏在其中,一场正在酝酿已久的暴雨将至。远处的地平线的鱼皮白已经愈发远去,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在渐渐暗淡。压抑的沉云翻滚着野心,势必上演一场风雨的摇滚。天际线所上伫立的灯塔散发着明晃的黄光,笼罩着这座森严的钢铁囚笼。
悠哉而坚定的脚步声铿锵有力,回荡在狭窄昏暗的走廊中,一位四十岁左右的欧洲男性出现在走廊拐角处的尽头。他高大而挺拔,深蓝色的警服紧紧的贴合着他结实的躯体,显露出他那久经练习的魁梧身材。他浅棕色的瞳孔中透露着干练与坚毅,笔直的金色短发和洁白的领口则说明他干净卫生的优良习惯以及爽快利落的为人。现在,他随手将左手紧握的报纸搓成卷,扔进垃圾桶里,右手插裤兜,摸索了一番,翻出他的警察证件照,打开到了有照片的那一页。
他叫汤米格,他习惯用这个名字在外人面前称呼自己。但或许是因为不顺口,他的同事们平常都称呼他的姓氏,福德。
汤米格·福德是一位有已有二十多年工作经验的资深狱警,在这所监狱里算得上是最老的一批狱警了。他平时为人圆滑而沉稳,做事一丝不苟,办事冷静周全。可以说是黑白两道通吃,精明能干。先不说他的职位有多高,至少在这所监狱里,无论是狱警同事的工作圈,还是囚犯间的各种帮派,他的话往往很有权威。在这个他呆了二十多年的“家”里,他把持着很多的权利,深知种种隐规则,这让他在工作中得心应手,而现在,他已经如愿的当上了狱警组长,成为掌握着监狱里最高权利的巨头之一。
福德很早就脱离了本应青雉的年纪,成长为一个稳重的成年人。如今的他,正处于自我事业的巅峰期,虽说已经过了年轻力壮的年纪,也不在拥有年轻时的那般方刚气血,但此时的他,论心机,论野心,显然更适合监狱的环境。在工作上对案件的把控足够沉稳,在交往中对同事和下属足够圆滑,在监察中对仍在刑期的犯人也有足够的威慑力和公信力,让他在后面的狱警生涯的工作中中愈发顺利。而此时的他并不知道,他即将迎来自己事业生涯最大的变革。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不锈钢制的铁门,铁锁撞击门面所发出的厚重沉重的声音在福德的耳边回响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压迫着你的神经,让人感到十分压抑与窒息。铁门的后面是一个狭窄的房间,明亮的灯光从灯管中倾斜下来,让这里的气氛更加严肃了几分。
房子内很安静,一张简易木桌摆在中央,占据了本就狭窄的房间很大一块地方。两把椅子放在木桌的两端,一杯仍在冒着热气的咖啡是桌子上唯一的物品。福德很随意的推开了没有上锁的铁门,顺手扒了一下距离最近的椅子,让自己流畅舒服的坐了上去。
在福德还没有进来之前,房间里面已经等候了两个人了,一名年迈的狱警和一名年轻囚犯,狱警虽然年纪更大一些,但强壮宽大的身躯配合着完美的肌肉线条让他更加威严几分,而他身旁的囚犯,虽然年纪年轻,但论身材,远不及那名狱警,和其相比就显得相当羸弱,“组长,您来了。”狱警看到福德坐在了椅子上,便将按着囚犯后脑勺的右手拿开了,并踢了一脚囚犯所坐的椅子,呵斥到:“别睡了,赶紧醒醒,听到没有!”说完,他用力的晃了晃囚犯威胁道。福德将自己的身体往前靠了靠,并翘起了二郎腿,朝这名狱警摆了摆手,示意其可以先出去了。突然,他叫住了那名狱警:“那个,汤姆。”福德把头转过去,看像那名狱警:“今天是你值夜班吗?”
