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今朱氏祸起萧墙,寡人欲趁势伐之,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今朱氏相互残,新王孤危,宛城、弘农等戍皆观望得失。斯实天启上期,并吞之会,宜东西齐举,以成席卷之势。若使朱氏克济,上下同心,岂惟后图之难,亦恐汴州危逼。何则?汴州之去洛阳才几百里,山川水陆,皆彼所谙。彼若内外无虞,君臣分定,乘舟藉水,倏忽而至,未易当也。今朱氏有土崩之忧,边城无继授之望,廓清中原,正在今日。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意决矣。
陈牧:今初克洛阳,伪梁大败东逃,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凡昏制谬赋、淫刑滥役外,可详检前原,悉皆除荡,其主守散失诸所损耗,精立科条,咸从原例。通检尚书众曹,逆梁时诸诤讼,失理及主者淹停不时施行者,精加讯辨,收葬义师,奖劝死王事者,愿大王纳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今朝议纷纷,李方罪有不辜,寡人惜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李方擅杀六品寺丞,大王虽以释放,然天子置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本欲水火相济,盐梅相成也,然后庶绩咸熙,风雨交泰,则知人主不得独是独非。昔唐尧至圣,失之于四凶,汉祖深仁,失之于陈豨,光武聪明宽恕,失之于庞萌,魏武勇略英雄,失之于张邈。此并英杰之主,莫不失之于前,得之于后。大王继圣,抚有万邦,蛮陬夷落,犹惧刑网,况辇毂咫尺,奸臣肆虐,杀一六品寺丞,足使忠臣抗愤,此事弥不可容,愿大王断之以法。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当付之大理寺,以明正典刑。
陈牧:今水旱非常,民失和气,寡人忧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水旱之变,皆应暴急,惠不下流。自太始以来,仍连大狱,有司穷考,转相牵引,掠治冤滥,家属徙边。加以北征契丹,西开安西,又远屯伊吾、高昌、戊己,人怀土思,怨结边域。昔殷民近迁洛阳,且犹怨望,何况去中土之肥饶,寄不毛之荒极乎?且南方暑湿,障毒互生。愁困之民,足以感动天地、移变阴阳矣。惟大王留念省察,以济元元。汉元弃珠厓之郡,光武绝西域之国,不以介鳞易我衣裳。今伊吾之役、高昌之屯,久而不还,非天意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史贵自然,以直书其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大凡帝王举动,贵其自然。臣览唐史,见宣宗所为,盖好虚名者也。每为一事,必预张声势,然后行之,贵传简策,此岂自然乎!且史才甚难,务摭实而去爱憎,乃为良史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有公卿子弟,未出丧期百日而除服,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文武百官子孙,因父兄亡殁叙用,未经百日者,不得辄赴公参,宜令御史台专知纠察,并有冒哀求仕,释服从吉者,并以名闻,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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