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胶跑道上仍浮动着被烈日暴晒过的味道,夕阳温柔地涂抹着生气盎
然的景色。树荫在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太清晰,但依旧会觉得坐在大片
树叶底下格外宁静。
杜凌坐在教室中,单手撑着脸,侧靠着墙壁,看着身旁的陆冉,在这
样一个岁月静好的时刻,他无法再像平常那样调戏他一下,夺得一张
羞涩的笑脸,他觉得有些困,不知道是因为正值下午,还是因为夕阳
正好。
“你…看着我干什么?”陆冉叹了一口气,放下笔。
“没什么,谁叫我同桌好看。”杜凌强撑着露出招牌式的嬉皮笑脸,他
背着光,让陆冉心下一动。
“糊…糊闹”
陆冉总是这么一个青涩又单纯的模样,而越是如此,杜凌越是想要欺
负他。陆冉真的是太乖了,乖到人见人爱,而他自己可真谓是花见花
残。
杜凌知道自己脾气很怪,在别人心中就是一整个小流氓,别人放弃他,
惧怕他,厌恶他。其实他长的还是挺好看的,曾经刚入校园时也非常得女生的喜爱,但却被他一一脏话回绝,败尽了人缘。
而他的同桌陆冉,真与他是天上地下。
可也真是奇怪,自从当初初次坐在一起后,陆冉从来没跟老师提过要
换个同桌的想法,虽然自己除了偶尔,不,应该来说是频率越来越多
的调戏他以外,自己也没有真正的欺负过人家,他只是在这种平淡而
又怪异的生活中,渐渐迷上了陆冉。
当你喜欢一个人时,你就会无师自通的修炼成奥斯卡影帝,于是,杜
凌就用不曾有过的厚脸皮一直纠缠着自己的同桌,因为遇见了陆冉,
他便变的无所畏惧了。
哪怕陆冉不知情,一无所知,可他准备就这样一直迷恋着他便好,用
现在,用未来…
陆冉的心从望着杜凌的眼睛时就一直在跳,他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从小到大,他遵循着所有人的意愿,考虑着大大小小的事故,他不曾
怕过什么,也不敢埋怨什么,他也没有觉得杜凌跟其他人有什么样的
区别,但这个人却意外地吸引着他。
陆冉回眸,懒得搭理杜凌,他一次又一次地被迫低头颔首,掩盖自己
的红颊,他“啪”地将笔记本拍打在杜凌身上,让他住嘴。
唉,跟着他混久了,自己曾经的温文尔雅逐渐有些破功。
一天, 照样是令人乏困的数学课,陆冉悄悄打开自己的笔记本,
抽出一支铅笔,悄悄把笔记本压在课本下面,描画着什么。
二天, 他从未向别人展示过自己的这本笔记本,他甚至也没有告
诉过任何人自己会画画,这本本子上,有着各种各样的杜凌,尤其是他熟睡的模样
陆冉今日照常偷偷观察着同桌,他望着他那硬朗的面庞,哪怕睡觉都
总会撩起若有若无的嘴角。
可今天的杜凌有些不一样。
陆冉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去拍了拍杜凌。
可他竟然是没醒,因为杜凌经常上课睡觉被揪起来,所以他平时的睡
眠很浅,偶尔也能看感受到来自于同桌的关爱——比如叫醒服务。
陆冉于是正脸打量他,竟发现他的脸是烧红的,他立马探手轻轻摸了
摸杜凌的额头,滚烫的,是发烧了。
“喂!杜凌!”
“嗯啊?”杜凌迷迷糊糊抬起头看着对方,“你推我干嘛?”
“……”陆冉恨不能马上把这人丢回宿舍。
“哦~小冉冉是觉得我太帅了想谋杀亲夫是吧?”他重新托起自己的
下巴。
于是陆冉破天荒地干了件他平日不敢的事——举手示意老师带杜凌
去了医务室,并叮嘱着医务室老师为他开了很多的药。
然后一下课,杜凌就被陆冉带回了宿舍,他们两人在同一宿舍,半夜
杜凌烧得厉害,甚至讲起了混话,梦里仍不忘逗弄陆冉,可忙得陆冉
半夜一会儿喂这个药,一会儿泡那个药,还要忍受着杜凌这个大混蛋
的骚话。
第二天早晨,好歹是退了些烧,陆冉抽出体温器,看了看,吐了口气,
杜凌此时虽仍迷迷糊糊,却还是坚持调侃陆冉:“你怎么像我的老婆一样啊?又是关心我又是照顾我的。”
“我还不想呢,谁叫你睡个觉还能把自己睡病了。”陆冉回怼道。
“那还不是因为想你嘛,我天天想得太入迷了,才因思而病。”杜凌沙
哑着嗓音,靠近陆冉说话,“这可是相思病~”气儿吹在陆冉耳边,像
一把小刷子挠着陆冉,使他的耳朵渐渐红了。
“你退烧了,我…我先去上课去了。”他立马拿上书本仓皇而逃,空流杜
凌一人笑得灿烂。
可没过几天,杜凌就笑不出来了,他感觉自己这几天明明烧退了,却
精神日渐式微,他无数次在课上睡去,有时甚至感觉自己睡了一天。
陆冉也发现了他的虚弱,他担忧的同时,但却惊奇的发现,身旁的自
己突然变得身体健康,精神倍儿棒,跑几个 800 不在话下。
可随着杜凌一天又一天的疲惫下去,陆冉感觉不对劲了,总不可能有
人在冬天将近,要冬眠吧!于是他撒泼打滚地把杜凌带到了医院。
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整个鼻腔,偶有小孩怕打针的哭喊声和大人的训斥
声,常见几个老人坐在破旧的长椅上看着手机,露出一脸疑惑的样子。
“请 b102 号病人到诊室三进行问诊。”金属提示声响起,陆冉立即拉
着杜凌奔向诊室三。
“你好,医生。”陆冉有礼貌的问好,而杜凌却不吭声,有一点点冰冷的看着医生。
先来抽个血吧。”医生头也不抬的打着电脑,打印出一张数据。
一旁的护士姐姐立马眼疾手快的抽出针筒,准备好采集管,十分熟练
的准备在杜林的手臂上扎针取血。
可只见针头插进了手臂内,却无法吸出血液。
“奇怪,血怎么抽不出来?”护士头一次见这种情况。
陆染担心极了,不会真是冬天要来了,动物的血液冻住了吧?
“一定是技术不好”杜凌嘴欠的答道。
于是护士狠下心来,又将针头接长,扎进了杜凌的另一只手臂内。
于是,血液疯狂的溢了出来,明明那么小针孔的伤口,却流出了大量
的血液,吓得护士当场什么都不敢动了。一旁的医生被这动静引起了
注意,周围几个白大褂立马起身,围住杜凌。
“这……”他们窃窃私语,突然为首的一个白大褂,对杜凌他们说:“这
样吧,我建议你们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一般人的血液不能是这样分
散不均匀的,况且扎个针还能喷出血来,我怀疑这个小兄弟应该是有
一点特殊的症状。”哪怕这位医生说着残酷的话,脸上好奇而又激动
的表情却掩盖不了他对疑难杂症的兴趣。
于是陆冉只好带着杜凌跑了一两天的医院,做了全身的检查。
结果检查报告出来了,却是很多陌生的词汇。
陆然指着检查报告上最大的几个字:“您好医生,请问一下这个互质
症是什么呀?对人体有什么样的危害?”
“对于最后的确认,我还有几个问题,你得先回答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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