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寡人闻，文王伐崇，至黄凤墟，而袜系解，左右顾无可令结系，文王自结之，何也？
萧凡：臣以为，上君之所与处者，尽其师也，中君之所与处者，尽其友也，下君之所与处者，尽其使也。文王所与处者，皆先君之人也，是为师友，故无可结之者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圣王何以，使贤才尽力竭智？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贤主必自知士，故士尽力竭智、直言交争，而不辞其患，智伯知豫让，故为之报仇，孟尝君知公孙弘，故为之不受折于秦也，世之人主，得地百里则喜，四境皆贺，得士则不喜，不知相贺，不通乎轻重也。汤、武，千乘也，而士皆归之，桀、纣，天子也，而士皆去之，自此观之，尊贵富大，不足以来士矣，必自知之，然后可致也，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以不肖伐贤，是谓夺也，取人善自为己者，是谓盗也，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君子之盗，岂必当财币乎，吾闻之曰，知为吏者，奉法利民，不知为吏者，枉法以侵民，此皆怨之所由生也。临官莫如平，临则菲如廉，廉平之守，不可攻也。匿人之善者，是谓蔽贤也，扬人之恶者，是谓小人也，不内相教，而外相谤者，是谓不足亲也。言人之善者，有所得而无所伤也，言人之恶者，无所得而有所伤也。故君子慎言语矣，毋先己而后人，择言出之，令口如耳。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近来，寡人忘乎所以，颇废朝政，愿听先生之教诲。
萧凡：臣以为，大王颇以游猎废事，皇天无亲，惟德是辅，苟违天道，人神同弃。然古三驱之礼，非欲教杀，将为百姓除害，故汤罗一面，天下归仁。今苑内娱猎，虽名异游畋，终亏雅度。夫为人上者，未有不求其善，但以性不胜情，耽惑成乱。耽惑既甚，忠言尽塞，所以臣下苟顺，君道渐亏。古人有言，勿以小恶而不去，小善而不为。故知祸福之来，皆起于渐。大王身系天下，当须广树嘉猷。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田齐治单父而众悦，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田齐父其父，子其子，恤诸孤而哀丧纪，其所父事者三人，所兄事者五人，所友者十一人，父事三人，可以教孝矣，兄事五人，可以教悌矣，友十一人，可以教学矣，民有贤于其者五人，田齐事之，皆教所以治之术，是以单父大化，昔者尧、舜清微其身，务来贤人。夫举贤者，百福之宗也，而神明之主也，田齐是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近来，百姓不从，寡人欲释法一二，可乎？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不可，法者，天下人之法，非一家一姓之私法，当与天下共之，以求公允，愿大王慎之，以慰民心，则天下幸甚。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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