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忘归大清早顶着个黑眼圈,往沧州府衙门赶。
这可是他第一次在官家任职,可不能迟到啊。
刘忘归在赶往衙门的路上,又不禁胡思乱想起来,倒不是对未来的官场生活和上司有什么想法,只是对昨天在白玉京中买的平安扣有意见。
众所周知,奇迹造物相比其他造物,稀罕就稀罕在其所拥有的奇迹之力上。
虽说奇迹造物每次使用都会消耗奇迹之力,拍卖师倒是说了平安扣只能使用一次,使用后奇迹之力就没有了。
可东西到手后,刘忘归却发现平安扣的奇迹之力,稀薄到快要感知不到了。
就这,还卖得死贵死贵的。
早知道当初不把祭坛碟子上交了,拿到白玉京拍卖,刘忘归都不敢去想,那得值多少钱。
不过,平安扣的奇迹之力稀薄成那个鬼样子,倒也有好处,至少没有怀璧其罪的风险,只是可能沦为有眼力见的人的笑柄。
可又回过头一想,进安命街的人,哪个不伪装,即使在白玉京中办理身体卡时,暴露了生物信息,但人家那么大的产业,一定会对顾客的隐私有所保障。
那么,结论就是,没人认识自己,不会有人笑话他。
转眼,就快到目的地了,刘忘归也不去想三七二十八了,昨晚用灵噬吞了那白玄玉阴阳鱼平安扣后,倒也得到了个特殊唯一狱能-“太极阴阳道源”。
刘忘归想到此处,心中暗叹:嘿嘿,名字听起来挺高大上的,就是不知道能力是什么。
昨天晚上,他在获得这个狱能后,就进行了百般尝试,可依旧不知这个狱能干个什么用。
刘忘归对此也不在意,毕竟有个唯一性,他就很稀罕。
沧州府衙门。
刘忘归将福伯给的推荐信递交上去后,便被告知他的职位有变动,明早要随本府近日招募的士卒,前往漠北府驻卫北疆。
衙役见刘忘归久久没有反应,以为刘忘归会搬出他背后的世族来压他,于是接着说道。
“这位兄台,衙门最近确实不缺人,你的衙门库守的职位,昨天有大人物派人来任职了,我们大人也很无奈。
恰逢秋季到了,漠北府急缺人手。
昨天,大人便派我快马加鞭去到你的族地,说明了情况和职位的重新安排。
小弟,之后在你族地中遇到了忘忧公子,便跟忘忧公子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忘忧公子上告完后,表示他们没有异议,让我们征求你的意见。
可,上头对派往漠北府的士卒名单催促得紧,又迟迟没见你来报到,便提上你的名字上交了。”
“这……”
“兄台,名单已经交上去了,如果你不去的话,恐怕会遭牢狱之灾。
若去了努力杀敌的话,不但有军功赏金,说不定到时还能封王拜相呢。”
衙役见刘忘归迟迟没有回应,怕刘忘归心生不满,不去卫边,急忙提了个醒。
毕竟,皇城司的官爷们是点名道姓,一定要把他弄去漠北府守边。
他的上头,当时听到皇城司的要求,急得差点又哭又闹。
那是既怕得罪皇城司,又怕得罪通天府刘氏。
昨日备了礼派人去刘氏说明情况,忐忑不安地在衙门中等着消息,并做好了刘氏拒绝后,对刘忘归这边的后手,幸亏通天府刘氏那边对此事,没有太大的意见,只是道了句尽量尊重刘忘归的想法。。
衙役紧张兮兮地等着刘忘归的回话,他已经做好了,喊人将刘忘归绑送漠北府的准备了。
“这也太好了吧?”
突然地声响,吓得衙役大喊了“来人哪,给我把他……”。
“什么?”
待衙役回过味来,数名大汉已将刘忘归围打于地上。
“哎哟,你们干嘛!”
刘忘归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大叫道。
“都让开,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衙役急忙将几名大汉遣散开,将刘忘归从地上扶起。
“哎,兄台,你别介意啊,他们都是临时工,没来任职几天,给您闹了笑话。
今晚,小弟做东,请你去飘香楼吃顿,给您赔个不是。
另外,这三十纹银子您可也别推脱,得收着。”
一顿吧唧吧唧下来,刘忘归总算是走出了衙门。
刘忘归只感觉莫名其妙,转念一想,自己要还是“耗材”,或许那衙役就没有这般“好”态度了。
刘忘归在昨天的白玉京阔绰了一下,现在缺钱得紧,倒是对发配漠北府驻边没有任何意见。
他留在沧州府任职,月俸五纹银够干啥用?
