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略157

陈牧:今三月朔,日有蚀之,寡人甚忧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此乃不善政之谓也。国无政,不用善则自取谪于日月之灾,故政不可不慎也。政有三而已,一曰因民,二曰择人,三曰从时,愿大王因天变而勉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先生入梁境未久也,何以称其为,暴乱之国?先生教我。

萧凡:臣入其境,观梁田亩荒秽而不休,杂增崇高,吾是以知其国之暴也。吾入汴梁,新室恶而故室美,新墙卑而故墙高,吾是以知其民力之屈也。吾其朝,君能视而不下问,其臣善伐而不上谏,吾是以知其国之乱也,愿大王鉴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欲社稷常安,然治国危道有六,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危道有六,一曰,断削于绳之内,二曰,断割于法之外,三曰,利人之所害,四曰,乐人之所祸,五曰,危人于所安,六曰,所爱不亲,所恶不疏。如此,则人失其所以乐生,而忘其所以重死。人不乐生,则人主不尊,不重死,则令不行也。使天下皆极智能于仪表,尽力于权衡,以动则胜,以静则安,治世使人乐。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忠言逆耳利于行,乃药石也,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古扁鹊之治其病也,以刀刺骨,圣人之救危国也,以忠拂耳。刺骨,故小痛在体而长利在身,拂耳,故小逆在心而久福在国。故甚伯人利在忍痛,猛毅之君以福拂耳。忍痛,故扁鹊尽巧,拂耳,则子胥不失。寿安之术也。病而不忍痛,则失扁鹊之巧,危而不拂耳,则失圣人之意。如此,长利不远垂,功名不久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周之夺殷也,如同拾遗,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人主不自刻以尧而责人臣以比干,故国不得一安。废尧、舜之道而行桀、纣之实,则人不得乐所长而忧所短。失所长,则国家无功,守所短,则民不乐生。以无功御不乐生,不可行于万民。如此,则上无以使下,下无以事上。安危在是非,不在于强弱。存亡在虚实,不在于众寡。故纣王万乘也,而名实不称,上空虚于国,内不充满于名实,故臣得夺主。帝辛贵为天子,而无是非,赏于无功,使谗谀以诈伪为贵,诛于无罪,使伛以天性剖背。以诈伪为是,天性为非,不亡何待?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法者,天下之本,当求平允,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法者,天下公器也,乃天下人之法,非一人一家一党之私法,愿大王用法平允,则天下幸甚,万民幸甚。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今并州初定,天下未安,寡人惶惶,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并州之地,界接边塞,人习兵战,号为精勇。今惠帝失政,梁王擅权,大统危殆,海内无所归往。大王据河山之固,拥精锐之众,讨伐不臣,以顺万人思晋之心,则天下谁敢不从?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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