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汉武承治，北击匈奴，南克百越，东平朝鲜，一扫祖宗前耻，寡人甚慕之，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孝武初立，卓然罢黜百家，表章《六经》，遂畴咨海内，举其俊茂，与之立功；兴太修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协音律，作诗乐，建封禅，礼百神，绍周后，号令文章，焕焉可述，后嗣得遵洪业，而有三代之风。如武帝之雄材大略，不改文、景之恭俭以济斯民，虽《诗》《书》所称何有加焉。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赏罚，人君之权柄也，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国家之危定，百姓之治乱，在君之行赏罚也。赏当则贤人劝，罚得则奸人止，赏罚不当，则贤人不劝，奸人不止，奸邪比周，欺上蔽主，以争爵禄，不可不慎也，实乃国之利器。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明君之至治，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明君者，非遍见万物也，明于人主之所执也。有术之主者，非一自行之也，知百官之要也。知百官之要，故事省而国治也。明于人主之所执，故权专而奸止。奸止则说者不来，而情谕矣；情者不饰，而事实见矣。此谓之至治，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何为至治之世，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至治之世，其民不好空言虚辞，不好淫学流说，贤不肖各反其质。行其情，不雕其素；蒙厚纯朴，以事其上。工拙愚智勇惧，皆当其任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欲问，民所疾苦、教化之要，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年岁比不登，流民未尽还，宜修太祖时政，示以俭约、宽和，顺天心，说民意，年岁宜应，毋与天下争利，示以俭节，然后教化可兴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今郡县供奉渐疏，寡人甚惑焉，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上之所好，下必有甚，竞为无限，遂至灭亡。此非载籍所闻，大王目所亲见。前朝为其无道，故天命太祖代之。当战战栗栗，每事省约，参踪前列，昭训子孙，奈何今日欲在人之下？大王若以为足，今日不啻足矣；若以为不足，万倍于此，亦不足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寡人愿闻，圣人之境，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有四，其一，修身，其二，齐家，其三，治国，其四，平天下，身不修，何以齐家，家不齐，何以治国，国不治，何以平天下，愿大王鉴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君子安其身而后动，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此明致一之道也，致一者，在身之谓。若己之为得，则万事得；若己之为失，则万事失也。欲行於天下，先在其身之一，故先须安静其身而后动，和易其心而后语，先以心选定其交而后求。若其不然，则伤之者至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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