指不定,他都干不够两个月就跑路了,至于之前对推荐信上的职位,抱有满意态度的这件事。
只能说是别太认真了。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莫把当时当现在。
刘忘归回到家中,并没有因为要去往漠北府驻边,而收拾任何东西。
他将昨天买来的药草拿出来,准备为驻边时可能出现的伤病,熬制丹药。
至于,衙役所说的请客飘香楼,刘忘归说了几个菜名,让衙役按原价把钱给他就行了。
当时刘忘归将想法道出,衙役便说他手中有飘香楼五折优惠卷,说将五折卷给刘忘归,用来抵一半所点的菜钱。
对此,刘忘归当然是不接受衙役所说的提议的。
说起这制药来,那对刘忘归可谓是历经曲折。
起初,他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发现明明记忆中丹药及药剂,要么用水熬制,要么将药草碾压打碎成粉末搓成药丸。
制作丹药期间,还要根据药草的药性,进行搭配,炮制,用量,甚至于是火候,都需要合理且精细的操作。
这些都是需要炼制丹剂的人,有一定的药理知识和人体知识。
可是,为什么自己所处的世界,炼丹士都是在炉子里,用火锻炼丹药呢?
这一度让刘忘归怀疑自己的认知,是否是出现了问题。
直到刘忘归进入某个秘境,完成族里指派的任务时,发现那里的人,也是将药草用水熬制成治病良药。
他自己私下也多次进行了实验,在无数次中毒和拉肚子后,发现将药草用水熬制确实能治病。
终于是放下心来,确定自己认知上没有问题,将脑海里一些知识记忆,归为前世记忆。
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用这种制药方式开山立教的,现实却狠狠打了他的脸。
“你用这种上古的炼药术,是来侮辱我等炼丹士吗?”
“你用这种上古炼药术制作丹药,是在糟蹋药草!是在愧对大自然的馈赠!”
……
刘忘归在一众炼丹士的声讨下,狼狈逃走。
后来,他发现炼丹士在炉子里用火炼药,可以用精神力去控火,将药草中的杂质煅烧掉,只留下精华部分。
他用水熬制和碾压成粉末的方法,却做不到,而且就算制出来,药效也大多不明显。
至于,如何将药草精华凝聚成丹药,那位愿意跟他用事实说话的练丹士不给看,花钱也不给上了黑名单的他看。
自从那以后,丹行卖给他的丹药的价格涨了六成。
可恶,早知道当时就不那么嚣张,不跑人家炼药士的圣地-“太常司”沧州府分司,去丢人现眼了。
哼,涨我价,就涨我价,我还不乐意去给你们拉动经济增长呢!
我一定会用你们眼中的上古炼药术,炼出比你们更好的品质来,羡慕死你们。
刘忘归一边碎碎念,一边忙活着自己的“复仇大业”。
刘忘归由于昨晚,对自己所幻想的成功,那是越想越激动,以至于几乎天亮了,才撑不住,趴在桌子上,准备眯一会。
叮铃铃~
还没睡多久,闹钟就被敲响了。
刘忘归无奈只能起身,感叹光阴似箭,双眼充满血丝,往衙役所说的集结地赶去。
刚到目的地,昨天的衙役就招呼他过去。
可,刘忘归一过去。
好家伙!
衙役一个大红花直接套在他的胸前,说是忘忧公子交代的,还说是他们世族的传统,让他好好上阵杀敌,报效朝廷。
刘忘归顿时一激灵,困意全无。
原因无它,现场就他一个人胸前戴红花,在众人的目光下,刘忘归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忘归忍受不了其他人灼灼目光,想将胸前红花摘下来时,衙役又发话了。
“兄台,忘忧公子还说了,你做为旁系,不知道主家的传统没关系,但你现在拿了白银族令,可不要坏了规矩,他会派人盯着你,直到送你出沧州府。”
闻言,刘忘归的大脑宕机了。
直到,动身前往漠北府的传令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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