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前代财赋不得,是以无力经纶天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晚唐帝王昏弱,天下十分财赋,未有一分入于王室。唐德宗在梁、陕,公私窘乏,韩滉专制镇海,积聚财货,德宗遣其子往求,即得百万斛斗,以救艰危,当时,朝廷局势可见矣。宜收拾天下遗利,取三入京都,以赡军国,留五于地方,以备非常,则公私大便,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古之明王修三老五更之礼,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养老之典,有本有标,文其标也,文抑以动天下之心而生其质,则本以生标,标以荫本,枝叶荣而本益固矣。养老于痒,袒而割牲,执酱而馈,执爵而酳,标也。制民田里,教之树畜,免其从政,不饥不寒,而使得养其老,本也。王者既厚民之生,使有黍稷、酒醴、丝絮、鸡豚可以养其老矣,然恐民之怙其安饱,而孝弟之心不生也,于是,明王修其礼于太学,躬亲执劳,悙宪乞言,以示天子之必有尊,而齿为天下之所重,乃以兴起斯民之心而不敢凭壮以遗老,则标以荫本而道益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国用不充,民食不足,寡人甚忧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诸事以农为本,望择大臣有深识远略者,兼领大司农事,典领于中,于郎吏中选才智通明、能抚民役众者为副,执事于外。择膏腴未耕之处,申以劝课,借闲旷之地,募游惰之民,别置版图,便宜从事,酌民力之丰寡,相农亩之硗瘠,均配畀之,无烦督课。耕桑之外,更课令益种杂木蔬课,孳畜羊犬鸡豚。俟至三五年间,生计成立,有家可恋,有土可怀,遂计户定征,量田输税,实敦本化人之宏略也,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今西夏与羌合流,甚为百姓所忧,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夫西北诸部,每当农时,一夫为侦候,一夫治公田,二夫给纠官之役,大率四丁无一室处。刍牧之事,仰给妻拏,一遭寇掠,贫穷立至。春夏赈恤,吏多杂以糠粃,重以掊克,不过数月,又复告困。且畜牧者,富国之本,有司防其隐没,聚之一所,不得各就水草善地。兼以逋亡戍卒,随时补调,不习风土,故日瘠月损,驯至耗竭。为今之计,莫若赈穷薄赋,给以牛种,使遂耕获。置游兵以防盗掠,颁俘获以助伏腊,散畜牧以就便地,期以数年,富强可望。然后练简精兵,以备行伍,何守之不固,何动而不克哉!然必去其难制者,则馀种自畏。若舍大而谋小,避强而攻弱,非徒虚费财力,亦不足以服其桀心。凡此二者,利害之机,不可不察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卫将军马隆,可为名将否?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古之名将,安边立功,在德不在众,故谢玄以八千破苻坚于肥水,李靖以数千败颉利于漠北,良由恩结士心,得其死力故也。马隆膺非常之遇,专方面之寄,远师古人,以就勋业,上观乾象,下尽人谋,察地形之险易,料敌势之虚实,虎步关右,羌胡畏之,虽古之名将,何以加之焉?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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