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寡人闻，三君问政于夫子，夫子应之不同，政有异乎？
萧凡：臣以为，夫荆之地广而都狭，民有离志焉，故曰，在于附近而来远。哀公有臣三人，内比周以惑其君，外鄣距诸侯宾客，以蔽其明，故曰，政在谕臣。齐景公奢于台榭，淫于苑囿，五官之乐不解，一亘旦而赐，从百乘之家者三，故曰，政在于节用，三国之情不同，是以异也，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吴汉何以受，光武倚爱之亲？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谅由质简而强力也。书曰，刚毅木讷，近仁矣，斯岂汉之方乎！昔陈平智有余以见疑，周勃资朴忠而见信。夫仁义不足以相怀，则智者以有余为疑，而朴者以不足取信矣，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楚凭恃山川，寡人欲用兵，以观其衅，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天时未至，周武还师，乃前事之鉴，武王白鱼入舟，君臣变色，动得吉瑞，犹尚忧惧，况有灾异，而不战竦者哉！今天屡降变，诸军始进，便有天雨之患，稽阂山险，已积日矣。转运之劳，担负之苦，所费已多，若有不断，必违本图。《传》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徒使六军困于，山川之间，进无所略，退又不得，非圣王用兵之道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上古之时，置三师而论道，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夫不学，则不明古道，而能政致太平者，未之有也，是以圣王，置三师以求治，何以然？黄帝学大颠，颛顼学录图，尧学尹寿，舜学务成昭，禹学西王国，汤学威子伯，文王学子期，武王学虢叔，前代圣王，未遭此师，则功业不著乎天下，名誉不传乎载籍。百王之末，智不同圣人，其无师傅，安可以临兆民者哉？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士者，不可妄致也，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覆巢破卵，则凤凰不至焉，刳胎焚夭，则骐麟不往焉，竭泽漉鱼，则神龙不下焉。夫禽兽之愚，而不可妄致也，而况于火食之民乎？是故曰，待士不敬，举士不信，则善士不往焉，听言，耳目不瞿，视听不深，则善言不往焉，愿大王雅纳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聚，天下之英才，于我大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大哉河海乎！下之也，夫河下天下之川，故广，人下天下之士，故大，故曰，下士者得贤，下敌者得友，下众者得誉。故度于往古，观于先王，非求贤务士而能立功于天下、成名于后世者，未之尝有也，夫求士不遵其道而能致士者，未之尝见也。然则先王之道可知已，务行之而已。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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