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寡人闻,理天下者,惟在得人,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天下凋丧日久,大王承其余弊,弘道移风,万代之福,但非贤不理,惟在得人也,思贤之情,岂舍梦寐?世必有才,宜随时听用,岂待太宗梦傅之说,逢吕尚,然后为治乎?
陈牧:先生之言是,寡人受教矣。
陈牧:自唐末纷乱以来,至今天下稍安,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乱离之后,风俗难移,比观百姓渐知廉耻,官民奉法,盗贼日稀,故知人无常俗,但政有治乱耳。是以为国之道,必须抚之以仁义,示之以威信,因人之心,去其苛刻,不作异端,天下自然安静,愿大王常鉴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今之学士,多以诗词讽政,无益于时,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诗词乃小道尓,无益于时政,愿大王诏令,自今京朝、幕职、州县官等,不得辄献诗赋、杂文,若指陈时政阙失、民间利害、直言极谏书,即许通进,有宏才奥学为人所称者,令投献于中书,宰相第其臧否上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
萧凡:臣以为,自汉、魏、晋、唐以来,陈、许、邓、颖暨蔡、宿、亳至于寿春,用水利垦田,陈迹具在。望选通方之士,分为诸州长吏,兼管农事,大开公田,以通水利,数年之后,必致仓廪充实,可省江、淮漕运。其民田之未辟者,官为种植,公田之未垦者,募民垦之,岁登所取,其数如民间主客之例,此劝农之要道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大人正己而物自正,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慌其瞻视,轻其辞令,而望民之则我者,未之有也,莫之则者,必慢之者至矣。小人见慢,而致怨乎人,患己之卑,而不思其所以然,是故,君子敬孤独而慎幽微,虽在隐翳,鬼神不得见其隙,况于游宴乎?君子口无戏谑之言,言必有防,身无戏谑之行,行必有检。言必有防,行必有检,虽妻妾不可得而黩也,虽朋友不可得而狎也。是以不愠怒,而教行于闺门,不谏谕,而风声化乎乡党。徒以匹夫之居犹然,况得志而行于天下乎。故唐帝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成汤不敢怠遑,而掩有九域文王袛畏,而造彼区夏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古之慎言也,戒之哉,无多言,多言多败,无多事,多事多患,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诚能慎之,福之根也,口是何伤,祸之门也。强梁者不得其死,好胜者必遇其敌。盗憎主人,民恶其上。君子知天下之不可上也,故下之,知众人之不可先也,故后之。温恭慎德,使人慕之,执雌持下,人莫逾之。人皆趣彼,我独守此,人皆惑惑,我独不徙。内藏我智,不示人技,我虽尊高,人弗我害。唯能于此,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戒之哉。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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