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修房间。
首辅张居正见儿子对国家大事有了自己的想法,还挺感兴趣,便又坐了回去。
重新让丫环换了一杯茶,开口道:“你说的没错,解决官员俸禄的问题是现在重中之重。”
“爹,你们打算你怎么解决?”
“哈哈,静修,你这么关心这个问题,难不成你有什么好的方案?”
张居正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因为涉及具体的方案尤其是还没有形成定论的是不能随便跟家人谈论的,即使是首辅也不行。
“难不成是实物折奉吧?”
就见张居正满脸惊愕的表情看着张静修,转而一脸怒容。
“是谁向你透露的消息,难道他不知道没有定论的方案是不能跟任何人说的么?”
张静修一脸不屑的摇了摇头:“谁不知道国库没钱,但是太仓满的都快撑爆了,您说能怎么办,最好的办法也就是实物折奉了。”
是啊,今天朝会上大家讨论的结果就是实物折奉,所有官员都不满意,谁都不愿意领了东西不能吃不能用还得回家自己卖了变现,万一卖不了全家老小就得挨饿喝西北风了。
太后和皇上更不满意,这样一搞,官员为了变现,这些东西就会流入到市场,市场会受到严重冲击,价格可能还会比折奉的价格更低,还会有卖不出去的,那么就会导致很多官员没有钱去养家糊口,结果可想而知……
张居正也知道这不是个好办法,那又怎么样,也没人能拿出更好的办法啊,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个平时只知道耍枪弄棒的小儿子也能想到实物折奉这个办法,这让他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语气有些严肃的开口道:
“没错,现在就是这个办法,只是太后和皇上还在犹豫,没有最后拍板”。
顿了顿,仔细琢磨了下张静修刚才说的话,张居正不禁有些好奇的打量眼前的儿子。
他刚才从张静修的话里可以明显听得出,张静修对实物折奉很是不屑,好像还有其他办法。
“静修,你是不是有其他的办法?”
“嗯。”
这让张居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的看着张静修,心想这个儿子被打了一顿后难道性情转变,开始干正事了?
“什么办法,说说看。”
“国债”,张静修一字一顿吐出两个字。
“国债?”张居正一脸不解,心想这是什么鬼,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其实在张静修刚刚学习理财的时候也是不懂的,后来经过不断学习才明白。
国债就是以国家信用向社会筹集资金,承诺在一定时间内偿还本金及利息。
看到张居正疑惑地神色,张静修有些得意的解释了下什么是国债。
见他得意地样子,张居正表面有些生气,心里其实非常高兴,没想到他这个小儿子这么聪明,居然想出了这样的办法,张家祖宗显灵了。
听罢,思索了一会又问道:
“确实是个好办法,却很难实施。主要是这个借钱的周期不好定,周期设定太长,这些有钱人会担心有借无还,不会愿意借给国家。周期设定太短,现在国库空虚,税银短期内不一定收的上来,一旦还不上钱,会影响国家公信力,得不偿失啊。”
“周期设定短一些,比如七天,但是要创建多个期次的国债,在没有足够税收的时候就用后面期次的钱去还前面期次的本金和利息,既能够在短时间内和这些投资人建立信任关系,更能有效缓解国库空虚的窘境,直到国家有足够财力再去结清全部债务。”
张静修相信说完这些张居正一定知道怎么去操作了,否则皇帝也不可能选他坐在这个首辅的位置。
果然,张居正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激动地站了起来。
“好,好,好,真不愧是我张居正的儿子。”
这件事已经困扰了张居正一天,现在有了更好的解决方案,他怎能不激动。
更让他感到高兴地是,这个方案是他最疼爱也是平时最不争气的小儿子提出来的,不禁感慨,张家后继有人了。
“好儿子,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刚刚醒来不久,又陪爹聊了这么久,该太累了,快躺下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张居正叫丫环扶张静修躺下休息,便走了。
第二天清晨。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城门走出,里面却只有两个仆人。
“爹,你看前面那个人是谁,看着好像是张居正的儿子张静修。”
高龚听到高成的话,心颤抖了一下,心想不能是张居正派人来杀自己了吧,便顺着高成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见张静修带着一群人在前方等待,还不时的向他们看来。
不一会,高成的队伍离张静修越来越近,一看还真是张静修,便冷笑一声,一脸不屑:“呦,这不是张家的小少爷么,被我打了一顿这么快就好了,还疼么,要不要让我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呵呵,还记得打过我就好,别打错人了。”
张静修说罢,就招呼家丁上前暴揍高成。
看见一群人围了过来,高成大声喊道:
“你敢揍我,我爹是高龚。”
“啊,我错了。”
“哎呦,疼,爹...救我。”
看见高家的其他人想上前帮忙,张静修立刻叫人把他们吓退。
张静修看大家打的过瘾,便也上前去狠狠地踹了高成几脚,一边踹一边问:
“你爹还是首辅么?”
“还敢打我不?”
“给我打,狠狠地打。”
张静修打累了,便到一旁休息。
现在最痛心的莫过于高龚,儿子被人当面暴打,想过去帮忙,好几次都被人给打回来了,自己都受了些轻伤。打就打了吧,还当面问“你爹是不是首辅”,这让他感觉小刀在扎他的心窝子。
但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打吧,便硬着头皮走到张静修面前,说道:
“静修少爷,昨天我儿打你是他不对,现在你也把他给打了,就连我都受伤了,你的气也出了,再打就该把他打死了,你就高抬贵手吧,算我求求你了。”
“呵呵”,张静修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夫都已经这样求你这个小辈了,居然敢不给老夫面子,信不信我弹劾你。”
“你还是首辅么,怎么弹劾我?”张静修戏谑的问道。
“你...你....”高龚老脸憋得通红。
“少爷,不能再打了,已经不动了,没死,还有呼吸。”一个家丁小跑过来向张静修汇报。
张静修摆了摆手,示意可以停下了。
就见高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脸已经成了猪头,能清楚地看到胸部还有起伏。
对于张静修来说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教训一下高成,他的人生信条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把他打成猪头,既然已经实现了,便招呼人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不知何时来了一位锦衣卫,向高龚和张静修冷冷的说:“太后、皇上有旨,高龚、张静修进宫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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