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班里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明白自己的差距,大家都卯起劲查漏补缺,课下都很少有人出去。
陆母知道这次竹西的成绩后,也是再三督促竹西一定要多多做题,寻找不足。
时光似自驹过隙,岁月偷走了时间,中考的脚步在悄悄逼近。班里的气氛也紧张起来,一场轰轰烈烈没有硝烟的战争悄悄拉开了序幕,将内心的焦底和紧张化为动力。
操场上,大家练着体育项目。“加油啊最后半圈了,该冲喇了!加油!”几个同学大声地嘶喊着。只见宋桉脚底像踩了风火轮一样:嗖”地下冲到之终点。第一, 3分15'宋少!”“哇,厉害,满分哎。"
易喃也在一旁喊着加油,把宋桉扶到一旁稍作休息。她拉着竹西去跳远上。回头看了看周围的同学,一个比一个练得热火朝天。竹西心里也不禁热血潮腾,暗下决心要超越自己挑战极限!体育加试至少要三项满分。竹西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一跳,跃过了2米线……
教室里,“数学质检卷子发下来了,对对答案,有不会的题问问。这次卷子不难 ,不讲了。”数学老师发话了 。接着,就是一片"卷子满教室飞”的景象。”我竟然考了一百三”“唉,又没考好。”
各种各样的声音充诉着竹西的耳朵,有兴奋激动的,也有唉声叹气的。竹西仔细看了看卷子,只有三道大题是满分,选择题和填空题都没有满分。
竹西在心里默默叹气,拿出红笔和草稿纸仔细分析那些错题,一个个纠察自己的缺漏点。
下课铃声响了, 依然可以看到同学们伏穿复习或虚心求教的身景。
很快放学了,星期天模拟考试结束后同学们陆陆续续地着书回家。“这次质量检测没考好,尤其是语文作文才得3,40分,”"嗯课外阅读扣分九分,阅读量太少了。“我下次一要考好,回去好好复习,给自己定个月标、“最后一个月了,拼吧”"两个同学走在路上还不忘讨论着这次考试。
是呀,决战的时刻即将来临,要把握住每一秒,让每一秒都有质量。竹西不由得加快步伐超过了他们,跑回家了。
陆母和竹西说这几天她要和爸爸一起去出差,让竹西在家照顾自己,出门买饭吃,竹西沉默着点头应着。
班级里中考倒计时一天天过去,第二天就要中考了。班级里哄闹一片,老师在讲台上又啰嗦讲了注意事项“中考请记得带好准考证、铅笔、橡皮、直尺、三角板、量角器、圆规、0.5中性笔、草稿纸、手表、垫板、矿泉水,保持自信还有微笑.同学们加油……”
竹西抬头看了眼教室,墙上贴了许多励志的话“决战中考,改变命运,屡挫屡战,笑傲群雄”“有志者自有千方百计, 无志者只感千难万难”“拼一分高一分, 一分成就终生……”竹西心里有股难掩的情绪。
竹西父母赶在中考前回来了,竹西一到家就看了他们,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走进卧室。
外面陆母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哎呀,希望西西能争点气,中考超常发挥,我可指望着她拿个状元回来呢”。竹父在一旁叹口气:“你也别给孩子太大压力,我看西西都不爱说话了,还是个孩子,拿不拿状元又没所谓”。
陆母瞪了他一眼,回道:“什么没所谓,我辞去工作在家照顾她,就是希望她能有个好成绩,我要让我爸妈看看,我的选择没有错,我就是要她给我争这口气”。竹父知道她这个执念,也不再多言。
次日,竹西在父母的陪伴下去向考场,她双手攥紧,告诉自己要冷静,可胸口仍然像压着千金石头,呼吸一下都很困难。
门外拉起了警戒线,周围站满了家长。尽管是夏日,做父母的也坚持等着孩子。
竹西走进自己的考场,安静的等待着考试铃响起。开始答题,第一场语文竹西答的还算轻松,提前做完了,检查了一遍。不禁向窗外看去,窗外的阳光格外灿烂.恍若破碎的水日样,洒在地上,透着晶莹的亮光。
很快考试结束,竹西走出考场。一阵风顺着月桂树中间的小径吹来,颤抖着穿过七叶树的枝叶,飘然而去,一吹向渺茫的远方。
竹西走出考场,和父母在附近吃了饭,便开始复习下午的科目。
这是一个略显苍白的黄昏,稀疏的梧桐树在夕阳里映出一个扭曲的剪影,在喧器的人群中被渐渐遗忘。竹西走出来,下午的数学有点难,不过应该答得还行,嘴角不自在的上扬。
突然听到远处有一阵吵闹声,周围围了许多人,一个女生堵着一男生在说着什么话。男生穿着黑色衬衣,手腕处轻轻挽起,没有抬头,似乎女生堵的不是他。身上给人一种疏离却又带着洒脱的气质。女生穿着白色衬衣,下身短裙,笔直白皙的双腿在阳光下亮眼。
女生不知说了句什么,男生突然抬起头,冰冷阴郁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暗的眼光里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对女生回了句什么,女生伤心地跑开了,周围人也散去。
竹西不知什么缘故,又回头看向那个男生,是他?淮左也在这个考场。走出校门遇到了易喃,她激动说道:“西西,你刚才看到了么,有人在表白啊,好像是那个淮左,我的天”。
