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寡人闻,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水利成川,则蛟龙生焉;土积成山,则豫樟生焉;学积成圣,则富贵尊显至焉。千金之裘,非一狐之皮;台庙之榱,非一木之枝;先王之法,非一士之智也。故曰讯问者智之本,思虑者智之道也。《中庸》曰,好问近乎智,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积小之能大者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天子无戏言,是以重言,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天子言,则史书之,工诵之,士称之,是以,人主之言,不可不慎。高宗,天子也,即位谅罤,三年不言。卿大夫恐惧,患之。高宗乃言曰,以余一人正四方,余唯恐言之不类也,兹故不言,古之天子,其重言如此,故言无遗者,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孜孜求贤,而大臣不荐,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圣主明王,莫不劳于求贤,逸于任使。且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况天下至广,岂无英彦?但比来公卿有所荐引,即遭嚣谤,以为朋党,沉屈者未申,而在位者已损,所以人思苟免,竞为缄默。若大王虚己招纳,务于搜访,不忌亲雠,唯能是用,谗毁不入,谁不竭诚?此皆事由大王,非臣等所能致也,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欲明于天人之分,通于治乱之本,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见其终始,可谓达矣。治之本,仁义也;其末,法度也。先本后末,谓之君子;先末后本,谓之小人。法之生也,以辅义;重法弃义,是贵其冠履而忘其头足也。仁义者,广崇也,不益其厚而张其广者毁,不广其基而增其高者覆。故不大其栋,不能任重。重莫若国,栋莫若德。人主之有民,犹城之有基,木之有根。根深即本固,基厚即上安。故事不本于道德者,不可以为经;言不合于先王者,不可以为道。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读汉史,见诸葛丰之于周堪、石猛,前誉而后毁,吾甚惑焉,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其志非为朝廷进善而去奸也,欲比周求进而已矣。斯亦郑朋、杨兴之流,乌在其为刚直哉!人君者,察美恶,辨是非,赏以劝善,罚以惩奸,所以为治也。使丰言得实,则丰不当绌;若其诬罔,则堪、猛何辜焉!汉元帝两责,而俱弃之,则美恶、是非果何在哉!愿大王鉴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欲大赦天下,以顺天心,可乎?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今天下俗,贪财贱义,好声色,上侈靡,亲戚之恩薄,婚姻之党隆,苟合徼幸,以身设利,不改其原,虽岁赦之,刑犹难使错而不用也,臣愚以为宜壹旷然大变其俗,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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