狱警:“是啊,我今天得值到四点钟才能和乔治他换班,”他顿了顿:“福德,你也知道,本来最近可以睡几次安稳觉的,但702那几个家伙总是不老实,上面的这不是让咱们加班看管嘛。”
德点了点头,把头转了回来,望向囚犯,但仍然向狱警回话:“汤姆啊,你年纪也大了,以后少熬夜吧,今天的夜班我先替你值了,你先回去吧,”他随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牛皮纸包装的文件袋:“我回头跟马修说一下,让他给你调调班吧,我看最近你的面色不太好啊。”
汤姆听到后,咯咯的笑了起来:“哎呀,福德,不用麻烦你了,我最近状态不好不是因为工作压力大的事儿。”他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这不是快有孙女了嘛,我闺女一直缠着我给孙女起个名字呢。”汤姆的眼睛里透着年轻人的愉快:“因为这事我确实有失眠了一阵子了。”
福德听后,浅浅一笑:拍了拍汤姆的肩膀:“你今天早点回去睡吧,我今天晚上还有点公事要办呢,顺便就帮你把夜班值了吧。”,汤姆听到后,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房间。临走的时候,他又把头探回了房间里,对着福德说道:“对了,福德,约翰他这小子又搞到几只炸鸡,明天晚上准备和兄弟们几个一起分了吃了,到时候你来吗?”福德把头转了过去,欣然一笑:“好啊,到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们捎几瓶啤酒过去。”说完,汤姆便将门关上了。
等到汤姆把门关上之后,福德再次把头转向囚犯,用他锐利的目光再次审视囚犯。这名囚犯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在这所监狱里就显得相当年轻。福德的双眼如鹰鹫一般,审视着他,揣测着囚犯身上的蛛丝马迹。首先他能留意到的就是,囚犯一名亚洲男性,体形消瘦,但也算是健康的水准。手指上没有带过婚戒的痕迹,应该没有过结婚的经历;袖口和衣领都相当干净,看得出是个卫生的家伙;福德顺势打开了牛皮纸袋,从里面抽出了几张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此时这名囚犯大脑已经从困倦中清醒了过来,用左手挠了挠头发,抬起了头,与福德的双眼刚好对视。福德能看到他那一双清澈但是没有光彩的黑瞳。“嗯。。。汤米格警官,这个时间找我…有什么事吗?”囚犯抢先打开了话题。“哦?”福德听后,眼神微变:“你认识我?”
囚犯用一种有气无力的语气回答着:“是啊。。。汤米格•福德警官,我没记错吧?”
福德点了点头:“很好,那下面我也就不做什么自我介绍了,咱们最好快一点进入正题。”
福德将视线从囚犯的身上移开,拿起了桌子上的资料单,念道:“接下来我会核对一遍你的身份信息以及入狱资料,我问你什么,你就给我答什么,明白吗。”
囚犯点了点头:“当然,警官,您说的很清楚。”
福德看着资料单:“首先是……你的名字。”
“陈末。”
“年龄呢?”
“二十三,还是二十四,记不太清了。”
“嗯,你还记得你已经服刑多少年了吗?”
“四年零六个月,警官。”
“服刑时间你倒还记得挺清楚的嘛,”福德抬头看了一眼囚犯,直视着他的双眼,然后接着问道:“那你还记得你的罪名是什么吗?”
“他们跟我说是过失杀人罪,警官。”
“哦?他们?”福德这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双手交叉指缝,拖着自己的下巴,看向陈末:“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他们,是指谁?”
陈末将身体往后靠到了椅背上,沉思道:“嗯……当年判我罪的医生,法官,警察,都算。这有什么问题吗,警官?”
“如果单单是过失杀人罪,那倒确实没什么问题。”福德将桌子上的文件翻了过来,用左手推向陈末,让其看清上面的内容:“这个是当年你在警局所做的笔录,你还记得吧?”
陈末用双手接过了福德推过来的文件(双手戴着手铐),看了几眼便道:“确实是当年做的笔录,我对当时那位做笔录的警察倒还有些印象。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是叫马斯…尤金?”
福德低着头,在随身带的公文包里翻找着什么,并且接过了话题:“不,他是叫马尼克•尤金”,他仍然自顾自的翻找文件:“我猜,是他的体型让你印象颇深吧。”
“对啊,”陈末把头往后仰,对着天花板打了个哈欠:“如果给你做笔录的警察是个一百八十磅左右的胖子,你也会多少留下点印象吧。”
“哦,那倒确实。”福德淡淡的回应道,并且再次将一份资料从文件袋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陈末,我也知道,你也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多浪费口舌。”福德拧开了保温杯的瓶盖,深深的喝了一口里面热腾腾的咖啡:“那么,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份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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