竹西心想:是表白啊,他是拒绝了么。可是那个女生很漂亮啊,他应该会喜欢那样的。竹西起了比较心思,突然觉得自己哪哪都比不上那个女生,心里涌起不知名的苦涩。
易喃拍了下竹西肩膀,问道:“西西,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脸色也不太好”。竹西敷衍说着没想什么,不用担心。两人各自离开了。
回到家,竹西仍然没能摆脱那种情绪,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看到别人和淮左表白会有点难受,可是他根本不认识自己啊,自己也只不过见了他两面而已。
在之后很久,竹西才明白那种情绪是爱意的滋生,是自卑的开始。
夜里下了一场小雨,阳光一寸寸地低语呢喃,云翳斑驳的窗棂,几只愁揪的鸟儿掠过,留下浅浅的印记,几缕古韵墨香,在润湿的空气里面酝酿。
竹西奔赴考场,答完最后一门科目时,竹西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回到了家里。午睡后,竹西闲家里闷,去了图书馆。
日头将落下那一边天空,还剩有无数云彩,这些云彩阻拦了日头,却为日头的光烘出炫目美丽的颜色。这一边,有一些云彩镶了金边、白边、玛瑙边、淡紫边,如都市中妇人的衣缘,精致而又华丽。云彩无色不备,在空中以一种魔术师的手法,不断的在流动变化。空气因为雨后而澄清,一切景色皆如一人久病新瘥的神气。
竹西一路都很开心,为之后的假期感到兴奋,她想去旅游,不过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同意。之前陆母还说过考试结束要给她报补习班,预习高中的课程。竹西想到这,染上了一起低落的情绪。
另一边,淮左此刻还在医院走廊里坐着,淮立峰在一旁吸着烟,神色有些疲惫。裴母在一边哭着,看起来有些狼狈。对着淮左哭道:“你说说你怎么来这么晚,考试能有你弟弟重要吗,明知道你弟弟身体不好,给你通知了你还那么晚来,你弟弟要有个好歹我和你没完”。
淮左的弟弟淮阳从小身体就不好,又有凝血障碍,上午不小心碰到了头,直接进了抢救室。淮左刚进考场就被叫了出来。电话那头裴母的大喊大叫,让他不要考试了,赶快来医院给他弟弟输血。
可路上很多家长,车辆拥挤着根本快不了,淮左只能一路跑着去医院,气喘吁吁到了就被裴母谩骂,“你存心要害死你弟弟是不是,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丝毫没在意淮左浑身汗透,就连忙被拉去抽血。
淮左对此习以为常,他只是个弟弟的供血包,蹲在走廊旁,眼神不禁又冷了几分。
弟弟淮阳从小就陪在父母身边,受尽了宠爱,又因为身体不好,父母更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而自己呢,刚被生下便被丢给了爷爷奶奶家,二人忙于打拼事业。
小时候淮左看到别的孩子有爸爸妈妈陪着,心里很羡慕,去问奶奶:“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他们不回来,是不是不要我了”。奶奶那时候总是摸着他的头,说他的父母很爱他,只是为了要给他更好的生活才不得不离开,再等等他们就回来了。”
那时候淮左每天都站在门外张望着,心里也认同奶奶的说法,爸爸妈妈是爱自己的。可后来,他终于等来了爸爸妈妈来接他,可妈妈的怀里抱着另一个小朋友,说这是他的弟弟,让他以后好好照顾弟弟。
想到这,淮左心里增添了一些苦涩。父母的爱从来没有给过他,他等了那么久什么都没等到。
那时候父母刚把他接回家,他渴望妈妈能抱抱自己,可妈妈的眼神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他与爸爸妈妈并不敢亲近,可又渴望着。
于是他小心翼翼跟在弟弟身后,希望父母因此能看到他。可有一次,弟弟在地上爬着磕到了玩具的尖角,顿时血流不止。
淮左吓的脸色惨白,妈妈听到哭声冲了过来,直接把淮左推倒了,嘴里骂着你怎么照顾弟弟的。
可淮左当时也才六岁,他也是个孩子啊。弟弟被送进医院,查出有凝血障碍,说是稀有血型,医院血库不够,淮左那时候被送到医院,裴母直接对医生说抽他的血。
在很小的时候,淮左便明白了自己是不被爱的那一个,唯一的价值就是强壮点,做好弟弟的供血库。
这次又是过来供血,裴母甚至不关心他的考试,最后一门缺考,直接让他在医院里陪着,生怕之后弟弟又出什么意外。
淮左冷冷地看了裴母一眼,淮父只是坐在一旁干看着,听着裴母对自己的打骂。可淮左也是他们的孩子啊,难道就因为自己和他们不亲近吗。
很快,急救室门打开了,医生说着病人已经没有大碍了,幸亏供血赶来的及时。裴母谢过医生赶紧去照顾弟弟,淮父也紧随其后,没有人关心角落里的淮左。
淮左知道自己的任务结束了,自己又是被遗忘的那一个,因为抽血带来的晕眩感还没有完全消失,淮左站起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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