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今南诏复反，侵扰郡县，寡人甚忧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南诏恃其险远，不服久矣。虽今日破之，明日复反耳。今大王方有事于契丹，彼知官势内虚，其叛亦速。若殄尽遗类以除后患，既非仁者之情，且又不可仓卒也。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愿大王效诸葛，服其心而已。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天下之道正而民一，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礼法明则民无私虑，事业专则民无邪伪，百官具则民不要功。故有国者，为法欲其正也，事业欲其久也，百官欲其常也。天下之事，以次为爵禄，以次进士，君子以精德显。夫德有次则行修，官有次则人静，事有次则民安。农夫思其疆畔，百工思其规矩，士君子思其德行，群臣百官思其分职，上之人思其一道，侵官无所由，离业无所至。夫然，故天下之道正而民一，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欲孙劭，录尚书省事，可乎？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不妥，方今多事，职大事责重，非所以优之也，且尚书省事烦，而此公性刚，所言不从，怨咎将兴，非有所益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南方诸将，皆上书伐楚，可乎？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江边诸将，各欲立功自效，多陈便宜，有所掩袭，非其时也，臣闻兵法戒于小利，此等所陈，欲邀功名而为其身，非为国也。大王宜禁制，苟不足以曜威损敌，所不宜听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上古贤臣，有四岳、九官、五臣、十乱，而独无于当今者，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知臣莫若君，知子莫若父。父不能知其子，则无以睦一家，君不能知其臣，则无以齐万国。万国咸宁，一人有庆，必藉忠良作弼，俊秀在官，则庶绩其凝，无为而化矣。故尧、舜、文、武见称前载，咸以知人则哲，多士盈朝，元、凯翼巍巍之功，周、召光焕乎之美，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求贤，在乎求与不求，好与不好耳！何以言之？
萧凡：臣以为，夫美玉明珠，孔翠犀象，大宛之马，西旅之獒，或无足也，或无情也，生于八荒之表，途遥万里之外，重译入贡，道路不绝者，何哉？盖由乎中国之所好也。况从仕者怀君之荣，食君之禄，率之以义，将何往而不至哉？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南诏已破，寡人欲留兵以镇之，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若留外人，则当留兵，兵留则无所食，一不易也，加夷新伤破，父兄死丧，留外人而无兵者，必成祸患，二不易也，又，夷累有废杀之罪，自嫌衅重，若留外人，终不相信，三不易也。大王当法，诸葛之策，不留兵，不运粮，则纲纪粗定。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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