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今世子多有悖逆之举，寡人欲废之，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不可，经日，年未满十五，过恶不在其身。且李吉之谋，世子恐有不知，宜选忠良保傅，辅以礼义。废置事重，此诚圣恩所宜宿留也，唐德宗困惑群小，险丧社稷，动摇国本，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郑通之女，容色绝姝，寡人欲纳之，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不可，大王为人父母，抚爱百姓，当忧其所忧，乐其所乐。今郑氏之女，久已许人，大王取之不疑，无所顾问，播之四海，岂为民父母之道乎？臣传闻虽或未的，然恐亏损圣德，情不敢隐。君举必书，愿大王慎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今郑通上书云，其女尚未择人，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其意可识，将大王同于唐玄宗矣，唐玄宗天宝年间，得寿王妃，稍蒙宠遇。然寿王在侧，唐玄宗见之不悦，遂令其离婚，是以，寿王每怀战惧，常恐不全首领。郑通以为，大王今虽容之，恐后陰加谴谪，所以反复自陈，意在于此，不足为怪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此乃寡人之过矣。
陈牧：寡人将修西城，故吾欲逐其商贾，可乎？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不可，天子不与民争利，利在民即在国，利不在民，重修楼阁又有何益？大王常自比于唐太宗，此举岂为民父母之意耶？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寡人闻，将有三礼，可以令三军，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冬日不服裘，夏日不操扇，天雨不张盖幕，名曰三礼也，将身不服礼，无以知士卒之寒暑。出隘塞，犯泥涂，将必下步，名曰力将。将身不服力，无以知士卒之劳苦。军皆定次，将乃就舍。炊者皆熟，将乃敢食。军不举火，将亦不火食，名曰止欲。将不身服止欲，将无以知士卒之饥饱。故上将与士卒共寒暑，共饥饱勤苦。故三军之众，闻鼓音而喜，闻金声而怒矣，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已据上党，今之方略当以何为先？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以大王之英才，乘刘牧之懦弱，且张旭响应于内，以取太原，犹反掌也，平阳荒残，人物殚尽，西有关中余孽，南有梁王，难以得志。今太原户口数十万，土沃财富，诚得以为资，大业可成也！愿大王发兵勿疑。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然刘牧有贤名，讨之无义，寡人意难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乱离之时，固非一道所能定也。且兼弱攻昧，逆取顺守，古人所贵。若事定之后，封以大县，何负于信！今日不取，终为人利耳，愿大王勿妇人之仁。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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