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寡人闻,凡人主必信,则众人亲之,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以言非信则百事不满也,故信之为功大矣,信之所及,则天地之物毕为用矣,天行不信,不能成岁,地行不信,草木不大,天地之大,四时之化,而犹不能以不信成物,又况乎人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欲知,如王者不信,则天下若何?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君臣不信,则百姓诽谤,社稷不宁,处官不信,则少不畏长,贵贱相轻;赏罚不信,则民易犯法,不可使令;交友不信,则离散郁怨,不能相亲;百工不信,则器械苦伪,丹漆染色不贞。夫可与为始,可与为终,可与尊通,可与卑穷者,其唯信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齐桓与鲁盟,而予其地,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桓公虽失地,然取信于诸侯,亦有所得,以四百里之地,见信于天下,不亦可乎?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盖以此也,信而又信,重袭于身,乃通于天。以此治人,则寒暑四时当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西夏叛乱,自相攻伐,寡人当如何处之?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西夏使送母及子,为质以求助,盖权宜之计也,颜俊诸将,外假国威,内生傲悖,计定势足,后即反耳。今方事南方,且宜两存而斗之,犹卞庄子之刺虎,坐收其敝也,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关羽羞与黄忠同列,后又受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此乃费祎之功也,其言,夫立王业者,所用非一。昔萧、曹与高祖少小亲旧,而陈、韩亡命后至;论其班列,韩最居上,未闻萧、曹以此为怨也。且汉王与君侯,譬犹一体,同休等戚,祸福共之。愚谓君侯不宜,计官号之高下、爵禄之多少为意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楚王攻合肥,且大雨数日不止,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此间虽有贼,然大军驻守,诚不足忧也,今水潦方生,而段茂县军,无有远备,周凯骁猾,正恐襄阳有变耳。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段茂兵败襄阳,退守樊城,军势甚危,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山水速疾,冀其不久。周凯遣别将已在南阳,自许昌以南,百姓扰扰,凯所以不敢遂进者,恐段茂掎其后耳。大军若退,宛城以南,非复国家有也,大王当令其坚守,并遣祖郎南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王祥虽犯法,乃寡人亲戚,而大理寺卿,荀顗治之,吾欲惩之,可乎?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城狐社鼠皆微物,为其有所凭恃,故除之犹不易。况世家贵戚,旧号难理,汉、唐以来,不能禁御,开基以来,多有骄纵,大王登极,方始萧条。荀顗既是职司,能为国家守法,岂可枉加刑罚,以成外戚之私乎!此源一开,万端争起,后必悔之,将无所及。自古能禁断此事,惟大王一人。备豫不虞,为国常道,岂可以水未横流,便欲自毁堤防?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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